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龙鳞基地东侧的武者综合训练室里。
金属器械的碰撞声此起彼伏。
冉飨梨双手各抓着一只合金负重哑铃,一脸投入地做着俯身飞鸟。淡紫色气血在他周身流转,
合金负重哑铃每一次上举,都泛起细碎的绚丽光纹 。
作为出了名的 “撸铁狂魔”,哪怕演习在即,他的日常撸铁计划还是照常进行。
利箭小队队员们也各忙各的,冉闻棠在气血跑步机上跑出残影,温格钱航二人对着合金假人猛练拳脚,整个训练室满是武者的紧绷感。
“啧啧啧,年轻人干劲儿十足啊,年轻真厚!”
董潮揣着兜,笑嘻嘻地晃悠进来,一张世故的老脸上,写满了欣慰。
董潮跟赵烈谈完话后,就在基地里瞎转悠。他听到训练室这边有声音,就进来看看,没想到,遇上了自己的这帮新学生!
董潮左右瞥了瞥,确认训练室里没有外人。这一刹那,董潮的气质“唰”地一下,发生了变化。他瞬间摆起了教师的架子!
他双手背后,溜溜达达地来到冉飨梨身前,贱兮兮地捏了捏冉飨梨的麒麟臂,矫揉造作地说道:
“光练胳膊有什么用?男人健身得练腿,腿是根基!”
董潮打量了一下冉飨梨的腰胯臀腿区域,拿腔作调地继续说道:“你们呐,终究还是年轻!到了老师这个的年纪,你们就明白,练腿的重要性了!不吹不黑,老师当年在健身房,可是被人尊为墨州腿王的!”
说着话,董潮径直走到重型深蹲架前,他故作熟练地加装着合金负重块,顺便对冉飨梨挑眉:
“今天闲着也是闲着,老师就给你们露一手,让你们看看墨州腿王的风采!”
冉飨梨赶紧放下哑铃,退到一边。
他心说董老师真是六边形战士啊!什么都能教!
冉闻棠、钱航、温格等人也纷纷停下来,准备旁听“腿王”老师的教学。
利箭小队的成员们加入武道四班的时间太短,不了解董潮的尿性。如果道喜何雄哉他们在场,这会儿,他们已经偷笑上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董潮深吸一口气,扎稳马步蹲在架下,双手死死攥住横杆。
“起!” 他大喝一声,可横杆只往上挪了几厘米,就像焊死在肩膀上。
董潮脸涨得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嘴里发出 “呜哇呜哇” 的惨叫,跟杀猪似的。
“啊啊~”
董潮使出吃奶的劲儿,两声暴喝,好不容易才把 200 公斤的杠铃从深蹲架上抬了下来,勉强蹲了半下,就赶紧让杠铃回架。董潮连退三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训练室瞬间安静的可怕。
队员们先是瞪着眼,无比诧异,随后集体憋笑,肩膀整齐划一地抽动起来。
冉飨梨扶着额头,满脑袋黑线。
冉飨梨看着气喘吁吁的董潮,一瞬间不知道董老师是不是在开玩笑!
要知道,没有气血加持的普通人,练个几年也能蹲 200 公斤!对武者来说,200公斤,就是婴幼儿级别重量。
高阶武者靠气血加持,蹲个几吨甚至十几吨,都跟玩似的。董老师作为九阶武者,蹲 200 公斤就像杀猪一般惨叫连连,这已经很离谱了。更离谱的是,他这个水平,也敢号称腿王的啊?
“董老师,您…… 没事吧?”
看着董潮面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冉飨梨关切地问道。
董潮咳嗽两声,脸上看不到任何的尴尬神色:“
今天没热身,身体没活动开!咱们不关注重量,主要关注老师深蹲时的动作标准度!”
“……”
冉飨梨心说你也没蹲下去啊,哪有标准度可言?你那个运动幅度,也就是哆嗦了一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搁这憋尿呢!
冉飨梨正在心里吐槽着,训练室的门就被 “砰” 地推开,还没看见人,一股淡淡的酒气先飘了进来。
紧接着,一男一女并肩走了进来。这两人,在早些时候的对峙中,都亮过相。
男人约莫三十五岁,高鼻梁深眼窝,亚麻色短发利落有型,黑色作战服领口别着枚银色狼头徽章,这是斯拉夫帝国 “北境狼骑” 超凡部队的标志,他正是斯拉夫本次演习的总教官瓦列里?科萨科夫。
女人比他小两岁,栗色大波浪卷发垂到肩头,紧身训练服下隐约能看到肌肉线条,妖娆又不失强壮。她是瓦列里的副手,精神异能者,卡佳宁娜。
两人手里各抱着个十斤装的玻璃桶,桶身 上“陈年料酒” 的标签,在灯光下格外扎眼。
两人完全没顾及训练室里的其他人,进门后,就纷纷抱起酒桶,仰着脖子 “咕嘟咕嘟” 猛灌,琥珀色的液体喷涌着灌进二人嘴里,就像涌进了无底洞一般。
半晌,瓦列里先放下桶,抹了把嘴,用晦涩的列克提克语问卡佳宁娜:
“怎么样?这种特殊的预调酒,喝起来还不错吧?”
卡佳打了个酒嗝,皱着眉头,同样用列克提克语回道:
“还行,就是度数太低,跟喝糖水似的。”
说着话,她摸了摸肚子,眼神里满是遗憾,
“而且邪门得很,一喝这酒,就想就菜。随便什么菜都行!”
“有的喝就不错了!华夏的基地里禁酒,多亏了我脑子活泛,才搞到这种预调酒!你呀,就别挑三拣四的了!”
听着两人叽里咕噜的鸟语,冉飨梨和队员们都愣了。
这两人所说的语言,他们从没听过,只觉得发音绕口又生硬。
正坐在地上喘粗气的董潮,耳朵却悄悄竖了起来。
一直以来,华夏和斯拉夫帝国既是战略同盟,也是互相防范的潜在对手。
作为王牌特工,董潮特意花心思,看了不少斯拉夫的剧情电影,学习斯拉夫帝国语言。对于二人所说的列克提克语,董潮也略有涉猎,此刻连猜带蒙,基本能听懂两人的交谈。
董潮正侧耳倾听着,瓦列里醉眼惺忪地瞥见了他。
瓦列里用蹩脚的华夏语问道:
“你是…… 华夏的带队教官?”
“嗯?”
卡佳宁娜也转过头,目光直勾勾地看着董潮,眼神里多了几分异样的光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