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露见霍明远不信。
又将自己在汪家老宅里见到小道士的事给说了出来。
“你是说那个叫玉蟾子的家伙，不仅会轻功，还会隔空点穴？”
杜清露很用力地点了下头。
“哈哈哈哈！！”
霍明远顿时被杜清露给逗得捧腹大笑。
“我说的都是真的，那个小道士绝对有问题。”
霍明远笑了足足能有一分多钟。
好悬没从椅子上摔下来。
他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
冲杜清露摆了摆手。
示意她不要再拿自己寻开心了。
先前杜清露说玉蟾子可能是活了一百多岁的老妖怪。
光这一点。
就已经让他觉得够好笑的了。
现在又说他是个武林高手。
这更加验证了他内心的想法。
自家这位小公主。
压根就是在逗他玩。
霍明远揉着自己被笑疼的肚子。
在杜清露异样的目光中。
起身朝门外走去。
说是要去给几人买晚饭。
他前脚刚把病房门关上。
后脚病房里的爷孙两人。
就听到走廊里突然传出老人打雷也似的爆笑声。
杜清露不觉翻了个白眼。
嘴里嘟囔道：
“笑吧笑吧，等你以后见到他，我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你说对吧爷爷。”
等杜清露回过头来，询问杜魏山的看法时。
就看到自己的爷爷，正用一种很复杂的目光沉默着看向她。
“怎么了爷爷，您没事吧……”
杜魏山摇摇头。
随后语重心长地问道：
“露露，爷爷问你一个问题，你要如实的回答我。”
“嗯，爷爷你问。”
老人握了握手中的龙头拐杖。
看着杜清露的眼睛郑重开口道：
“你拼了命的帮顾衍，只是单纯想报答他救了你两次，还是说……还是说你真的喜欢上了他。”
他抬手制止了杜清露准备脱口而出的否决，继续说道：
“如果你喜欢他，你就告诉爷爷，爷爷并不会阻止你。”
“想好了再回答。”
他知道自己的孙女肯定不会承认。
但他还是想提醒杜清露。
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杜魏山无比认真的表情。
让杜清露心底，没来由的感觉到一阵慌乱。
她意识到自己的爷爷之所以选择在霍明远离开时才开口问自己这个问题。
目的无非就是想听她说真话。
她低垂下眼皮。
望着自己因为紧张而不断互相纠缠的手指发愣。
内心陷入到一种莫名的矛盾当中。
她当时义无反顾地选择帮助顾衍。
究竟只是为了报答。
还是说掺杂了一些其他的感情。
就连她自己也无法确定。
自家孙女这番近乎于明示的沉默。
被杜魏山看在眼中。
玉蟾子曾说过。
世间万般因果，自有其定数。
他无法改变。
而这，就是玉蟾子口中。
那既看不见也摸不到的「命」
更准确来说。
是杜清露的命。
亦或是顾家和杜家之间的恩怨纠缠。
杜魏山长叹了口气，苍老的眸子中流露出淡淡的惆怅。
“知道了……”
恰在此时。
杜清露经过短暂的思考过后。
恰似一个泄了气的皮球。
最终做出决定，郑重开口道：
“爷爷，我帮顾衍，只是看在他曾经救过我两次的份上，我不想欠他的，您忘啦？他可比我大整整7岁，我不喜欢大叔的。”
“真的？”
杜魏山显然不信。
杜清露故作洒脱的一笑，“当然是真的，谁会喜欢那个自大的家伙。”
老人看向自家孙女微红的耳根。
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她还在嘴硬。
于是他试探着说道：
“那如果爷爷让他当你姐夫，你同不同意？”
“什么！”
杜清露瞪大了美眸。
“不行！”
“为什么不行？你又不喜欢他。”
“没有为什么！不行就是不行！”
杜清露拉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脑袋开始扮鸵鸟，死活不同意。
杜魏山苦笑着拍了拍被子里的杜清露将自己的真实想法给说了出来。
他认为杜清薇虽然没办法做到自己照顾自己，活得像个提线木偶。
但她的身体是健康的。
依旧可以为杜家开枝散叶。
而顾衍无论是人品，还是责任心，都称得上是可圈可点。
把杜清薇交给他。
杜魏山打心眼里觉得放心。
将自己藏进被子里的杜清露。
内心突然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酸。
心酸的原因。
倒不是因为自己的爷爷想把姐姐嫁给顾衍的这一想法。
真正让她感觉到心酸的是。
自己的姐姐被爷爷当成了无情的生育机器。
尽管爷爷说的是真相。
但真相，往往才是那把最伤人的快刀。
自己的姐姐好像除了生孩子这一个贡献。
其他的，全都一无是处。
甚至连最基本的生理问题都没办法解决。
脆弱得像温室里养大的花
她憋了半天。
发现自己竟想不到任何理由能够反驳自己的爷爷。
最起码顾衍比外面那些唯利是图。
一心只想借着迎娶姐姐。
从而借着杜家往上爬的混蛋要强百倍。
把姐姐交给顾衍。
或许真的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万一顾衍不同意怎么办？”
杜魏山笑了笑。
“我会开出一个他无法拒绝的条件，再说了，这不是还有你嘛。”
“我？”
杜清露指了指自己。
杜魏山笑着点点头。
……
汪家的这场家宴。
顾衍半路就退了席。
去到楼上拿手机。
他没办法说服自己待在这里什么都不做。
干等着警察查到线索。
他的手机被唐豆放在了她的闺房充电。
顾衍推开房门，并没有多做停留。
将手机拿到手后，便退出来。
长按电源键。
等待开机。
途中，他来到窗台的一角。
将烟盒中最后一根烟叼在嘴里，点燃后深吸了一口。
手机开机后。
屏幕上跳出来一堆的未接来电和未读消息。
他没去管未接来电，以及绿泡泡消息。
直接点开了手机信息。
映入眼帘的，只有短短的三行字。
第一行字是催促。
「时间不多了哦。」
第二行字是失望。
「看来你是不想再见到那个可爱的小女孩了。」
而第三行字，则是震惊。
「你该不会是跑过来的吧！」
顾衍的心现在跳得很厉害。
也就是他嗓子眼小。
嗓子眼但凡大一点，那颗怦怦直跳的心脏恨不得能从嘴里蹦出来。
他连着深呼吸了好几次。
这才让自己控制不住抖动的一双手。
逐渐停止了颤抖。
他酝酿了好久。
这才完整打出来一行字，按下发送键。
「你们还在那里吗，先前有事耽误了一天」
期盼着对方回复消息的同时。
顾衍打开导航。
他知道。
仅凭自己一个人的力量。
很难找到球球。
就想着把对方给他的地址作为线索提供给警察。
无论有用没用。
总得试一试。
可当他将导航打开时。
手机屏幕上出现的画面。
顿时令他心头一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