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堆满了变异人的尸体，断肢处的触手还在无意识地扭动。
墨绿色的汁液在地上汇集，踩上去“滋滋”作响，滑腻得让人恶心。
吴斌用武士刀挑起一条还在蠕动的触手，厌恶地甩到一边。
“这些东西真让人恶心！炼狱这群魔鬼，不知道杀了多少人才研究出这种玩意！”
叶凡甩了甩刀上的汁液，刀刃上还沾着细碎的吸盘。
“他们不止研究这个，之前遇到的那些光头守卫，全是克隆人。”
“克隆人？”吴斌眼睛瞪得溜圆。
“这群杂碎连人都敢造？！”他猛地用刀戳向地上的变异人尸体。
“这些垃圾必须死！假张三也一样！”
最后一名血刃小队成员解决完漏网的变异人，走到影杀面前立正。
“大姐，清理完毕！”
影杀点点头，指了指通往深处的通道。
“你们去前面探查，找到假张三的位置，注意隐蔽。”
“收到！”三十道黑影迅速消失在通道拐角，融入黑暗之中。
空旷的空间里只剩下叶凡、影杀和吴斌三人，武士刀拖在地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吴斌看着满地的残骸，胸口仍在剧烈起伏。
“没想到炼狱的水这么深，连这种怪物都能造出来。”
叶凡擦拭着刀刃上的汁液，眼神凝重。
“这还只是实验体，真正的麻烦是假张三手里的技术。”
他抬头望向通道深处，那里一片漆黑。
叶凡推开通道尽头的金属门，一股混合着消毒水和血腥味的寒气扑面而来。
眼前的景象让三人瞬间僵住——密密麻麻的玻璃房间沿通道两侧排列。
每个房间里都关押着半人半怪的生物，培养舱的绿色营养液里。
他们的身体扭曲着，有的手臂化作触手，有的喉咙里插着管子，浑浊的眼睛空洞地望着外面。
“这…这就是他们的实验区…”影杀握着武士刀的手不自觉收紧。
吴斌走到最近的玻璃房间前，瞳孔骤然收缩。
培养舱的玻璃上布满深浅不一的血手印，最下方有一行歪歪扭扭的刻字，像是用指甲划出来的。
“妈妈救我！”
旁边的牢笼里，一具实验体正蜷缩着发抖。
手腕上钻出的细小触手缠着一张褪色的全家福，照片里的小女孩笑得露出虎牙。
而实验体的脸上，半张脸已覆盖着灰黑色的鳞片，眼神在疯狂的嘶吼和恐惧的瑟缩间反复切换。
“艹…这是个孩子…”吴斌的声音沙哑，拳头狠狠砸在玻璃上。
“这些畜生！连孩子都不放过！”
叶凡走到斜对面的房间，里面的实验体突然撞向玻璃。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却在混乱中挤出破碎的词语。
“别…碰…我女儿…”
他变异的手臂上满是吸盘，撞向玻璃的动作却带着明显的保护姿态，仿佛在守护什么。
“他还有意识…”叶凡盯着实验体眼底残留的清明。
“他在护着里面的东西。”他凑近玻璃，发现实验体身后的角落里。
藏着一个破旧的布娃娃，娃娃的衣服上沾着干涸的血迹。
影杀走到另一间房间前，指尖抚过玻璃上的抓痕。
“这些人…都是被强行改造的。”
她看着里面的实验体用头撞向培养舱的玻璃，动作机械又执着。
“他们还在想逃。”
“逃？”吴斌突然低吼。
“他们连玻璃都撞不破！我们刚才杀的那些变异体…是不是也都是这样被改造成怪物的？”
他看向叶凡，眼睛通红。
“我们杀的…可能也是曾经的普通人？”
叶凡没有回答，只是伸手触摸玻璃上的血手印，冰凉的触感透过指尖传来。
突然里面的实验体突然剧烈挣扎起来。
喉咙里的管子喷出气泡，他看着叶凡举刀的动作。
眼神里竟闪过一丝恳求。
“救…救…孩子…”
吴斌猛地别过脸，抹了把眼睛，抓起地上的铁棍。
“妈的！开！叶兄弟你说怎么弄，我来砸锁！”
叶凡：“别动！你救他们出去能干什么？他们已经不是人了！”
通道顶部的喇叭突然响起，假张三的声音带着病态的自豪。
“看来我的作品给你们留下了深刻印象啊！”
他轻笑一声，语气里满是炫耀。
“左边第三个舱的小女孩，基因融合了章鱼的再生能力，你看她手腕上的触手，多完美！”
“还有斜对面那个男人，他的保护欲基因配上鳄鱼的攻击性，简直是天生的守卫——可惜意识太顽固，还没完全驯化。”
吴斌猛地抬头，对着喇叭怒吼。
“完美你大爷！这些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你妈的实验品！”
“人？”假张三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屑的嗤笑。
“在我眼里，他们只是基因容器！我从世界各地抢来的研究资料，可不是为了救人的。”
“你知道吗？那个孩子，她的基因序列能让触手拥有自愈能力，等我完全破解，我的宝贝们就能真正永生了！”
“丧心病狂的杂碎！”吴斌抓起铁棍就想砸喇叭，被叶凡一把拉住。
“你抢研究资料、绑架普通人，就是为了制造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怪物？”假张三的声音里充满了狂热。
“这叫进化！你看他们多强大！断肢能再生，刀枪难入，这才是人类该有的样子！等我批量生产，整个世界都会匍匐在我的脚下！”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阴狠。
“可惜啊，你们不懂我的伟大。现在，好好欣赏吧——我已经启动了这些培养舱的加速改造程序，再过十分钟，他们就会变成你们最熟悉的样子，到时候，你们亲手杀了他们，算不算帮我完成了作品？”
“你敢！”叶凡眼神骤冷。
假张三的笑声在通道里回荡，带着残忍的愉悦，“好好和我的艺术品告别吧，等会儿，你们就会和他们一样，成为我伟大计划的一部分！哈哈哈——”
喇叭突然中断，只留下刺耳的电流声。
培养舱里的实验体突然疯狂挣扎，绿色营养液剧烈翻滚，他们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扭曲。
细小的触手从皮肤里钻出，眼神里的清明迅速被猩红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