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哲等了大概有半个小时。
查理终于是打电话回来了。
“陈总，我跟总公司那边商量过了，短期合作可以，不过价格吧，就不能给到现在那么优惠了。”
陈哲点了点头，又是一轮新的谈判，最终把产品的毛利敲定在18%。
送走这几个人之后，杨芸有些气不过的冲了进来。
她一上来就有些激动的质问道；“陈哲，你到底懂不懂做生意？那么好的事情你为什么要谈成这样？”
“杨经理，你在教我做事吗？”
陈哲有些不悦的看着杨芸，杨芸一直跟他作对，之前他都忍了，可是现在越放纵越没边了，如果不警告一下，她都快要骑在自己头上拉屎了。
杨芸并没有被陈哲这种警告的眼神吓到。
“我就是在教你做事！！！你知道刚才的合作代表着什么吗？他们那三个牌子是从来不降价的，而且有一些限量款还是有升值的空间，多少人想要跟他们合作，多少直播间想要卖他们的东西，人家求都求不上，你倒好，泼天的富贵放到你面前，你非要把它推开，你脑子是不是真的有问题？”
“杨经理，我不喜欢你这样跟我说话，你知道吗？你现在在质疑我的决定，我是你上司，你觉得你这种态度合适吗？”
“你别摆这种臭架子压我！！陈哲，我今天还在这里工作，并不是因为我缺钱，是因为这是胡姐留下来的产业，我希望胡姐的公司越做越好，你现在的这种决定分明是错误，你把路越走越窄！！你觉得对得起公司，对得起辛辛苦苦工作的员工，对得起胡姐吗？”
“杨经理，你在质疑我之前能不能用自己的脑子思考一下？你凭什么认为这是一件好事？他们那几个牌子我看过了，以前跟其他公司合作给到的毛利润都在10%左右，这一次居然高达38%，你不觉得这很反常吗？”
杨芸愣了一下，这件事情的确有点反常，可是那又怎样？
“合作协议跟身份我都确定过了，完全没有问题，对方公司也没有什么负面，我们玲珑会所现在越做越好，流量非常的不错，他们或许是看到了我们的价值。”
“不，我感觉没那么简单，流量好的直播间和公司也不止我们一个，我们也不是行业第一，为什么非得是我们？”
在直播这个行业里，玲珑会所还远远达不到第一的位置，在他们前面还有好些个流量大的主播，还有公司。
“我们主播的气质还有人设都让对方很满意，符合他们大牌子的高奢角色定位，这就是理由。”
对方跟杨芸一开始接触的时候就是这个理由。
“杨经理，就算这样没错，但是有必要给到那么高的利润吗？如果你是他们，你会这样做吗？”
陈哲反问道。
“给到高利润恰恰就证明他们是有诚意的，如果是我的话，我可能也会这样做。”
陈哲觉得杨芸这个人已经开始为了辩解而辩解了，他已经不想再继续争论下去。
“你会个屁！真正有诚意的话，那刚才就不会压价了。”
“你……你居然骂我？？”
“怎么了？只允许你骂我，不允许我骂你吗？你要搞清楚，公司现在是我的，胡姐已经不在了，公司的一切都由我做主，如果你实在受不了，你可以走，不拦着你！”
陈哲决定对杨芸说一句狠话，这个女人只认胡玲，不认他，两人之间的矛盾已经不可调和了。
“你！！！你要炒掉我？？？你忘了当初改革的时候还是我支持你的吗？玲珑会所从按摩服务转变成直播公司我也做了很多努力好不好？”
“你别理解错了，不是我要炒你，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受不了我，你可以走。”
杨芸咬着牙齿狠狠的瞪着陈哲，她现在的火气已经拱到喉咙里了，但是她还是克制住了自己，最终还是没有发飙。
她哼了一声，扭头就离开了陈哲的办公室。
陈哲晚上回到公寓的时候。
胡玲主动过来跟他聊起了这件事；“怎么了？看你这愁眉苦脸的样子，是因为杨芸吗？”
陈哲无奈的耸了耸肩；“胡姐，我一直憋着不跟她发脾气，但是这样下去没办法，她始终是对我不满，她只认你一个人。”
胡玲对此也有点无奈；“唉，我也没有什么特别好的主意，杨芸跟了我很久，如果你让她离开的话，我也不愿意。”
“可是胡姐，她这样在公司明着跟我作对，这样我交代下去的事情很难办啊。”
“你不是对女人挺有办法的吗？你搞不定她吗？”
“哎哟，我的胡姐，我没说过我对女人有办法啊，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认为我对女人很厉害？”
“难道不是吗？”
“真的不是，如果我对女人真的很有办法的话，我早就把你拿下了……”
陈哲说这句话是无意的，说完之后他自己都想给自己一嘴巴；“对不起胡姐，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你别放在心上。”
陈哲说自己是无意的，可在胡玲听来却不是这样，
[这果然是他的心里话，我就说嘛，之前不要我的公司，肯定是另有所图，哼！]
为了不让胡玲胡思乱想，陈哲换了一个话题；“对了胡姐，你对他们改价有什么看法？”
说到正事，胡玲也认真了起来。
“我感觉背后一定有猫腻。”
“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是他们合作协议还有其他方面都没有什么问题，我实在是找不出理由拒绝他们。”
胡玲点了点头；“我也是如此。”
……
深夜。
杨芸一个人思来想去睡不着，穿上了拖鞋，套了个外套就下楼吃宵夜。
她越想越气愤。
“陈哲这混蛋！他凭什么对我吼？公司能有今天的这个样子，我也出了很多力好不好？难道他认为全是他个人的功劳？真是不要脸！！如果胡姐还在的话就好了！”
想起胡玲她又叹了口气。
“胡姐，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把公司交给他？为什么？为什么不交给我？”
她越想越委屈，自己跟胡玲跟了那么多年，她一直以为胡玲最信任的人是她，可没想到到最后，胡玲把所有的一切都给了一个外人，难道他们两人之间真的像陈哲说的一样是那种关系吗？
她很郁闷，喝完两瓶啤酒之后又点了一瓶，她现在心里非常委屈，只想用酒精麻醉自己。
喝着喝着他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她拿起手机醉醺醺的瞄了一眼。
看到号码是京城那边来的，她打了一个酒嗝，努力的清醒了一下头脑。
稍微恢复一下状态，然后才接起电话；“喂，马总，那么晚了，有事吗？”
“杨经理，是这样的，我们回来之后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办的不太好，之前跟你接触的时候，我们感觉到都很好，以为这件事情能够办的让双方满意，可是啊，你们陈总的态度让我有点失望。”
谈到陈哲，杨芸心里也是一肚子不满，但是她还是没有随着马总的话去说，她还是分的清楚自己是站在哪一边的。
“马总，怎么了？你有哪方面的不满吗？”
“呵呵，杨经理，我们本来是抱着签订长期合作的心态过去的，你应该看得出来我们是非常诚恳的，但是陈总只给了我们一场直播，我感觉有点像在打发我们，我们回来之后有几个公司也跟我们接触了，我们现在在犹豫要不要跟他们签订长期合作。”
一听到有竞争对手，杨芸心里就有点着急了；“马总，非常抱歉，我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陈总会这样决定，不过你要相信我们，我们会尽心尽力帮你办好这件事。”
“杨经理，我当然是相信你的，我也是相信你，我才过去的，说真的，如果是由你来谈这场合作，我觉得会比较好一点，你看起来比那个陈总要成熟很多，他毕竟还年轻，他看不到我们品牌的价值。”
马总这句话直接说到了杨芸的心坎上。
“马总，我也想跟你们好好合作，可是我毕竟只是个经理，公司的一切还是得听他的。”
“其实杨经理，我说句得罪人的话，那个陈哲压根就不配坐在这个位置上，我这个人是实话实说的，我看人是非常准的，我觉得你才有资格坐在总裁的位置上。”
“马总，这些话没什么意义，咱们还是不要讨论为好。”
“怎么了？你担心陈哲吗？你放心，咱们之间的谈话我是不会说出去的，我之所以这样说，其实就是为你不公而已。”
“这……谢谢马总，今天让你失望了。”
“杨经理，我今天晚上给你打这个电话，其实是想跟你说，我们之间或许也可以达成合作，如果你有意愿的话，可以来京城一趟，咱们认真详聊……”
杨芸越听心理波动就越大，她犹豫了起来。
“马总，跳过我们陈总始终是不好的……”
“这没什么不好的，那个陈哲没什么能力的，玲珑会所最聪明的那个人应该是你才对，如果咱们的合作能成，那么所有人都会看到这一点，到时候咱们的合作成功了，你再振臂一呼，所有人都会跟着你走，到那时，你成立一家公司，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们都会支持你。”
马总给杨云描绘了未来的蓝图，杨芸听着听着都有些迷糊了。
“我真的能行吗？”
“你肯定可以的，你来京城一趟，我到时候介绍几个大佬给你认识一下，有了我们这些人脉，你到时候做什么都可以成功的。”
“我……我考虑一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