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确定这样做没问题吗？”
五神世界，顾长丰看着眼前轻云学府门口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却有些不安。
他心中难免再一次质疑起墨纣这个明光道人的可信度。
原因很简单，他这个便宜师父竟然想让他在入学测试中作弊！
这是小小年纪的顾长丰所不能接受的，他不得不怀疑明光道人所谓正道散修的做派。
“哼，顽固！看来你小子还是没体会过散修的难处。
该交代的我已经交代了，我只是多给你一个选择罢了，你尽管按自己想法行事就好。”
墨纣分身对顾长丰的顾虑毫不在意，或者说，这种做法是他控制顾长丰必须要面对的风险。
对方还没过丧亲之痛，眼下又只有他一个尚且能依靠之人，这时候是最容易影响顾长丰性格的时候。
要是现在不干涉他的想法，等对方生活重新步入正轨，万一再遇到一两个良师益友，回到那个一板一眼的正道的理论框架内，自己就大计无望了。
现在他和纸女贝妮两人完全断联，想要尽快联系到二人，顾长丰这个工具人必不可少。
真到了和两个手下会面的时候，顾长丰的利用价值就大打折扣，自己也无需在意对方死活。
顾长丰闻言只是沉默，脑海里回忆起今天出发前墨纣的一番言语：
“你自己有几两资质自己心里清楚，想要人生不再重蹈覆辙，最好的办法就是抓住以后的机缘。
扪心自问，你尚未入学就遭遇变故，学府没理由对你负责，你已经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散修。
父母的遗产够你吃多久呢？你的那些旁系亲属会不会侵吞这份资源？
如果不能尽快得到师门赏识，你又要落后多少？同样资质下，有家庭保障的学员和你比起来，谁的培养风险更小？
这些问题你终究要想办法去面对，总不能次次考虑理想情况。”
在墨纣抛出一大堆问题后，又给他讲了些散修的尴尬处境，让他一时间无所适从，甚至想要逃避。
但现实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不知不觉，顾长丰已然来到了登记入口。
“姓名，年龄。”
“顾长丰，十六。”
“境界。”
“二阶大成。”
“……”
“右边第三个入口，等待测试。”
“是。”
顾长丰交出入学证明，随后就跟着前面的人来到测试入口，没多久就轮到了他上场。
资质测试，是每个势力对人才潜力最综合的考核手段。
其大致分为天赋和悟性两个方向，中间又有细分。
譬如天赋方面分为修炼体质、战斗天赋，体质里又针对不同流派的发展方向细分。
比如武者要检验灵能的爆发和续航，灵师检验灵能稳定性和纯度，药师则考量灵能亲和度等等。
悟性不必多说，对陌生功法的理解，战斗场景的策略等等，一般有实践和笔试两种方向。
这个过程中，无论是笔试还是实践，都要进行“净身”，也就是卸下所有外物进行考核。
所以墨纣是无法直接帮忙的。
哪怕真能帮忙，他这个似是而非的状态也不确定会不会被人通过什么宝器看出来。
魂飞魄散却保留残魂，只不过是忽悠顾长丰而已。
别说六阶，他甚至怀疑修炼到这个世界的极限都不能做到这种程度。
毕竟高手固然能留下程序化的意识在某件器物上，就像一个Npc，但和他这种自由思考的活体又有本质不同。
“师父，我先过去了。”
“嗯。”
走入测试入口，顾长丰很快来到一间密室，里面正有一名考官等候，他只好迅速脱下了衣物，将其放入学府的禁制区域内。
此时他又回想起墨纣的那些交代，但还是决心先按照真实水平发挥。
首先进行的是没有任何主观因素的资质测试。
其用的宝器是王朝内各个宗门联合研发的，任谁来了都做不得手脚。
当他将手掌覆盖灵能，按在眼前的棱晶上时，其中迅速流转起七彩华光，最后在赤橙黄绿蓝靛紫中定格在了深绿色。
“资质中上，接下来测试各项灵能属性。”
“是。”
考官轻描淡写地记录下来后，又将棱晶调整了一下，便开始了下一轮测试。
这些数据其实学府在招生前就有，但那是学员之前的资质。
现在的测试只是和旧的数据对比，有些体质后天发育起来的人才也不会被埋没，同时也能看出成长潜力。
譬如顾长丰，几年前测试只是浅绿资质，如今身体发育接近停滞。
如果不出意外，两年后资质就彻底固定下来。
待他完成这些客观测试后便被给予了一套衣服带到另一个房间。
这里已然聚集了一大批从各个入口进来的人。
顾长丰连忙上去领了一套“试题”。
除了整整五张笔试用的灵纸外，还有一系列小物件。
譬如一个宝珠，需要持续输入灵能让其尽可能被填满，又要用瞬间爆发力让其颜色根据受击力度改变；
又或者一堆小方块，其内部灵能十分紊乱，需要特定的连接顺序和灵能调整才能拼合在一起，考察的就是悟性；
还有一个阵盘，他们拿到的灵纸上有考官给予的测试功法，但并不完整。
这需要他们尽可能在阵盘补完，如果能成功催动就是满分成绩。
墨纣能给予的帮助不多，但在众多测试中却有一两项极为有效。
那些方块和宝珠就能通过一些特殊方法钻个漏洞，让成绩好看很多。
只不过墨纣没有告诉顾长丰的是，他的法诀存有隐患，会不可逆地对经脉带来负荷，从此留下暗伤。
这种东西很少有势力去专门禁止。
因为学员入学就是为了变强，入门测试后两年还有新的考察，没人会为了这点蝇头小利自断前程。
可顾长丰并不清楚。
看着少数已经准备交卷的考生手中至少是“优等”的宝珠品级，以及一些学员灵能爆发时的气势，他再度陷入了沉默。
「这就是人和人的差距么……」
他清楚自己在这里只是普通学员的水平，自己和很多人比起来还有差距。
但他还是有些不信邪，准备先把笔试做了，再亲自试试自己的悟性能到哪种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