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坐在轿车后座，眼角的余光悄悄溜向身旁的索菲亚。
礼服的肩带滑落少许，露出精致的锁骨，灯光透过车窗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比在办公室里多了几分柔和。
索菲亚指尖摩挲着手包搭扣，能清晰感觉到那道视线，心里微微蹙眉。
本来没打算让他上车，助理刚要开口阻拦，这男人已经长腿一迈坐了进来。
她瞥了眼叶凡挺直的脊背，想着星链项目还需要他，便没再吭声。
车厢里的沉默有点闷，索菲亚率先打破僵局：“你平时有什么爱好？”
叶凡收回目光，语气随意：“爱好嘛，赛车算一个。”
“赛车？” 索菲亚挑了挑眉，转头看他，眼里带着点意外。
“真是有趣。我看你倒不像个搞技术的。”
叶凡笑了笑：“那搞技术的应该是什么样？”
索菲亚回忆了一下，语气平淡地列举：“我认识很多名校出来的天才，都是戴着厚厚的眼镜，说话颠三倒四，整天抱着电脑，衣服能穿到发臭都不换，见了女人就脸红。”
她顿了顿，上下打量着叶凡：“你这样的，倒像混赛车场或者华尔街的。”
叶凡靠回椅背，指尖敲了敲膝盖：“刻板印象而已。技术能解决代码漏洞，也能调校赛车引擎，本质上没区别。”
索菲亚没再接话，视线转向窗外飞逝的街景，心里却对这个男人多了几分好奇 。
他身上的矛盾感，实在太强烈了。
轿车平稳地汇入车流，朝着铂悦酒店的方向驶去，后座的两人各怀心思，没人注意到后视镜里，一辆黑色轿车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叶凡突然开口，语气带着不经意的好奇：“威廉集团不是威廉家族最重要的产业吗？总裁您这么年轻，是怎么坐上这个位置的？”
这话像根针，刺破了车厢里的平静。
索菲亚的脸色瞬间沉了沉，指尖猛地攥紧手包。
她侧过脸，看向窗外，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显然是想起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车厢里的空气一下子冷了下来。
叶凡见她不愿回答，识趣地没再追问，心里却更确定。
这里面肯定有猫腻，等找到机会催眠，一定要问个清楚。
轿车很快驶入铂悦酒店的停车场。
保镖拉开车门，叶凡跟着索菲亚走进宴会厅，扑面而来的是悠扬的音乐和香槟的气息。
麦克带着一群高管早已等候在门口，两边的人整齐地鼓掌，墙上还挂着红色横幅，上面写着 “欢迎陈默总监加入威廉大家庭”。
叶凡快步上前，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对着众人微微欠身。
“谢谢各位同事的欢迎。能加入威廉集团这个大家庭，我很荣幸。以后在技术部的工作，还请大家多指点、多配合，咱们一起把项目做好，不辜负集团的信任。”
漂亮话说得滴水不漏，高管们纷纷点头称赞，眼里满是欣赏。
索菲亚站在旁边，看着被众人簇拥的叶凡。
端起侍者递来的香槟，轻轻抿了一口，眼底却掠过一丝复杂的光。
叶凡端着酒杯，穿梭在衣香鬓影的人群里。
面对财务总监抛出的成本控制问题，他三言两语就点出技术优化的省钱空间。
和市场部主管聊起用户需求，又能精准对接底层代码的实现逻辑。
“陈总监年纪轻轻，对跨部门业务也这么熟？” 有人忍不住惊叹。
叶凡举了举杯，笑容从容：“技术最终要服务业务，多听多学总是没错的。”
索菲亚站在角落看着，眼里的欣赏越来越浓。
这个男人身上没有新人的局促，面对一群商场老油条，谈吐间的云淡风轻里藏着锋芒，倒真像个浸淫职场多年的老手。
周旋了半小时，叶凡借口透气，走到索菲亚身边。
她周围果然只剩两个保镖，其他人都识趣地保持距离。
“看来各位同事很认可你。” 索菲亚递给他一杯红酒。
“这都多亏总裁您的支持。” 叶凡接过酒杯，轻轻碰了一下。
“没有您给的机会，我也没舞台施展。”
索菲亚挑眉：“好好干，威廉集团能给的舞台，比你想的还大。”
叶凡抿了口酒，眼角的余光扫过宴会厅。
墙角的摄像头对着主厅，走廊的监控覆盖通道，只有洗手间门口是盲区。
他放下酒杯，突然打了个响指，声音清脆。
“现在去洗手间。”
索菲亚的眼神瞬间变得茫然，像提线木偶般放下酒杯，径直往洗手间走去。
两个保镖立刻跟上，一左一右守在门口。
叶凡慢悠悠地跟过去，快到洗手间时，又打了个响指。
两个保镖像是没看见他一样，依旧笔直地站着，任由他推门走进女洗手间。
索菲亚正对着镜子发呆，眼神空洞。
“老威廉在哪？” 叶凡走到她身后，声音压得很低。
索菲亚机械地摇摇头：“不知道。”
“妈的，这老狐狸。”
叶凡暗骂一声，又问，“你们怎么联系？”
“总裁办公室的红色电话。”
“你什么时候能见到他？”
“一个月一次，他会提前通知时间地点。”
叶凡点点头，心里有了数。他打了个响指：“两分钟后，你上完厕所就恢复正常，忘了刚才的事。”
索菲亚呆滞地点头。
叶凡整理了一下领带，推门走出洗手间，经过保镖身边时，对方依旧毫无反应。他回到宴会厅，端起一杯香槟，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两分钟刚过，索菲亚眨了眨眼，眼神从空洞恢复清明。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眉头微蹙。
刚才好像做了个很短的梦，具体内容却记不清了。
“奇怪。” 她低声自语，整理了一下礼服裙摆，转身走出洗手间。
门口的保镖依旧笔挺地站着，见她出来，微微颔首。
索菲亚没多想，径直走回宴会厅，正好撞见叶凡和麦克谈笑风生。
“刚才去哪了？” 她走上前，语气自然。
叶凡放下酒杯，笑容坦然：“去透了透气。这里的暖气有点足。”
索菲亚点点头，没再追问，心里却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
好像有个很重要的细节从脑子里溜走了，可怎么想都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