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如此记录，也只能证明，妖魅确实是有些许嫌疑。”
“但仅仅如此......可还不够......”
“毕竟其中的所有所有......都不过是你所谓的调查结果......”
“这也只是你的片面之言，完全无法以此断定妖魅所谓的罪责......”
顾风的声音，明显带着几分不满。
因为人主的这份所谓的“证据”，根本就没有半点说服力。
与其说这是证据，还不如说是......
他玄天阁之人，这百年来所谓的调查报告......
“噗嗤～～～”
一旁的妖魅见状，终究也还是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没办法，这也怪不得她忍不住......
主要还是人主口中所谓的证据......
还是太过滑稽了一些。
看人主原本来势汹汹，字字针对......
妖魅还以为他真的捏造了什么，足以将她抹黑成幕后黑手的证据......
可如此看来......
妖魅承认，这个憋笑挑战是她输了好吧......
似是知晓眼前二人，并不会因为这种所谓的证据而信服，人主并未因此气馁。
相反，此时的他依旧是镇定自若的分析道——
“据老夫派人调查，先前袭击我人界，以及后面袭击魔界之人......”
“大部分皆为妖族之人，不仅如此......”
“其中大部分所余留的作战痕迹，皆证明一件事......”
“那就是......”
“她们皆是来自你妖界凤族的妖族分支......”
听闻此言，妖魅依旧淡淡的微微颔首，似乎根本就不将人主所言放在眼中——
“嗯，所以呢，这能证明什么呢？”
“凤族血脉分支众多，鱼龙混杂......”
“又不是这天底下所有的凤族妖类，尽皆归于我之掌管......”
“谁又知......”
“是不是某些别有用心之人，为了污垢我的名誉，特地用些小恩小惠，收买了他们......”
“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成为某人的死侍呢？”
人主听得这话，不仅没急着辩解，反而还佯装一副听不懂的样子，摇摇头道：
“妖魅丫头所言极是，这个推测，我也曾考虑过......”
“直至......”
“足以证实你罪行的那个人出现......”
“老夫这才完全确定了这件事。”
听到这句话，妖魅依旧是不屑一顾的嗤笑了一声——
“呵呵......”
“老头子有什么话，有什么证据，又或是有什么证人，直接搬出来便是。”
“何故这般故弄玄虚？”
“还是说......”
说到这，妖魅话锋陡转，眸光骤然冰寒，语气愈发尖锐道：
“从一开始......”
“甚至就连你刚刚口中的证人，也不过是你杜撰的，一颗用于污蔑我的一枚棋子？”
“若是如此，我劝你还是省省吧......”
“毕竟这种小儿科似的把戏，我甚至都不屑于耍......”
妖魅的质疑声刚落，人主便再次开口，缓缓说道：
“人证嘛......肯定是有的......”
“至于是谁......老夫这就带来给你看......”
随着人主的话音落下，一道刚好约莫能通过一个人的空间虫洞，顿时浮现......
下一刻，在顾风二人略显好奇的目光中，许墨那佝偻的身影，也渐渐出现在几人面前。
顾风看到眼前的老头，当即便从脑海中的记忆，寻到了对方的身影。
这不正是炼狱凰族的大祭司吗？
此时的许墨，比起上一次在天烬神域遇见之际相比，显得愈发苍老憔悴了不少。
而此时微微蹙眉的妖魅，也仅仅是一眼，便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凰族祭司......”
望着许墨，妖魅眸中掠过一抹讶异，不由得喃喃低呼道：
“许墨......”
“你不安安稳稳待在你的凰族空间，跑来这里当别人的棋子做甚......”
然而，面对妖魅这再过正常不过的询问换来的......
却是一脸义愤填膺，悔不当初的许墨，悔恨一叹道：
“妖主大人......”
“当初妖主大人，吩咐老朽等人做的伤天害理之事，最终还是成为了老朽的梦魇......”
“老朽的良心，实在是过意不去。”
说话之间，他突然抬头，一双浑浊的眸子深处，已然泛起自责的光芒——
“所幸老朽已经想清楚了，老朽决定......”
“将先前妖主大人，吩咐老朽所做的伤天害理之事，尽皆托盘而出......”
而接下来，许墨也开始按照人主的吩咐，开始无中生有的虚构道——
当初李无极所率领的妖神教，其实不过妖魅所率领势力的黑暗面。
专门替妖神殿处理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而他们凰族，则负责专门替妖神教提供那些有天赋，且实力强横的死侍......
之前对人界出手的，便是妖神教的那些死侍。
只可惜，在后来，妖神教暴露在众人眼前。
按照妖主的吩咐，凰族不得不放弃了妖神教这么一枚棋子。
当然鸡蛋不可能全都放在一个篮筐的道理，她自然也清楚。
也正因此，除了妖神教之外，凰族自然也暗中培养了不少死侍。
而上次对魔界出手的那些死侍，则是来自于凰族......
可这些扰乱三界秩序的原因，却让身为凰族之主的凰琴深恶痛绝。
再之后，妖魅为了让知晓此事之人闭嘴，便又给凰琴下了一道死命令......
以所有凰族之人的性命，威胁凰琴......
名义上是让凰琴去攻打天烬神域，实际上却是要让凰琴带着那些凰族之中的知情之人，一起去送死......
再之后，便是炼狱凰族与天烬神域一战之后，凰族溃败，身为凰族之主的凰琴更是身死道消，魂飞魄散......
......
许墨之言，言词诚恳，言之凿凿......
说到最后，更是不禁触景生情般潸然泪下......
许墨泣不成声，双拳紧握，整个人更是颤抖的厉害......
见得这一幕，有些诧异的妖魅，甚至差点儿要替许墨的精彩表演而鼓掌了。
这人......
撒起谎来竟然如此逼真吗？
以至于妖魅一时间都有些恍惚......
要不是知道，对方口中一口一个的妖主大人是在指自己......
她差点儿都要以为许墨口中的这些破事，真的是那什么心肠歹毒的妖主大人干的了......
然而，此时的许墨却显然还是不满足于此，只见他情到深处直接向妖魅的方向跪拜了下去，情真意切道：
“为了凰族的未来，老朽不得不向人主大人举报这一切......”
“妖主大人，还请你收手吧......”
妖魅见状，嘴角抽搐了一下的她，看着眼前跪在地上的许墨，只觉恶心......
她以前都还没看出来......
许墨这家伙......
简直是演技出众的老戏骨啊！
若是把自己换成芊芊那个丫头......
在听到他这一番情真意切的认罪之词后，她说不定还真的会接过这一口黑锅给背起来......
但是嘛......
人主终究还是选错人了......
稍稍收敛眼底深处对于许墨这一番演技的惊讶与佩服，妖魅看向人主的眼神依旧镇定自若——
“怎么......”
“莫非老头子你以为......”
“从凰族那儿找来一个老戏骨，就能把这天大的黑锅，往我这丢吧？”
“这个世上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如果光是你们俩老头这组合......”
“甚至还不如三个臭皮匠......”
“你这招对我来说毫无效果，不妨拿出点新鲜玩意来.....”
“起码要让我有些眼前一亮的感觉吧？”
听到妖魅的这番挖苦，隐匿在人主面具下的眼皮，微微跳动了一下，并不言语，继续沉默着。
如果是要新的东西，他可能是拿不出手了。
不过嘛，其他的东西倒也不重要了。
反正用这些东西为借口，将她关入黄泉奈落......
也够了......
毕竟......
是否相信她，是否要将她关进黄泉奈落，最重要的这一票，并不是妖魅，也不是他......
而是......
与他早已约定好了的顾风......
一念及此，人主说话的时候，不禁又多了几分底气——
“妖魅丫头，这么看来......你或许对自己还是很自信......”
“可是......”
“你怎么没想过，为何从始至终，都只是你一个人在据理力争，而顾风却鲜有帮你解释一句？”
听到人主的这句话，妖魅似是想起来什么，瞳孔地震......
将那有些难以置信的目光，缓缓转向一直在一旁静默无言的顾风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