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来啊，莫然这么强？”同学们哪还有心思研究复习题，一颗看好戏的心蠢蠢欲动。
“安静！！！”班长出声制止了他们，看了眼时间，早自习快结束了。
果然，打铃后，班上人少了一大半。
闻时宴瞧着沈格的侧脸，慢悠悠道：“你不去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别把莫然想的太弱。”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指的是莫然和季佳佳之间的关系。
沈格抬起眼想了想回答道：“上次口语比赛。”莫然说她有办法找到季佳佳时，她就有些怀疑了。
之后看到俩人上了同一辆车后，怀疑成了肯定。
“难怪你一点也不惊讶。”
沈格没说话，这事莫然自己能解决。
沈格的眼中透出一丝懒散的神情，似乎对这场争论并不感兴趣，随即又一语双关：“这些只是前戏而已，真正的高潮，还是在于背后的秘密。”
闻时宴闻声一愣，难道季家发生的事不是意外？而是有什么人故意为之？
“晚点你就知道了。”
——
陈耀一众人好不容易将俩人拉开。
“我要她道歉！”季佳佳摸着肿起的脸，红着眼睛声音颤抖，显得极为激动。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刚刚拉架的那些人都帮着莫然多一些，此时她不止脸疼，身上也隐隐作痛。
她的指责让莫然的神情逐渐变得冰冷。
“道歉？你有什么资格让我道歉？”莫然冷冷反击，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
“你！”季佳佳的手微微颤抖，却再说不出一句话。
围观的人群中传来窃窃私语，似乎她们之间的争执在他们看来是一场戏剧化的表演，每个表情都被放大，成为看客们热议的话题。
“不用多说，我已经通知你们的家长了。”
季佳佳不再挣扎，瘫软在地抱膝低声哭泣着，宣泄着心中的委屈。
季氏夫妇一进办公室，立刻被周围紧张的气氛所感染，看见陈耀时，俩人立即先向他打了声招呼。
“陈老师，给你添麻烦了。”季母眼含歉意。
“没有，没有。”陈耀忙找椅子让他们先坐下。
莫然转学时，陈耀见过她的母亲，生母，也从她那了解了一些情况。
不过今日还是第一次见到她的生父。
“你好，我是季然的父亲，季川。”男人言语和气，谈吐间能感受到商人身上的气息。
几人等了许久后，季佳佳的亲生父母才迟迟赶来。
先走进门的中年男人身材魁梧，一身工地上的行头还未换下。
男人身后的女人便是季佳佳的生母，女人尽量保持镇定，脸上有着明显的疲惫，眼中闪烁着对女儿的担忧却不敢靠近这个女儿，当触及到季佳佳的眼神时立马又收了回去。
莫然的父母在了解情况前显得更为冷静些，尤其是她的父亲，脸上的表情坚定而包容，似乎对女儿在学校面临的冲突早有准备。
人到齐后，陈耀长叹一口气，决定先将事情的经过梳理一遍，尽量让所有人都明白事情的原委。
他认真地讲述了季佳佳与莫然之间的争执直至两人闹得不可开交。
“我知道她对我不满，不想接受我这个妈妈。”
听完陈耀的叙述，缪珍瞬间眼圈红了，情绪有些激动对着季佳佳劝道，“佳佳，你就跟我回去吧？”
“我不要！！”季佳佳厌恶的看着她，转而变了个可怜巴巴的表情扭头看向站在莫然身侧的夫妻俩言语哀求道：“爸爸妈妈，你们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莫然的亲生母亲别过脸不愿看她，“佳佳，怎么能是赶呢？你的亲生父母是他们，你应该和他们回家。”
“呜呜呜，求求你们了，我回去我会死的。”
季父皱眉，季佳佳曾多次以死威胁过他们，他们顾及情分才没有立刻将人送还回去。
“莫然爸爸。”陈耀出声，两位父亲同时看向他。
“你们两家孩子的问题还是尽早解决，不要因为这事影响到了高考。”那就不值当了。
“高考？哼，有什么用？你！跟我回去，还嫌不够丢人？”莫强军冷嘲，伸出大手扯过季佳佳，有想要直接拖走的意思。
女人只能在旁边看着干着急。
“不，你放开我，我不走！爸妈，救我！我不要和他们走！我真的会死的！”季佳佳用尽全身力气反抗着，大声呼喊着向季氏夫妻俩求救。
“老师，我不要走，老师，呜呜呜。”季佳佳抓着桌角不放手，哭声充斥着整个办公室。
“季佳佳爸爸，你冷静，有什么话好好说。”陈耀试图劝阻道。
“冷静什么？我白瞎了辛辛苦苦挣钱帮这家人养了十几年的孩子，他们说带走就带走，回给我个什么玩意儿？”莫强军满脸不悦，嗓门极大，生怕门外的人听不到似的。
季父听他这么说，心里也不爽快了。
“你什么意思？”
“陈老师，你评评理，我季某人白手起家，现在好歹也是富豪榜上有名的，说到底谁亏待谁的女儿了？”
陈耀突然被cue，反应过来，连忙点点头，此话在理。
两家不管从哪个层面对比，显然都是季家完胜。
看季佳佳的亲生父母，一个蛮横，一个无言，就大概知道莫然过的什么日子了。
“你女儿就是白眼狼，到底生她的有钱，看不上我这养了他十几年的爸爸咯。”男人一言一行都在表示着自己的不快，指责莫然忘恩负义，连带季家一块给骂了。
“哼，一派胡言！我把你的孩子养的这么好，吃穿用度行哪一样不是最好的？到头来我的孩子呢？跟着你们住在破房子里，吃了十几年的苦，我又要怎么弥补？”季父叉着腰指着对方的鼻子破口大骂道。
莫然与季母见状一同拦下他冲上前的身子。
“你好好说，别动气。”季母好言劝着，季川这才忍下怒意。
“你们对我好不好，心里有数。”莫然不愿多说，冷着脸回怼道。
“贱丫头蹄子，翅膀硬了是吧？”
“你说谁贱蹄子？”莫然还没说话，就见一道身影骂骂咧咧直接冲了过去，目的很明确——揍人。
拉完架，在场其他人已经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筋疲力尽，如被架在火上烤，屋内温度还在持续上升。
两番的争执不休，之后陈耀等人是一句话也插不上。
“吃住的是比不上你们大款，可莫然上学我可是一直供着？”
“实话告诉你们，在我们那这些女娃娃都是不值钱的，她这个年纪也该嫁人了。”
此话一出，一片哗然，没想到季佳佳的亲生父亲竟然是思想封建、迂腐又重男轻女之人，竟然还有脸拿此事津津乐道。
女孩怎么了？凭什么女孩就得被看轻？
果然，引起了众怒。
“佳佳爸爸，话怎么能这么说？”
“就是，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男女平等，还搞重男轻女的思想。”
莫强军被围攻也无所谓，冷哼一声语气酸溜溜道：“你们有钱，我们没钱呦，供不起呦。”
......
“佳佳在嵩屿一学期的学费30万，还不包含兴趣班各种费用。”既然要算，季母自然很有发言权，当场便和他们算起了这笔账。
“哼，我说了富人家的孩子富养，我们穷，只能这么养法。”莫强军翘着二郎腿，那副嘴脸令在场所有人作呕。
只听他接着说道：“赔钱玩意，早当初要知道她肚子里是个女娃娃，我还不想要呢。”
“你这是什么话？？”季母气的猛然站起，谴责着男人，“你真不配为人父母。”
“你配，你继续养着啊，再把我这些年花在莫然身上的钱算给我两清。”
陈耀算是看明白了，季佳佳这生父是个没脸没皮的、十分无耻之人。
今日这谈判，肯定是不会顺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