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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张小凡不知道的是在他昏迷后,田不易急匆匆地奔向昏迷在地的张小凡。

他的脚步略显踉跄,脸上满是焦急与关切。

来到张小凡身旁,田不易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将张小凡抱在怀中。

他的双手微微颤抖着,仿佛抱着一件无比珍贵易碎的宝物。

田不易凝视着张小凡那苍白的面容,眼中满是疼惜,自言自语道:“小凡,孩子,辛苦你了。”声音中饱含着深深的愧疚与自责。

他轻轻地抚摸着张小凡的头发,继续说道:“为师太弱,让你遭受这等磨难。你这傻孩子,总是这样不顾一切,也不知道多为自己想想。”

而此刻,那里却是空空如也,往日里那总是静静待在床头、陪伴着他的烧火棍,此刻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那烧火棍,可是这些年来一直不离不弃跟随着他的呀,已然成了他最珍视的物件,如今不见了踪影,就好像他生命中极为重要的一部分被硬生生地剥离了一般。

他怔怔地坐在床边,嘴唇微微有些颤抖,眼中满是慌乱与无助,脑海中不断闪过与烧火棍有关的点点滴滴,那是过往岁月里最坚实的依靠,如今没了它,心里空落落的。

忽然,他像是回过了神,猛地快速下了床,脚步匆匆,径直跑到这间屋子的门边,带着急切与期盼,一把拉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两个人,正低声交谈着什么,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到,愕然回过头来,正是宋大仁和杜必书。他们看到张小凡的那一刻,神色明显一滞,二人的脸色仿佛也有些古怪,那神情里夹杂着复杂的情绪,有担忧,有尴尬,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疏离。半晌,杜必书才强挤出一丝干笑,磕磕巴巴地说道:“小、小师弟,你醒过来了啊?”那声音里透着一丝不自然,仿佛面对的是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

一道阳光,从他们背后的天空直直地照射下来,那耀眼的光线洒到了张小凡的脸上,让他突然觉得有些眩晕,眼前的景象都变得模糊起来,身子也不受控制地摇晃了一下,整个人显得有些虚弱不堪。

宋大仁见状,脸色一变,下意识地就想上前搀扶,可手刚伸出去,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又忽然缩了回去,那动作显得有些生硬和犹豫,手尴尬地悬在半空,而后又缓缓放下,眼神也闪躲着,不敢直视张小凡的眼睛。

张小凡怔住了,他呆呆地望着宋大仁,这个从小疼他爱他、对他关怀备至的大师兄,此刻却脸色苍白如纸,那原本亲切熟悉的面容,此刻竟也变得如此陌生,让他的心狠狠刺痛了一下。

宋大仁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了好几次,终于还是慢慢地、有些艰难地开口道:“小师弟,你身体有伤,还是先在房间里好好养伤,不要出来四处走动了。”那话语里虽有关切之意,可听起来却透着一股不容反驳的疏离感,仿佛在刻意与张小凡保持着距离。

张小凡缓缓把身子缩了回去,眼神中满是失落,他刚要转过身的当口,像是实在忍不住心中的疑问一般,突然抬高了声音问道:“大师兄,我那根烧火棍呢?”那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与焦虑,烧火棍的去向此刻成了他最关心的事。

宋大仁与杜必书听到这话,脸色都是一变,两人对视了一眼,眼神中满是纠结与为难。过了好一会儿,宋大仁才咬了咬牙,故作平淡地说道:“小师弟,你那件法宝被师父暂时收起来了,你、你也不要担心了。”那话语虽然说得轻巧,可却难以掩盖其中的不寻常,让人一听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张小凡没有再说什么,他的眼神黯淡了下去,默默地转过了身子,轻轻地把房门关上,那关门的动作很轻,却仿佛带着一种无声的落寞,将自己与外面的世界又隔离开了起来。

客栈的另一角,一间僻静的房间内,苍松道人和田不易以及萧逸才三人,正一同坐在这儿。屋内的氛围有些凝重,安静得只能听见几人的呼吸声。在他们三人中间的小圆桌子上,安静地摆放着那一根青黑色的烧火棍,那烧火棍在这略显昏暗的房间里,散发着一种神秘而又让人不安的气息。

忽然,一只手伸了过来,毫不犹豫地把烧火棍拿了过去,却是苍松道人。他握住烧火棍的那一刻,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着一丝探究与疑惑,仿佛想从这根烧火棍上探寻出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来,屋内的气氛也因他这一举动,变得越发紧张和神秘了起来。

只见苍松道人把这根烧火棍放在身前,目光紧紧地盯着它,随后伸出手,动作轻柔地轻轻抚摸着,那神情专注而又带着几分探究,仿佛在对待一件无比珍贵却又充满神秘的宝物。当他的手指触摸到最前端噬血珠的那一刻,他的眼中仿佛有光彩轻轻闪烁,那光芒里透着好奇、惊讶以及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半晌,他才缓缓收回目光,淡淡地道:“原来这就是噬血珠吗?”那语气里带着些许感慨,又似乎隐藏着更深的思量。

田不易坐在一旁,沉默不语,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紧抿着嘴唇,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显然心中憋着一股气,只是暂时没有发作出来,那模样让人一看就知道他此刻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萧逸才看看田不易,又望了望苍松道人,脸上满是为难的神色,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二位师叔,如今该如何,还请你们赐教?”他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无奈,面对这棘手的局面,他自觉难以应对,只能寄希望于两位长辈能拿个主意。

苍松道人望了萧逸才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审视,随后淡淡道:“萧师侄你一向多谋善断,不如你来说说?”那话语里虽是询问,却也隐隐有着将难题抛回给他的意思,似乎想看看他到底有什么想法。

萧逸才赶忙摇了摇头,苦着脸说道:“这事关系太大,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心里清楚,这件事牵扯到天音寺、焚香谷等多方势力,又涉及张小凡身上诸多复杂的情况,稍有不慎,就可能引发更大的纷争,所以他实在不敢轻易发表意见。

苍松道人又望了田不易铁青的脸色一眼,微微皱了皱眉头,接着说道:“如今最麻烦的,就是天音寺那些道友,不停地向我们追问张小凡究竟如何会修炼有大梵般若真法,那架势简直是咄咄逼人啊。若不是领头的那个法相还明白些事理,尽力在那儿压制着众人的情绪,只怕他们早就按捺不住,直接向我们要人了!”说到这儿,他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忧虑,显然对天音寺那边的压力很是头疼。

田不易冷哼一声,冷然道:“他们想要拿人?也要等我们问清楚之后,再说我门下的弟子出事,还轮不到他们前来插手。”他的话语里透着强硬的态度,对天音寺这般急切的做法很是不满,在他心里,张小凡始终是自己的弟子,无论如何,也得先由青云门自己弄清楚情况才行。

苍松道人皱了皱眉头,似乎觉得田不易这话有些不妥,刚想再说些什么,萧逸才却已抢先开口说道:“说到这个,田师叔,今日早上我遇到了焚香谷的李师兄,他也、他也向我们要人!”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田不易的脸色,生怕他一下子就怒了起来。

苍松道人一听,不禁一怔,眼中满是惊讶之色,显然没料到焚香谷也掺和了进来。田不易更是怪眼一翻,脸色越发难看,怒道:“又关他们焚香谷什么事了?”那声音里透着浓浓的愤怒与不耐烦,他实在想不明白,这焚香谷怎么也来凑这个热闹。

萧逸才赶忙低声劝道:“田师叔息怒,其实我也觉得焚香谷乃是无理取闹。李洵李师兄言道,当日他曾和张师弟一同入黑石洞一伙妖狐巢穴,追查一见他们焚香谷的宝物,结果张师弟最先到达,等他们到达时,只见妖狐已死,但宝物却不见踪影,而张师弟却说并未见过这个宝物,当时他们就觉得奇怪,如今看来多半是张师弟他偷……”说到这儿,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后面那个“偷”字仿佛重若千钧,他实在有些难以说出口,毕竟张小凡也是同门师弟,这样的猜测实在让人难以接受,可现在各方都在质疑,他也很是无奈。

只听“砰”的一声大响,原来是田不易在盛怒之下,猛地一掌重重拍在桌子上。刹那间,只听得“卡卡”几声,那桌子剧烈摇晃起来,仿佛不堪重负一般,紧接着便轰然倒了下去,再看桌脚,已然被这凌厉的一掌给震断了,断裂处的木屑四处飞溅,足见这一掌蕴含的力道之大,也凸显出田不易此刻心中的愤怒已经到了极点。

萧逸才见此情形,面色顿时变得有些尴尬,站在那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脸上满是不自在的神色。苍松道人则微微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哼了一声,说道:“焚香谷这些人分明乃是不怀好意,这种查无实据之事,不用理他们便是。”他的语气里透着一丝不屑,显然对焚香谷这般无端找茬的做法很是不满。

萧逸才赶忙点了点头,附和道:“师叔说得是,只是……”他顿了顿,脸上又浮现出为难的神情,接着说道:“其实焚香谷这里,我们推脱一下也就没关系了,但这一次张师弟在众人面前……呃,许多同道都纷纷要我们青云门站出来做个交代,说清楚为什么八百年前的魔教邪物,会在我们青云门弟子身上?这事儿如今闹得沸沸扬扬,各方都在关注着,实在是不好应对啊。”他一边说着,一边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清楚这件事的棘手程度。

田不易听闻此言,手掌握成了拳头,因为用力,不时有轻微的噼啪声音响起,那声音在这略显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仿佛是他愤怒情绪的一种宣泄。他的脸色难看至极,双眼圆睁,眼中满是怒火,咬着牙低声怒骂道:“这个小畜生!”那话语里虽有责骂之意,可细听之下,又似乎透着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无奈,毕竟张小凡是他看着长大的弟子,如今出了这等事,他心里也是又气又急。

苍松道人见状,缓缓开口劝道:“田师弟,你也不必太过生气,这种事谁也料想不到。只是如今事态太过严重,更牵扯到天音寺和魔教,兹事体大,一个处理不好,恐怕会给我们青云门带来不小的麻烦。我看我们还是要火速回山,请示掌门师兄再做定夺!”他的声音沉稳,试图让田不易冷静下来,理智地看待眼前这复杂的局面。

田不易深深出了口气,他毕竟修炼多年,有着深厚的定力,当下强把心头的怒气压了下来,虽然脸色依旧阴沉,但还是点了点头,说道:“也好,那我们立刻就动身。”说着,他的眼光一转,看向苍松道人手中的那根烧火棍,那目光中透着复杂的神色,有担忧,有疑惑,仿佛在思考着这烧火棍接下来该如何处置才好。

不料苍松道人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却透着几分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紧接着,他竟是直接把烧火棍放到了自己怀里,动作自然又迅速,仿佛生怕别人会抢了去一般。

田不易见状,脸色顿时一变,眼中满是惊愕与愤怒,显然没想到苍松道人会有这样的举动。旁边的萧逸才也皱了皱眉,面露迟疑之色,忍不住开口道:“苍松师叔,这法宝……”他的话语里带着一丝疑问,觉得此事似乎不太妥当,毕竟这烧火棍是张小凡的法宝,这般处置,总归有些不合规矩。

苍松道人却向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多言,而后转头看向田不易,不紧不慢地说道:“田师弟,你门下弟子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已然让我们青云门在天下正道面前丢尽了脸面,还得罪了天音寺,你这个做师父的只怕要担待些责任吧?”他的语气看似平和,可话里话外却隐隐有着指责的意思,仿佛这一切过错都要算在田不易的头上。

田不易冷哼了一声,瞳孔微微收缩,眼中寒意顿生,冷冷道:“那又怎样?”他的话语简短却透着强硬,丝毫没有要服软的意思,虽然心里清楚这件事影响恶劣,但对于苍松道人的这种态度,他可不会轻易让步。

苍松道人依旧淡淡道:“我乃是青云门中掌管刑罚之人,这件证物放在我这里,想必田师弟你不会有什么想法吧?”他这话虽是询问,可那不容置疑的口吻,分明就是已经做了决定,根本没打算给田不易反驳的机会。

田不易盯着苍松道人看了半晌,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喷出来一般,忽地一顿脚,也不再与他多做纠缠,怒气冲冲地转身走了出去,那脚步声又重又急,彰显着他此刻极度糟糕的心情,“砰”的一声,门被他大力甩上,在这安静的房间里回荡起一阵沉闷的声响。

昌合城中的街头上,依然和平日一般人来人往,热闹非常。行人来来往往,街边的店铺吆喝声此起彼伏,充满了市井生活的烟火气息。

周一仙和小环两个人站在街头一个拐角处,目光都望向前面街道上一间门牌上挂着“东海客栈”牌匾的小客栈,两人一起皱了皱眉,那模样像是在思索着什么,又或是对这客栈有着别样的看法。

小环把拿在手里的冰糖葫芦舔了舔,那红彤彤的冰糖葫芦看着就十分诱人,她满足地发出了“啧啧”声,而后像是想起了什么,随意地向周一仙道:“爷爷,你真的确定青云门的人住在这里?”她的眼神里透着一丝好奇与怀疑,似乎不太相信这小小的客栈里会住着那些在江湖中颇有威名的青云门众人。

周一仙点头道:“废话,你没看到门口进进出出的,都是修真炼道的人吗?”说到这里,他微微眯起眼睛,仿佛陷入了沉思,自顾自地道:“这些人一去流波山就是好久,这一次回来了也不知是什么结果?”那模样像是对青云门的事情极为关注,可又像是只是单纯的好奇。

小环白了他一眼,那眼神里透着一丝狡黠与不满,道:“真是搞不懂你这个人,要说你是人家青云门的人吧!你自己不敢去认亲;要说你不是吧!偏偏又那么关心?”她的话像是一把利刃,直接戳中了周一仙的要害,让他一时之间有些语塞。

周一仙被这话噎得一窒,脸上泛起一阵红晕,随即怒道:“爷爷我虽然不屑于与这些青云门的后辈相认,那是我早已看破世情,情愿一生清贫,浪迹天涯,为天下苍生做些……”他滔滔不绝地说着,试图用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来掩饰自己的尴尬与心虚。

小环却根本不想再听他继续自夸下去,直接掉头就走,那动作干脆利落,显然对周一仙的这套说辞已经免疫了。

周一仙剩下的自夸的话,就这样生生地吞进了肚子里,他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哼了一声,带着满心的不甘与无奈,向那东海客栈最后看了一眼,转身也跟着走了。

小环边走边道:“你还好意思说,本来想我们也去流波山上看看的,结果在东海边上问了十几天,居然都找不到一个船夫载我们去。”她的语气里满是抱怨,像是在责怪周一仙的无能,又像是在为没能去成流波山而感到遗憾。

周一仙大感尴尬,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干笑一声,道:“那是这些船夫没有见识,怎么会连这流波山在哪里都不知道,都是饭桶!”他试图把责任都推到那些船夫身上,可那牵强的理由,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难以信服。

说着同时,他心想老是提这些事情,自己不免在孙女面前老脸丢尽,便急于岔开话题,随口道:“也不知道那个叫张小凡的家伙,这一次会不会死在流波山上了?”他的眼神里透着一丝好奇,仿佛对张小凡的命运极为关注,可又像是只是为了转移小环的注意力。

小环瞪了他一眼,那眼神里带着一丝警告,道:“你别乱说,当日我看过他的手相,这人虽然命相奇特,乃乱魔之象,但命寿之容却与运势无关,并非是短命之人。”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笃定,像是对自己的相术极为自信。

周一仙呵呵一笑,那笑容里透着一丝深意,对小环道:“说起来我倒是越来越想知道,当日在黑石洞外的那口‘满月古井’之中,他看到的究竟是什么?”他的眼神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仿佛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让他难以释怀。

小环噗哧一笑,那笑声清脆悦耳,道:“你到现在还记得啊?”她的笑容里透着一丝调侃,像是在笑话周一仙的执着。

周一仙点头道:“不错,要知道乱魔之象者万无其一,我现在对那个家伙越来越好奇了!”他的语气里满是感慨,仿佛张小凡身上有着无尽的秘密等待着他去挖掘。

小环连连点头,笑道:“其实我也是……”她的眼神里也透着一丝好奇,显然对张小凡的事情也很感兴趣。

他二人笑着说话,一时忘了前头,猛然间发现身前居然出现了人影,他们差点就撞了上去,登时吓了一跳,连忙顿住身子,好不容易才稳了下来。周一仙大怒道:“你们做什么……”那声音里带着一丝愤怒与惊慌,仿佛被这突然出现的人给搅了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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