“和我说说，这些年无双战宫的情况吧。”
“无双战宫这些年发展得很好，如今已经位列五大七品势力之一，并有跻身岭南第一宗门的势头。”
闻言，孙凡立马便颇为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别说这些随便找个茶楼打听两句，就能打听出来的东西。挑干的说，挑跟我有关的说。”
“干的？
和您有关的?
还是您问我答吧。”
无双战宫这些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黑杀使也搞不清楚，孙凡到底想知道些什么。
“先说说梁栋吧，他人怎么样？”
黑杀使知道孙凡这次回来，一定有所图谋，所以其回答起问题来，是份外的小心。
“行事果断，雄才大略，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人才。其唯一的缺点，也就是手段稍显狠辣一些。”
“狠辣到什么程度？”
“天堑门灭门、上合门灭门，风行宗灭门，东来宗灭门……”
黑杀使一口气报上了三十九个门派的名字。平均下来，梁栋一年灭一门还有富余。
“对内呢？”
“排除异己，决不留情。
凡是与其作为的人，不是家破人亡，就是被迫闭关，再不过问宗内事物。”
梁栋对内手段虽然稍显狠辣，但想必这三十几年，其已经将能清洗的，全都清洗完毕了。所以在此之后，也就不会再有不必要的杀戮了。
“王浩呢？他怎么样了。”
听孙凡问起王浩，黑杀使的表情，立马便本能的僵硬了起来。不过有些事情，瞒是瞒不住的。况且身为黑杀使，也不允许向主人隐瞒，任何黑杀体系之外的事情。
“王浩已经升任战宫副宫主之位，并且……”
“并且什么？”
“并且迎娶王晓荷，诞……有一子。”
“什么？！”
孙凡闻声而立，不过数秒之后，其便再次坐了下来。
“嫁人就嫁人了吧。
这都是我的错，谁让我一消失，就是三十几年呢？”
听闻孙凡颇为有些自怨自艾的感叹，黑杀使在沉着一二后，便再次出言补充道，“战宫流言，都说王晓荷当年是带着身孕嫁出去的。那孩子很有可能……是您的。”
闻言，孙凡刚刚平复下来的情绪，立马便又泛滥了起来，“你说……那孩子是……我的？
他叫什么？！”
“王忆凡！”
黑杀使好心提及王晓荷母子之事，也不知道是对是错。因为她一提及此事，孙凡便立马将其他的事情，全都抛之脑后了。
不然，只要继续盘问，其一定能够发现幕峰、王先悟等人被囚禁的蛛丝马迹。
“王忆凡，好一个王忆凡！
一定是我的儿子，一定。”
见孙凡言辞肯定。
黑杀使未免他乐极生悲，或是错失爱子，便一五一十的为其继续讲述道，“在主人离开无双战宫不久后，大殿下便带着晓荷姑娘到乡下去住了。
而且晓荷姑娘和王浩，订婚、成婚，以及生子，也全都是在乡下办的。
直到三年之后，王浩被提拔为副宫主。大殿下才允许王浩，带着晓荷姑娘母子俩，回到无双战宫。”
疑点重重。
漏洞颇多。
确实怎么看，都觉得这孩子是孙凡的。
“如果晓荷是因为怀有身孕，才不得已躲到乡下去的，那当年给她诊治的医师，一定知道其中的秘密。”
“那医师死了。”
“王豪杰一手安排的此事，我先去找他问问。”
“他也死了。”
“额……
连亲爹都灭口了？”
见孙凡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黑杀使便张口补充道，“王豪杰是心力交瘁，愁死的。这点属下可以作证。”
“心力憔悴？看来十有八九，是因为我三十多年没归了。”
说到王豪杰心力憔悴的病因，孙凡就有些自作多情了。其心力憔悴的原因，并不是孙凡未归，而是王浩得势。
至于其为什么害怕王浩，就只有他和王浩两个人知道了。
“除了王浩和晓荷以外，还有其他证人吗？”
“没有，全都死了。”
闻言，孙凡立马便深吸了一口气，“下手还挺狠的，晓荷现在住在哪？我亲自去问她。”
“晓荷姑娘住在副宫主府，属下可以带您去。
不过在前往之前，属下还有一件事要告诉您。”
“说吧。”
“王忆凡和王浩的感情很好，就算您是他的亲身父亲，他也未必能……”
还未等黑杀使把话说完，孙凡便心有预感的摆了一下手，“不用说了，我不会强求的。”
……
言罢，孙凡便将天地熔炉寄托在黑杀使的身上，前往副宫主府了。
翻墙越院，飞檐走壁。
不到十五分钟的时间，黑杀使便在十几个明晃晃的哨位下，偷偷潜入了副宫主府的后宅，也就是王晓荷平日居住的地方。
说句实在的。
黑杀使这飞檐走壁、潜藏身形的本事，就连孙凡都难以望其项背。
职业就是职业。
孙凡这半吊子，就算是修为再高，也达不到人家职业的水准。
……
院子颇大，灯火阑珊，景致也不错。
唯一让人觉得有些不自然的就是，这里一个负责伺候的丫鬟都没有。
“主人，就是这里了。”
闻言黑光一闪，孙凡骤然而出。
“你在这儿等我，要是王浩回来了，别忘了给我报个信儿。”
无论王晓荷是真嫁人，还是假嫁人，其毕竟都已经嫁人了。在孙凡没有弄清她心意之前，其也不得偷偷摸摸的多加小心。
“咯吱”一声，推门而入。
王晓荷虽然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但其却并没有回头。
“今天回来的倒是挺早，不用处理宫内事物了吗？”
“是……我。”
仅两个字。
不必通报名姓。
王晓荷那背对着孙凡的娇躯，便瞬间颤抖了起来。
猛的一回身。
泪流满面。
“三十七年，零七个月，零二十三天，你……总算是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
面对孙凡张开的双臂，王晓荷立马便情难自控的缓缓起身，毫不犹豫的跑了过去。
三十七年的相思，化作了此时的深情相拥。
近四十载的深情，促成了此刻的有口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