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地方？怎么可能？”孙军怀疑自己是在做梦，自己难不成睡了好几天？
这远处那一望无际的青青草原和眼前的建筑，明显不是楚国，甚至不是东北地区。
这更像是已经到了内蒙，但丹阳到内蒙，坐车可要两三天啊！
孙军能感受到，自己都不饿，按理说没睡多长时间啊？
不过这里的天真蓝啊！
草长的真好！
呼吸着草原的空气，孙军心中感叹，早知道内蒙气候这么好，他就不来楚国了，去内蒙多好啊。
这次是第一次人体实验，王泽也进来，别看楚国死刑都能送进来，但几年过去，判了死刑的人总共才53人。
楚国的刑法还是比较严格的，内地那种无期徒刑，他们这里压根没有，到了这种程度就直接判死刑。
但即使这样，人也很少。
王泽不得不感叹，被拉去做人体实验，看来真的比一枪崩了更能威慑人心。
当他看到049号的时候，对方已经被注射了药物，此刻躺在手术台上插着呼吸机昏迷不醒。
换好衣服，王泽走进手术室内，他倒不是要亲自动手，而是万一出了问题能够补救。
材料太少，实在损失不起。
实验室内的手术医生熟练的开始进行手术。
这位医生也是从外面调来的，算是长期出差，一般最少一年时间才会根据本人意见是否调回丹阳医院。
但在能够自由选择的情况下，申请回丹阳的还真不多，像是这医生已经来了两年了，都不想调回去，甚至还写了申请想要把家人接过来。
人和猪还有猴子在内部器官上区别不大，最近科研所可没少给猪和猴子做这种手术。
只见医生熟练地划开皮肤组织，取出肾脏，然后快速将人造肾脏放入里面。
将微型泵机的线路做好保护之后，才开始用生物粘胶粘合输送管。
最后缝合皮肤。
做完之后，伤口处挂着一节五厘米长的供电线路。
只要每天插入特制的供电设备，就能让器官运转起来。
而盘子里面的两颗刚刚摘下来的肾脏，同样不会浪费，这也是科研所少见的实物样品，对于人造器官的开发还是有很大作用的。
等孙军再次醒来，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手上正挂着吊瓶，深灰色的液体一滴一滴落下，顺着软管流入体内。
左右看看，这房间只有他这一张床，但内部布置他很熟悉，同样各处都是软材料包裹，要是把小孩子放进来，不需要照看都不用担心磕碰危险。
床头柜子上面一台机器不停地发出滴滴滴的声响，机器上的线路连接着一个绑带固定在他的身上。
正当他观察环境的时候，门突然被打开，一个壮实的男青年走了进来。
看了一下机器上的数据，才转头看向孙军道：“你刚做完手术，好好休息，遥控器在桌子上，你可以打开电视自己看，等会会有饭送过来，有什么问题，按这个按钮就行。”
年轻人将说了一长串话，也不等孙军回过神，说完之后就转身直接离去。
孙军舔了舔嘴唇，看到房间上面熟悉的机器，他知道，这房间里面都被外面的人看着的。
看到房顶的监控设备，他心里就冒火，就是因为这个鬼东西，他才被抓住的。
也是因为这些鬼东西，他前几天在军营可没少被收拾。
现在他懂事了，老老实实躺在床上，不敢做出什么异常行为，他是真怕有人冲进来就给他电击一下，那滋味，刻骨铭心！
对于第一例人体实验，孙军在这期间就是个宝贝，几个团队，上百号人都围着他转。
隔两天就抽一次血，每天都有中医把脉诊疗。
全方位的护理下，孙军在一周后就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
他这时候也知道了自己的情况。
肾没了！
两个都没了，换进去了一个人造肾。
二换一，好难受！
孙军想哭却哭不出来，每天只能安慰自己，情况已经很好了，至少还活着，还吃得好睡得好。
他心中的逃跑计划也被他默默放弃。
每天只能通过电视了解外面的消息，虽然奇怪为什么内蒙能够收到丹阳电视台，但有的看他也懒得去细想。
“他身体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恢复好。”宋娜找到负责049身体的医生询问道。
医生拿起049的病案，确认了情况后说：“给他使用了生物粘胶，效果异常的好，不过外部皮肤伤口虽然用了中医那边的药物，但我看还要在等两天，后天就可以恢复正常。”
“行。”宋娜很是满意，她准备等049好了就送去建筑工地干活。
只有这样的重体力，重摄入的工作，在她看来才能看看在极限环境中人造肾脏的性能到底行不行。
至于049这个人的身体，这不在她考虑范围内，人造肾万一顶不住，在换一个不就行了，得到了现在的数据，他们改进的会更好。
宋娜觉得多换几次还是049赚了呢。
两天后，孙军以为这样吃喝不愁还有电视看的日子会持续很久，毕竟他现在可是试验品。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竟然出院了？
这才半个月不到，就让他出院？自己可是没了两个肾啊！
对比让他出院更难接受的则是坐在车上，他被送入了一个建筑工地。
考虑到他的情况，他的任务就是不停地搬砖...
从早到晚，他在搬砖，身边四个人就坐在四周喝着果汁看着他。
孙军觉得，不光是身体劳累，精神上也被折磨的不轻。
没多久，他就开始出现尿血的情况，经过检查，身体肌酐数据已经到470了，很明显，这样高强度的活动，人造肾脏是负担不了的。
经过检查，确认哪怕是如此高强度的体力劳动，大量的饮水摄入。
虽然出现了一点小问题，可人造肾脏本身还是没有损坏，只是不足以代谢罢了。
按照计算，只要不是一线体力劳动者，其他人只要换上人造肾，保证日常生活工作还是没问题的。
收到宋娜的汇报，王泽前来看了一下孙军的情况，经过精神力的内外扫描，暂时也看不出问题，随即同意人造肾上市的安排。
现在的技术虽然距离王泽期望的还有很远，缺点也多，但对于肾衰竭尿毒症的病人来说，真的是可以救命的存在。
如今虽然也有血液透析治疗，可技术上还不成熟，过滤血液废物的时候，也会将大量营养物质和有益细胞一起过滤出去。
血液透析个二十年，人体就会因为长期透析出现各种并发症。
更是每周都要透析三四天时间，生活质量是很糟糕的。
楚国丹阳电视台，晚间新闻宣布了科学院人造肾项目成功，已进行人体实验，继皮肤移植后，在器官移植领域又有了新的突破。
这条消息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就是看看罢了，最多就是私下讨论讨论要是换了人造肾会不会更强。
但对得了肾脏疾病的人来说，这简直是巨大的惊喜。
楚国是一个年轻国家，但这些年过去，也有十多个需要长期透析的病人。
“妈，你看这个消息。”钱超抱着旭日公司最新生产的笔记本电脑兴奋的冲进卧室。
“慢点，都多大了，还和小孩子一样。”钱母乐呵呵的，一点都没有因为疾病变得阴沉。
两个月前，她被检查出尿毒症，现在虽然还有尿，但按照医生的说法，还是要做好上透析机的准备，现在的肾功能已经不足以支撑身体的排泄净化了。
一直独自带着孩子，原本移民来了楚国生活美满幸福起来，却没想到突然就病了。
还好孩子已经技术学校毕业，有了自己的收入，这才让钱母放心了些。
不过更让她放心的是，血液透析的费用可以报销90％，这样算下来，每个月也就花不到一百元。
她如今得病之后，单位安排她进入了更轻松的岗位，每个月收入虽然对比以前少了一些，但每个月也有两千左右。
没有不确定的未来，才是让她能保持这好心态的重要原因。
“妈，你看这个。”钱超没管母亲的话，径直走到床边，将电脑放在母亲身前。
“关于人造肾技术应用医院安排。”钱母将标题读了一遍。
看像儿子，带着不确定问道：“这个人造肾是？”
钱超兴奋的点头道：“没错，就是你能用的，我看了科学院发布的公告，只要换上人造肾，每天充几次电，就可以正常工作生活。”
钱母赶忙抱着电脑开始查看，这样急匆匆的动作，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了解过之后，虽然这个人造肾需要每天连接电池，每次半小时时间，但对比她了解到的透析生活，这只是充电显然生活质量能够提高太多太多。
果决的钱母当即做了决定，要做，要换这个人造肾。
反而是钱超有些犹豫了，这种新技术，他觉得不如在等等，先让别人去做了看看效果怎么样。
但钱母还是决定现在就去医院预约手术。
这项手术按照定价，需要花费十万楚币，报销下来也需要他们自己出一万块。
一万块他们还是有的，钱超开始工作之后，家里花销也变少了，存款已经增加到五万楚币了。
就在钱母跟着儿子去医院预约的时候，国外的病人也得知这件事情。
在这个透析的圈子中，有任何新技术的出现，立刻就能被圈子里的人知晓。
只是让他们感到难受的是，手术费用太贵了。
去楚国治疗，需要十万楚币，这可是将近五十万美元啊。
在西方社会，能一次性拿出这笔钱的家庭可不多。
楚国一次次有新技术出现，人造皮肤才出现了一年多，这就有了肾脏技术，那再等一年，是不是有人造心脏了？
只可惜，这种带着目的的移民，除非跟着一起来的健康人够多，不然就病人想要移民，压根不可能给通过。
这还是华人，那些外国人就更惨了，申请移民，一直被拒绝。
在97年年底，丹阳医院里面的透析室都没病人了，偶尔遇到中毒等症状的人才能用的上这些设备。
人工肾脏虽说是实验室少量产出，但供应楚国现在这十几人还是足够的。
年轻的楚国并没有那么多病人，毕竟在入境移民的时候就筛选过一遍了。
钱超为了庆祝，带着母亲前往北海市旅游，以前因为工作忙，而之前得知疾病后，钱母唯一遗憾的就是这个病没办法离开城市，原本想的退休了去旅游，也感叹没机会了。
这换上了人工肾后，立刻就把旅游的事情安排上。
“妈，电池都收好了吗？”在走之前，钱超再次确认问道。
这人工肾什么都好，就是不能缺少了专用电池设备。
“带了带了，备用电池也带上了。”钱母自从换上了人工肾，每日也开心起来，天天都笑呵呵的。
两人准备去的北海市是现在楚国最热门的旅游地之一。
原本的贝加尔湖改名北海，在北海泛舟，在野外露营，还有亲子探险等等游玩的项目。
这些旅游的项目都是私人开设的，只要上交一笔管理押金，提交运营方案，通过审核之后就可以经营。
但运营期间，如果发生纠纷，甚至是事故，后果也是很严重的，轻则罚款，重则判刑。
虽然亚欧铁路线依旧在运营，可地面上的这条铁路线，已经成为了实际上的货运线路，尤其是俄罗斯的货物，都是走的这条线。
但楚国自己的客运，或者货运，大部分都是在地下隧道通行。
唯一可惜的就是在地下行驶，火车车厢也是全封闭的，保证结构强度，能够承受地下高速行驶产生的空气压力。
这火车的车体，都是楚国钢铁厂特制的，不然普通材料想要在地下隧道两百多公里速度行进，对车体的要求是非常高的。
钱超带着钱母在卧铺车厢待了十二个小时才抵达北海车站。
期间钱母拿着专用电池设备给人造肾供了三次电。
钱母觉得这人造肾什么都挺好，就是这身体上扯出一根电线让她感觉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