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麻烦你看看，这是不是要塞的轮廓？”
“哪儿？”
晖晟骂骂咧咧站起来，走到大屏幕前。
士兵指着屏幕上的一块区域，那个地方应该是个风口，烟雾散开的速度比其他地方要快。
那里隐隐约约似乎出现了一个圆形的轮廓。
晖晟心里一咯噔，连忙凑近，仔细辨认起来。
营部里其他人，看见晖晟的举动，也纷纷聚拢过来，在距离晖晟不远的地方打量那片地方。
随着更多的烟雾散去，晖晟发现，那个轮廓愈发清晰起来。
就是要塞，不会有错，浑圆光滑的顶部甚至都没有烟熏火燎的痕迹，完全看不出刚刚经历了一场巨大的爆炸。
晖晟心脏狂跳，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接近300公斤的高爆炸药，近距离爆炸，试问什么人工建筑物，能够灰都不沾一点的？
难道是这一枚正好打偏了，没有命中？
另外两枚呢？
晖晟强忍着心里的恼怒，发红的双眼盯死屏幕，焦急地等待着其他烟雾散去。
其他人看见晖晟的表情，都不敢开口，帐篷里的气氛，凝固得像机油一般。
似乎有一阵强风吹过，笼罩在要塞群上空的烟雾，在它有力地吹拂下，尽数散去。
晖晟的眼睛，在一瞬间瞪得溜圆，瞳孔收缩成了针尖大小。
三个要塞依旧完好，就像刚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扑通。”
晖晟颓然坐倒。
艰难地招手，唤来负责监控导弹状态的士兵。
“刚才的命中过程有录像吧，调出来，一格一格地给我看。”
那名士兵大气都不敢出，赶紧应了一声，就开始操作监控终端。
一张张静止的画面，开始像幻灯片一样在大屏幕上轮播。
“停！”
晖晟一声低喝。
“倒回去2秒，然后以0.1倍速，首尾循环播放。”
慢放开始，正好是领先的一枚导弹出现在画面里，然后跳跃般一格一格接近地堡。
“停！”
暂停的画面，是第一枚导弹爆炸的一瞬间。
晖晟走进大屏幕，一瞬不瞬地盯着，几乎把脸都要贴上去了。
“你们都来看看，是我眼花了吗？我怎么看到有一层……膜？”
几个士兵也好奇地走上前去，学着晖晟的样子，把脸贴到不能再近的距离，仔细观察。
过了一会儿，终于有人轻声回答道：“营长，确实是有一层膜。不止是这个地堡，其他两个也有。”
晖晟听完，舒了一口气，后退一步，转头命令操作终端机的士兵。
“继续按0.1倍速播放。”
屏幕上的画面继续动起来，只见第一枚导弹在接近要塞2米左右时，第一级弹头爆炸。
到目前为止一切正常，“辉石”巡航导弹第一级就是用来炸开目标外壁，用来给第二级铺路的。
但是很快就不对劲了，第二级弹头露头后，并没有按照设计，钻进炸开的通道后引爆。而是直接以一个诡异的弹道，斜着向上飞走了。
“这是怎么回事？” 晖晟再次懵圈。
深吸几口气后，他下令道。
“倒回0.2秒，再按0.1倍速播放。”
画面回到第一级弹头爆炸的一瞬间，爆炸的火光慢慢膨胀。
“停！”
再次喊停后，晖晟又凑上去，仔细观察起来。
很快他就发现，爆炸并没有如预想般，在要塞外墙炸出一个缺口。
甚至，连那层包覆在外的膜，都是完好。
晖晟叹了一口气，心里面似乎已经有了答案，无力地说道：“继续播放吧。”
很快，第二级弹头射偏的细节，也呈现在眼前。
如晖晟所料，第二级弹头无法进入要塞内部，在那层膜的边界处，以切线方向弹飞了，就像在膜上打了个水漂。
他还是不死心，又耐着性子，慢速看完了另外两枚导弹的爆炸过程。
除了弹飞的角度略有不同，其他都如出一辙。
三枚昂贵的导弹，居然都不能在这看似弱不禁风的膜上面，哪怕撕开一个缺口。
晖晟再一次颓然坐倒在他的椅子上。
这报告，该咋写啊？
要塞内部，砾岩和众人一起，趴在要塞的地面上。
导弹爆炸的冲击波刚刚消散，虽然地面的振动停止了，但耳膜还在隐隐生疼。
说实话，刚才导弹袭来的时候，砾岩表面镇定，其实心里慌得一匹。
雷达虽然发现了导弹升空，但却跟踪不了贴地飞行的导弹，无法计算运行轨迹，也就提供不了辅助瞄准功能。
而一旦电磁炮失去辅助瞄准，面对5马赫突防的末段导弹，手动瞄准就是徒劳。
虽然护盾有过成功拦截陨石的记录，但从未面对过这种擅长攻坚的巡航导弹。
砾岩拍了拍半趴在自己身上的铱，示意自己没事。
铱抬起头，仔细地检查了一遍，才放他起身。
砾岩高喊道：“有没有人受伤？”
没人回答。
砾岩转身对几名操作控制台的士兵说道：“关闭护盾，检查各系统有无异常。”
自己则和锦皓，由地下通道前往外部，分头去检查地堡的外墙和地基，看看有无破损和裂缝。
幸运的是，除了不在护盾保护范围内的地基处，有几块地方被弹片崩出几个坑以外，其他地方完好如初。
砾岩回到要塞内部，几名操作的士兵汇报：各系统正常。
砾岩松了一口气，正准备跟焰舟同步下最新情况。
旁边观察席的士兵突然喊道：
“正东方向，发现大批坦克。”
砾岩一听，这才多会儿？又来？
连忙几步蹿到监视器前，问道：
“大约有多少敌人？”
“不好估计，看这沙土飞扬的长度，估计前几个连纵队最少有300辆坦克。后面还跟着多少就不好说了。”
“咱们还有多少炮弹？”
“刚才已经通过自动补弹机补满了，上面现在是50发。地下弹药库里还有150发。”一名士兵回答道。
1号和2号要塞，估计剩余炮弹差不多，加起来大概也就600发。
奶奶的，怕是不够啊。
敌人是想打消耗战，把咱们储备的弹药耗完么？
一把抓住锦皓的衣服，飞快嘱咐道：
“赶紧通知后方，给我们紧急加运炮弹。”
自己则掏出卫星电话，开始联络焰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