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是什么意思？”严云启看着气势汹汹走进营帐的段霖和郭玉，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意。
他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这两个人。
严云启的怒意并没有逃过郭玉的眼睛。他连忙拱手作揖，说道：严大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句话让严云启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的眉头微微一皱，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解。
郭玉见状，继续解释道：“前阵子，张老大人遇刺身亡，这件事严大人想必是知道的吧？”
严云启点了点头，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了营帐内满地的酒坛上。这些酒坛东倒西歪，有的已经空了，有的还剩下半坛酒。
严云启的双眼通红，布满了血丝，显然是昨晚喝了不少酒。他的眼中还带着一丝哀伤。
郭玉注意到了严云启的目光，于是，他继续说道：“昨天又发生了一件事……”
严云启闻言，不由得眉毛一挑，他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他那通红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郭玉，眼中充满了疑惑。
“衙门昨天晚上送来一个麻袋……里面是……郑如的尸首……”
严云启听到这句话，心中猛地一紧，暗自思忖道：“郑如是谁？！自己可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还没等他来得及仔细思考，郭玉的声音便紧接着传来：“因为这件事，尚书大人已经动了真怒，命我二人来接管青州军，还请严大人多多配合。”郭玉一边说着，一边拱手向严云启行礼。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三人的身后传来。
这声音虽然不大，可传入这营帐内却十分清晰。
三人不约而同地循声转过头去，只见一个身影正缓缓地朝营帐走来。
周通海刚走进营帐，一眼便瞧见了郭玉和段霖，他显然有些吃惊，脸上露出一丝惊愕的神色。
不过，周通海很快就恢复了常态，他拱手向郭玉和段霖问好道：“二位大人怎么有空来这了？”
“我二人奉命前来接管青州军。”段霖见状，回礼对周通海说道。
“可有……手令？”周通海的声音略微低沉，透露出一丝谨慎。
他紧紧地盯着段霖和郭玉，似乎想要从他们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些端倪。
段霖和郭玉对视一眼，然后郭玉拱手朝周通海说道：“并无手令。”
听到这话，周通海的身体微微一松，仿佛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他回礼道：“若是无手令，那恕难从命……”
郭玉见状，也不再与周通海多费口舌，而是转过头来看向严云启，直接问道：“严大人也是这样认为的？”
此时的严云启眯着眼睛，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地点点头，说道：“按照律法，是要有手令……”
听到这话，周通海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他心想，张锦城已经死了，这长安来的尚书若是不知律法，那他大可参他一本！这样想着，周通海的脸上不自觉地闪过一丝得意。
就在四人僵持不下之际，门口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报！”这声音打破了营帐内的僵局，众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门口。
话音刚落，只见营帐外跑进来一名小兵，他气喘吁吁地跪在地上，口中振振有词道：“严大人，尚书大人送来了一份手令！”
听到这话，周通海如遭雷击，原本还带着些许得意的脸上，此刻却变得异常僵硬。
他的眉头紧紧皱起，双眼圆睁，满脸惊愕之色，死死地盯着跪在地上的小兵。
严云启在听到这句话后，顿时虎躯一震，迅速回过神来，快步走到小兵面前。
小兵被严云启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有些惊慌失措地看着他。
只见严云启伸出手，直截了当地说道：“拿来。”
小兵见状，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从怀中掏出一份手令，双手捧着，小心翼翼地递给严云启。
严云启接过手令后，迅速将其打开，目光落在上面。
仅仅是看了一眼，他的脸色就变得极为难看，原本紧绷的面部肌肉此刻更是抽搐了一下。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他缓缓地抬起头，拱手朝着段霖和郭玉二人行礼，语气沉重地说道：“青州军就拜托二位了。”
段霖和郭玉对视一眼，二人还是毫不犹豫地共同朝他回礼，表情十分严肃。
一旁的周通海此时的表情却异常复杂。他的脸色时而苍白，时而涨红，嘴唇紧闭，眼中闪烁着一种让人难以琢磨的光芒。
那是一种夹杂着惊愕、不甘、愤怒和无奈的复杂情绪，使得他整个人看上去都有些扭曲，只是这一切并未被另外三人有所发现……
“绩儿。”王虎站在春归楼前，仰头看着那块高悬的牌匾，然后将目光看向李绩的背影，轻声喊道。
李绩听到声音，慢慢地转过身来，目光落在了王虎身上。
轻声回应道：“虎叔，怎么了？”他的声音，温润如玉。
王虎快步走到李绩面前，一脸关切地看着他，郑重地嘱咐道：“绩儿，此行你一定要多加小心，凡事谨慎为上。我在这里等你出来。”
李绩点了点头，应道：“好。”
话音未落，李绩便转身迈步走进了春归楼。
李绩刚踏入春归楼，一股淡淡的香气便扑鼻而来。
还未等他适应这股香气，一个娇柔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哎呀，王公子怎么有空大驾光临呀！”
李绩循声望去，只见刘妈妈如同一只轻盈的蝴蝶一般，眨眼间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刘妈妈手持一把精致的团扇，轻轻地摇动着。
她的眼中含着笑意，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
“刘妈妈，我找……”李绩刚想开口说明来意，却被刘妈妈轻轻一抬手打断了。
刘妈妈娇嗔地笑了笑，柔声说道：“哎呀，秋娘正得空呢，王公子请跟奴家来……”说罢，刘妈妈扭动着她那杨柳细腰，如弱柳扶风般朝里面走去。
李绩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得迈步跟在刘妈妈身后……
“秋娘，瞧瞧谁来了！”刘妈妈一进房间就高声朝秋娘喊道。
秋娘原本听见刘妈妈的声音，眉眼之间有些许不耐烦，紧接着看到了走进来的李绩，眉眼间的不耐烦顿时烟消云散，语气轻柔地朝他说道：“见过王公子。”
刘妈妈看着这一幕，立刻用团扇捂着嘴轻笑起来。然后，她轻声说道：“哎呀呀，你们慢慢聊，我就先不打扰你们啦。”
话音未落，刘妈妈便轻盈地转过身去，迈着小碎步朝外走去，眨眼间便消失在了门口。
此时，房间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秋娘微微低着头，一双巧手在桌下不安地捏着衣角，她偷偷瞄了一眼李绩，只见他正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己，心中不禁有些慌乱。
沉默片刻后，秋娘终于鼓起勇气，轻声问道：“王公子这次前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李绩深吸一口气，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开口说道：“秋娘，那春生现在可在春归楼？”
秋娘一听“春生”这个名字，心中顿时明白了李绩的来意。
她连忙点点头，然后站起身来，轻声说道：“公子请随我来。”说罢，她款步走向门口……
“春生，现在跟我走吧。”李绩看着面前浑身颤抖，脸色苍白的春生，低声说道。
“公……公子……您要带小人去那……”春生声音颤抖地说道。
“跟我去衙门。”听到这话，春生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眼中带着惶恐，摇着头说道：“公子……使不得……小的去了衙门会没命的！会没命的！”他看向李绩的眼神，惊恐万分，仿佛李绩就是那索命的恶鬼一般。
李绩见状，只好把狗蛋的事情说了一遍，听到这个事情，春生瞪大了眼睛一副难以置信地模样。
“你还要留在这嘛？”李绩看着春生呆愣在原地，轻声问道。
听到这话，春生立刻摇头，将头磕在地上，口中急切地喊道：“求求公子，救小的！”李绩见状，缓缓地点了点头……
“老爷，咱们的人去晚了，刚去就撞见，衙门的王虎将那春生押去了衙门……咱们的人险些撞到……”宋管家低声朝田远期说道。
听到这话，田远期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吩咐道：“让衙门内的人动手吧，做干净些。”
“这……衙门刚死了人，贸然动手会不会……”
“什么都没我儿的清白重要。”
“是……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