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的问题。
一下子给周昊问住了。
他还从来没想过顾衍真的能泡到杜清露。
毕竟他这位干姐姐有多难搞定。
他比谁都清楚。
别说是泡她了。
能和她待超过一天不发疯的。
都能称得上是上忍了。
而且是真正字面意义上的忍。
至于泡到杜清露后面的事。
他没想过。
“额……这个嘛……”
电话那头的周昊挠了挠头。
“害，泡到就泡到了呗，杜清露家里那么有钱，你要是泡到她，下半辈子就吃喝不愁啦，想啥呢？”
顾衍啧了一声，对周昊挑明了这只是一桩生意。
生意归生意。
感情归感情。
两者不能混为一谈。
他除非脑子抽了才会选择和杜清露真的发生点什么。
为了这几十万，把自己搭进去，多不值。
“那就是你的事了，我只负责帮你把杜清露泡到手，其余的我不管，你是冷暴力也好，或者是直接人间蒸发也算，你不能指望我帮你擦屁股吧？做生意哪有你这么做的？事事都要甲方帮你铺好路，我又何必找你呢？你品，你细品，品品看我说的对不对。”
顾衍心里这个气啊。
可他还不能说什么。
因为周昊说的是对的。
要是事事都要甲方铺好路。
他这个被委托方，也过的太舒心了。
只能在心底暗骂周昊只想着把杜清露这块即将爆炸的手雷给丢出去。
压根没考虑他接到手之后的事。
想来想去，顾衍觉得这桩生意还是不太妥当。
即便周昊说的是对的。
但他也有选择接不接的权利。
不接，顶多会被说一句能力不足。
要是硬着头皮接下来。
后患无穷。
“我看还是算了吧，我不想早死，您要不另请高明吧。”
顾衍直截了当的说道。
“哎哎哎，别呀，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这个冤大头……”
“你说什么？”
听到周昊称呼他为冤大头。
顾衍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意识到说错话的周昊急忙改口道：
“啊哈哈哈，我说的是大哥，带头大哥……”
他也知道这单生意有多难做。
顾衍会有退缩的想法也是正常。
全帝海，但凡是知道杜清露脾气秉性的。
估计都不会接这单生意。
顾衍翻了个白眼，将手机换到另一边，点上根烟，长舒了口气说道：
“冤大头就冤大头吧，总之这单生意有多难做，哥们儿你心里应该清楚，就杜清露那种人嫌狗厌的脾气，换谁都不会接。”
周昊连连称是。
他是打心眼里觉得顾衍形容的很对。
杜清露真就是已经到了人嫌狗厌的地步。
要不然他也不会在意识到这一切的时候，这么急着把自己给摘出去了，
自己要是真落她手里。
他浪里小白龙的称号估计就得改成尿坑小泥鳅。
至于说为什么。
有句谚语说的好。
尿坑里的泥鳅。
掀不起多大浪……
“所以我才找你啊，我一看你就是专业的，放心，要是真能把杜清露给泡到手，哥们儿记你一辈子的情，到时候，我肯定亲自到帝海，给你送块匾额撑场面，给你好好宣传宣传，至于你说的善后工作，你容我想想，明天给你答复如何？”
顾衍等的就是这句话。
“那我恭候老弟你的回复喽。”
他明白，机遇是要靠自己争取的。
这种翻身仗，一辈子可能也就只有一次机会。
高风险，代表高回报。
只要这单做好了。
那自己以后可以说是齐脚面的水——平趟。
自己把自己吹得天花乱坠。
最后就俩字，没用。
真正有实力的人夸你一句厉害。
那才叫真牛逼。
显然，像周昊这种富家公子哥，他的一句话，比自己说一百遍都要管用的多。
况且他接触的圈子。
自己这种平民老百姓。
可接触不到。
毕竟阶级不一样。
见人说人话。
见鬼说鬼话的本事。
顾衍也很擅长。
他立马借坡下驴。
明里暗里地让周昊一定要多帮自己多宣传宣传。
周昊自然也知道顾衍的意思。
表示只要他能用心解决这次的问题。
什么都好说。
但是他丑话也说在前头。
既然他接下了这个活。
要是办不好，甚至办砸了。
不光拿不到钱。
他还会亲自把顾衍的这块招牌给摘下来。
周昊本打算给顾衍先转三分之一的订金，却被顾衍给拒绝了。
各个行业有各个行业的规矩。
在顾衍这里。
要是收了订金。
就代表他完全应承下这件事。
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只说自己也要考虑考虑。
明天视周昊给出的后续来确定究竟要不要接下这桩虽然不犯法，但有点缺德的生意。
周昊也同意了他的想法。
挂断电话后。
顾衍靠坐在走廊里。
他的心就如同眼前的烟雾一般。
飘得乱七八糟，哪哪都是。
最终，顾衍掐灭烟头。
吐出口中的最后一口烟。
给杜清露发过去了一条消息。
「跟你说件事，看到请回复。」
顾衍看了眼时间。
接近凌晨两点。
估摸着这小妮子也该下飞机了。
果然，消息发出去还没几秒钟。
杜清露的消息就回了过来。
「你最好祈祷是好事，我现在心情很不好，你要是敢像上次一样骗我，我会立刻掉头，飞到上京去拿刀把你的鸡儿给切了。」
同时，她还附赠了一个表情包。
是一只兔子正磨刀霍霍。
顾衍突然莫名地笑了一下。
可当他意识到自己在笑后。
又赶紧将自己咧开的大牙给收了回去。
打字回复道：
「好事，肯定是好事啊。」
「放！」
顾衍直嘬牙花子。
他实在搞不懂这小妮子为什么时时刻刻都像是要跟他吵架似的。
「球球找到了，本想着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的，谁知道你态度屌差，我有点后悔了。」
嗖~
杜清露的消息很快回了过来。
「切，一个小时前我就收到消息了。」
「你现在才跟我说？」
「我是不是跟你说过，找到球球要第一时间给我发消息？」
「是你先无视我的！」
「还想我给你好态度？做梦去吧！」
顾衍人都懵了。
一个小时前？
一个小时前她的飞机还没落地吧。
她怎么收到的消息？
飞机上还可以打电话？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