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说是舅舅来了吗?我怎么感觉不是呀!是什么小吧!”苏坤的眉头拧成了“川”字形。
“是舅舅来了。”果果噘起小嘴,一口咬定道。
苏香月赶忙走过去,打圆场:“小坤,你都买了啥?”
苏坤一听,两只手立马支开了包装袋的口,然后满脸笑容地回答道:“有我姐夫爱吃的牛肉面,有果果要的荷包蛋和小猪包包,还有你要的花卷、水煮蛋和紫薯粥。”
“另外我还买了一些千层饼和肉包子。”
说罢,他拎着袋子,走到餐桌前,把袋子里面的东西一一全都放到了餐桌上。
“舅舅,给果果一个小猪包包吃。”果果伸手索要,她想喊一声小八嘎,但怕挨打,所以也就没喊。
“拿着!”苏坤递过去一个。
果果手拿小猪包包,又是鞠躬,又是感谢:“谢谢舅舅。”
突然,苏坤双手捂着肚子,身体弓成了虾米状,哀嚎一声,道:“哎哟,我的肚子啊!我得去趟茅房。”
话还没说完,这家伙就飞快地跑了出去。
苏香月把李锐拉到了一边,没好气地吐槽道:“果果都学会撒谎了,都是你这个爸爸教的!”
李锐却有另一番说辞:“那不是撒谎,那是善意的谎言,我可不想咱们女儿木讷得跟工具人似的。”
“别人问啥,就回答啥,那不是真诚,而是傻。”
“她跟着咱俩学,绝对不会长歪,这一点,你尽管放心。”
“你正直,我聪明,等她长大了,肯定会成为一个正直又聪明的人。”
苏香月白了李锐一眼,冷冷哼道:“你又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你咋就不谦虚一点呢?”
李锐搂住苏香月的肩膀,嘴贫道:“跟你说话,我只能实话实说。”
吃完早餐,果果上了幼儿园的车,上学去了。
苏香月则被李锐送到了厂门口。
苏香月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正好遇到了肖蓉和李月萍,这两人看着苏香月,满眼都是羡慕。
“老婆,下午五点钟的时候,我和女儿再来接你。”李锐招招手,大声喊道。
肖蓉对着苏香月挤眉弄眼,学李锐说话:“老婆,下午我还来接你!”
苏香月听得面红耳赤的。
“蓉蓉,好了,你就别再打趣香月了,香月脸皮本来就很薄,你看她都脸红了。”李月萍瞥了肖蓉一眼,让肖蓉收敛点。
说罢,她拉着苏香月的手,微微一笑道:“香月,你家那口子真好!”
“我和蓉蓉羡慕不来。”
“我和蓉蓉两人的老公都在外地上班。”
说着说着,李月萍脸上的神色就暗淡了下去。
几个月前,她还觉得苏香月很可怜,嫁了个赌棍老公。
现在,她都快羡慕死苏香月了。
老公在岛上不说,还能挣钱,又体贴,下雨天,还接送。
这样的好老公,岛上找不出几个。
肖蓉叹了口气:“我感觉我现在过得生活,完全是在守活寡。”
她和她老公虽然结婚了,但一年到头,她和她老公待在一起的时间,十根手指头都数得过来。
造孽呀!
她这个年龄,没个男人在身边陪着,长夜难熬啊!
“日子会慢慢好起来的。”苏香月尽量安慰她这两个好姐妹,“苦日子熬一熬,就过去了,好日子在后面等着你俩。”
“熬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李月萍也想她老公尽快回岛,跟她在岛上一起生活。
两口子长时间不待在一起。
夫妻之间的感情很容易出问题。
成年人都有需求。
更别说她们这种年纪的成年人,二十几岁,快三十了。
苏香月拍拍她俩的手,给出建议:“蓉蓉,月萍,你俩要觉得两口子长时间分开不好的话,你俩就让你俩的老公回来,在岛上可能挣得少点,但日子也能过得下去。”
“我想想。”肖蓉陷入了纠结中。
“我也想想。”李月萍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以前总是她俩安慰苏香月,现在倒好,反过来了。
这种心理落差,让她俩心里有点小难受。
……
此时,李锐家客厅,聚集了六个人。
“锐哥,咱今儿还去抽水坑?”二军子兴冲冲地问道。
李锐还没来得及开口。
徐东就抢着说:“我刚来的时候,看到好几个人开着拖拉机,拖着水泵管子之类的东西,往礁石区那边赶。”
“我估摸着昨天有好多人都知道我们抽水坑赚到钱了,所以今天村里人才会扎堆去抽水坑。”
温市六七月份,有梅雨汛。
雨水不断。
好天气很少。
月牙岛上,已经连续下了好几天的雨了。
天气不好,也就不能出海捕鱼。
李锐顺着徐东的话说了下去:“这种事儿无法避免,咱们村就这么大点地方,屁大点事儿,不出几个小时的时间,就能从村头传到村尾。”
“他们抽他们的水坑,我们抽我们得水坑,互不打扰。”
“咱今天效率点,争取抽两个水坑。”
听李锐这么一说,宋兴国立马提出他的意见:“锐子,我和鹏飞主要负责抽水,我和鹏飞抽完一个水坑,接着再抽另一个水坑,这样效率会高一些。”
苏坤也有话说了:“咱最好找两个比较靠近的水坑抽,能省去不少卸工具和安装工具的时间。”
李锐挥手道:“走走走,咱快过去。”
不一会儿,拖拉机就突突突地停在了两个水坑的中间地带。
刚才,李锐通过他眼睛的渔获透视功能,发现这两个水坑有不少好东西。
“接管子,交水泵。”二军子第一个跳下了车。
今儿下的是中雨。
顷刻间,李锐等六人的衣服都被雨水打湿透了。
“那是个啥?”苏坤指着水面,瞪着眼睛,咋咋呼呼地大叫道。
刚才有一个黄色的东西跃出了水面。
它砸下去的时候,带起了阵阵水花。
“像是条大黄鱼!”宋兴国喜上眉梢,那么大一条大黄鱼,得卖多少钱啊!
“不像是大黄鱼,像是黄条鰤。”徐东扯着大嗓子门说道。
苏坤不停摆手,急忙说道:“不像大黄鱼,也不像黄条鰤,到底是个什么玩意,我说不好。”
宋鹏飞仰头笑呵呵:“别、别、别急,等会咱、咱把这个水坑里的水抽、抽干了,就知、知道那、那是个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