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回头扫向之前影子待的位置，果然空着。
“先不管他，澳市就这么大，他没证件没渠道，跑不远。先把这三个和黑衣人押回去。”
探员愣了下，立刻点头：“是！”
叶凡没再管影子的事，他身上有追踪器，跑不了。
他径直走向礁石边的三人。
二虎还捂着腰，脸色发白。
头虎握着枪，却没再举起来，眼神里的阴狠淡了些，多了点无力。
四虎手插在裤兜里，死死攥着 U 盘，警惕地盯着叶凡。
“把 U 盘交出来。” 叶凡站在他们面前，声音没起伏。
四虎往后缩了缩，嘴硬：“这是我们的东西，凭什么给你？”
叶凡挑眉，目光扫过地上被铐住的黑衣人，又落回四虎身上：“凭你们现在没资格谈条件。交了 U 盘，算你们协助办案，能从轻处理。不交，你们和这些黑衣人没区别，王承宇的黑账，你们也得一起扛。”
二虎颤了颤，拉了拉四虎的衣角：“老四，别犟了，我们打不过也跑不了……”
头虎盯着叶凡手里的枪，又看了看四周围上来的探员，终于叹口气，声音发哑：“交吧，老四。留着这东西，王承宇还会追着杀，我们命都快没了，要它没用。”
四虎咬着牙，掏出 U 盘扔向叶凡：“别以为这样就完了，王承宇的仇，我们还记着！”
叶凡伸手接住 U 盘，揣进内侧口袋，对探员喊：“把他们带上车。”
探员上前，给三人戴上手铐，二虎疼得嘶了声，头虎没反抗，四虎回头看了眼海面。
蛇头的船终究没来，来了他们也上不了船了。
一行人开门往安全局开去。
车子停在安全局门口，叶凡推开车门，手里拿着 U 盘往指挥中心走。
刚进门，就看见李秀英站在屏幕前，手指点着上面跳动的红点，眉头皱着：“影子还在往城郊挪，让三组提前去那边布控，别让他钻了空子。”
“李 Sir。” 叶凡走过去，把 U 盘递到她面前。
“这是王承宇的证据，里面应该有他的犯罪证据，看看能不能直接抓人。”
李秀英立刻接过来，转身递给旁边的技术人员：“快查！重点看转账记录和交易合同，只要有实锤，马上申请批捕令。”
技术人员点头，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屏幕上跳出一行行代码。
李秀英回头，上下打量叶凡，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刚才在码头没事吧？我看监控，你一个人就冲上去了，万一黑衣人有重火力，你怎么办？也太冲动了。”
叶凡靠在旁边的桌沿，嘴角勾了下：“你可别忘记我之前是干什么的了。比这乱十倍的场面都遇过，这点事算小场面。”
李秀英愣了愣，想起之前叶凡闲聊时提过一句以前干过特工，这人是真的猛。
“李 Sir！” 技术人员突然喊了声，屏幕上跳出一串转账记录。
“里面有王承宇买凶杀人的记录，还有他操控地下赌场的合同，实锤了！”
李秀英眼睛一亮，又看向大屏上的红点：“好！先把王承宇的批捕申请递上去，影子那边让三组加快速度，别让他跑了。李枫，你刚回来，先歇会。”
叶凡点头，目光落在大屏的红点上。
影子跑不远，王承宇的证据也有了，这场局，终于要收网了。
另一边，一间酒吧洗手间的灯忽明忽暗，水渍顺着瓷砖缝往下淌。
里面肮脏，到处都是卫生纸和用过的雨衣。
影子赤着上身，精壮的肌肉绷得发紧，汗粒沾在脊背上，手里的匕首对着自己的胸口。
他对着镜子站定，左手死死按在左胸靠近心脏的位置，指尖反复摩挲 。
从码头跑出来时，他之前晕了一段时间又在医院醒来，叶凡肯定在他身上藏了追踪器。
这些伎俩他再熟不过了。
“藏得倒挺深。” 他盯着镜中自己狠戾的眼，牙齿咬得腮帮凸起。
匕首在掌心转了圈，刃尖对准按压处，没半分犹豫。
他不能被追，王承宇要灭口，安全局要抓他，这东西就是催命符。
刃尖划开皮肤的瞬间，血珠立刻渗出来，顺着肋骨往下流。
还有不少血喷到玻璃上，这要是普通人当场就要吓尿了。
影子没哼一声，额角的冷汗却啪嗒 滴在洗手池里。
他左手按住伤口周围的皮肉，让皮下的硬物更明显，右手匕首再往下挑了挑，口子够宽了，直接把手指伸进去。
指尖碰到冰冷的追踪器时，心脏猛地缩了下，离心脏太近，稍偏半分就完。
他咬着牙，指节用力抠，皮肉被扯得发响，冷汗糊住了眼。
镜子里的自己脸色惨白，却没停手，直到指尖勾住追踪器的边缘，狠狠一拽。
嗤的一声，带着血的追踪器被拽了出来，掉在洗手池里发出轻响。
影子喘着粗气，低头看胸口的伤口，血还在流。
他抓起旁边的纸巾胡乱按住，另一只手捡起追踪器，用匕首柄狠狠砸，直到外壳裂开、零件散碎。
再抬头时，镜中他的眼神更冷：“叶凡，想跟我玩？还嫩点。”
他把碎掉的追踪器扔进垃圾桶，扯过搭在门后的衣服搭在肩上。
酒吧里的重低音震得地板发颤，彩色射灯晃得人眼晕。
一男一女互相搂着往洗手间方向挤，男的手不安分地在女的腰上乱摸，女的半推半就，嘴角挂着敷衍的笑。
“快点快点，这破地方洗手间还藏这么深。” 男的催着，拽着女的撞到墙角也没在意，眼里满是急色。
到了洗手间门口，他伸手就拉门，门却纹丝不动。
“操！谁他妈把门锁了？” 男的瞬间炸了，拳头砸在门上砰砰响。
“快把屎给我夹断滚出来！别耽误老子办正事！”
女的靠在旁边墙上，捂着嘴笑：“别急嘛，说不定里面的人也在忙呢，再等等呗。” 说着还伸手戳了戳男的胳膊，眼神里满是轻佻。
门内的影子刚把衣服往肩上搭了搭，听见外面的骂声，动作顿了顿。
他低头看了眼胸口还在渗血的伤口，又瞥了眼洗手池里没冲干净的血迹和碎掉的追踪器零件，嘴角勾了抹冷笑。
他没说话，只是抬手拧了拧门把手。
咔嗒 一声，门突然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