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后宫的嫔妃来拍卖梳妆盒是吗?”
“就是秦布衣在大周用的那些手段?”
第五君若盯着莫掌柜。
有些小不高兴。
第五君若算是很传统的女性了。
不是那种喜欢抛头露面做生意的人。
而且,有些反感这种市侩的行为。
“这只是一种营销方法,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多赚点钱,对于王妃,还有未来出生的小世子,都是好事。”
听出了第五君若的不悦。
莫掌柜连忙辩解道。
“哦?”
“你觉得,我要靠这些营销方法来赚钱?”
“才能养得起孩子?”
第五君若更不高兴了。
“并非如此。”
“魏王殿下做了分析。”
“说,说泰元皇帝吃的丹药太多。”
“活不了多久。”
“一旦泰元皇帝出事。”
“若是没有银钱打点。”
“长安是非常危险的。”
“多一些钱,倒是也能多收买一些人。”
“最起码多一条活路。”
莫掌柜剖心挖肝般的解释道。
原本有些不悦的第五君若陷入了沉默。
她知道秦布衣是关心她。
想让她利用这些商品,做点事情。
心里虽然暖暖的。
可又有种秦布衣在算计西秦的感觉。
“我现在在大秦的名声可不好。”
“就算邀请那些妃嫔来参加什么拍卖会。”
“可没那么容易请得动人。”
第五君若冷声道。
“那个。”
“王妃。”
“请不要怪我们奉了殿下的命令。”
“私自做主了一些事情。”
莫掌柜有些尴尬的说道。
“秦布衣那个混蛋?”
“让你们做了什么?”
“如果他有什么事情欺骗我。”
“要让我对不起母国。”
“我不会原谅她的。”
第五君若有些着急。
她其实更担心自家爷爷无法接受。
无法接受自己孙女儿是个汉奸。
“王妃在大秦的现状,殿下是知道的。”
“所以。”
“殿下让我们在长安宣传。”
“您,您的夫君是昨天说好的陇西李氏支脉家主,李太白。”
莫掌柜能够感觉到,第五君若脸色都变了。
昨天只是随便说说。
这些混蛋行动这么快?
“那个,我们为了方便行事。”
“已经开始宣扬此事了。”
“估摸着三天时间。”
“这事儿应该能够传遍长安。”
“快的话,两天都可能。”
“这也是为了帮助王妃恢复声誉。”
“这也好进行其他计划。”
莫掌柜赶忙道。
“秦布衣那个混蛋。”
“确定不是在利用我?”
“想对付大秦?”
第五君若真的有些怕。
害怕又有二十万人,因为她出事。
“王妃完全可以放心。”
“我等一切谋划,都是为了王妃。”
“绝对不会和大周大秦两国扯上什么关系。”
“我们只是做生意,赚钱,为王妃和世子获取一些保障。”
“就比如,在危难之时,用银钱开道。”
“能够带着王妃和世子安全离开。”
“当然,也能抱拳第五家族。”
“但是王妃完全可以放心。”
“这绝对不会让王妃为难,不会对付大秦。”
莫掌柜保证道。
第五君若默然。
默默的看着秦布衣画的画。
天上一对飞燕。
地下是楼台之中。
她依偎在秦布衣怀里的对饮图。
有秦布衣的题词,以及私印。
和秦布衣的两个月时间,她是真的难以忘怀。
可因为从小接受的传统教育。
也让第五君若染上了第五破虏的毛病。
忠于大秦,但又忠的不明白。
“哼。”
“今后你再敢跑出太师傅。”
“老夫打断你的腿。”
第五破虏拿着马鞭,大跨步走进后院。
人还没到,愤怒的声音就从外面传来。
一进来,长桌上的珐琅彩瓷器。
直接将第五破虏看花了眼。
这个时代,这种绚丽色彩的瓷器。
第五破虏还是第一次见。
放在后世来说,过于绚丽的瓷器,会显得过于土了一些。
大红大紫,太过热闹。
可是放在这个时代。
那就是绝品。
饶是第五破虏这个武将粗人。
也不禁多看了两眼。
“这碗还真稀罕。”
拿着瓷碗把玩着,第五破虏有些爱不释手。
“太师。”
“魏王殿下,也专门为您准备了一套瓷器。”
“这些碗盘,茶具都是有的。”
莫掌柜忙道。
“拿来看看。”
第五破虏直接放下瓷碗。
夺过第五君若手中的画卷,拿着看了看。
“这就是那个狗东西?”
“那个臭不要脸的,竟敢这般欺辱你。”
“他,他,该死!”
看到画卷之中,秦布衣将第五君若揽在怀里喂酒对饮。
有种家里大白菜,被黄毛灌酒糟蹋了感觉。
第五破虏脸色能好就怪事了。
“爷爷。”
“是我主动地。”
第五破虏脸红的厉害,说出了心里憋了很久的话。
这话一出,第五破虏气炸了,恨不得将这画给撕了。
莫掌柜很识趣的退远了一些。
赶忙去拿瓷器,还有秦布衣准备的一些礼物。
昨天没送,是没有摸清第五破虏的确切情况。
今日看到第五破虏这刀子嘴,豆腐心的表现。
莫掌柜有种十拿九稳的感觉。
只是。
眼下爷孙俩的对话,听着有点不咋对。
“那秦布衣要是敢来西秦明媒正娶你。”
“老夫还敬他是个人物。”
“他要是不敢来,老夫可看不起他。”
第五破虏冷哼道。
心里还是有些过不去的坎儿。
“醉里挑灯看剑……”
“哼,他秦充国配得上这首词。”
第五破虏读到瓷器上的破阵子。
话语里掩饰不了羡慕之意。
“不好生意太师,拿错了。”
“这一套并不是魏王殿下送给您的。”
“是另外一套。”
莫掌柜有些尴尬。
记错了位置,赶忙去换
不过一会儿,新的诗词瓷器,加上一幅词画,递给了第五破虏。
“危楼还望,叹此意、今古几人曾会。鬼设神施,浑认作、天限南疆北界。一水横陈,连岗三面,做出争雄势。六朝何事,只成门户私计。”
“因笑王谢诸人,登高怀远,也学英雄涕。凭却长江管不到,河洛腥膻无际。正好长驱,不须反顾,寻取中流誓。小儿破贼,势成宁问强对。”
第五破虏最先看到的,并不是词。
而是画。
准确来说,是地图。
秦布衣所画的地图。
南至东南半岛,北至贝尔加湖,东至黑山黑水之地,西至葱岭西国。
不是特别详细,但是大致山川河流是勾勒出来的。
第五破虏第一时间被这地图所震撼。
随后才看到了一旁的词。
这词,其实不适合第五破虏,不是写给第五破虏的。
只是秦布衣想让第五破虏看到的东西。
第五破虏不单纯是武将,算是儒将。
这词,他自然是能够看得懂。
虽说有些典故有些不明白。
可结合词的意境,是能够明白秦布衣想对他说什么。
“狗东西,小小年纪,就喜欢空想说大话。”
“老夫死之前,希望能够看到你真的能做点什么。”
第五破虏冷哼一声,眼角却是有着一丝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