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怀里的陈心没站稳，身子往下滑。
他想抓，却因腹部剧痛没了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和陈心掉向深渊。
“心妹！” 陈小豪扑到深渊边，伸手去捞，却只抓到一把空气，声音里满是绝望。
陈力冲过去，盯着深渊，脸色惨白如纸，双手握拳，指节泛白。
二长老走到深渊边，看着底下的黑暗，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暗忖：叶凡和陈心都死了，倒省了不少事。
叶凡下落的过程，盯着上面的几人，耳边只剩古墓坍塌的轰隆声，和陈小豪压抑的哭声。
失重感持续了几秒，他下意识蜷起身子护住头，下一秒后背重重砸在柔软的东西上，随即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叶凡猛地睁开眼，最先闻到的是潮湿的土腥味，还有一丝淡淡的草木香。
他动了动手指，发现身下是厚厚的腐叶，缓冲了坠落的冲击力。
腹部传来轻微的痒意，他低头掀开染血的衣服。
原本深可见骨的伤口，此刻竟结了一层淡粉色的痂，按压下去只有轻微的痛感，没有丝毫渗血。
“这恢复速度……” 叶凡愣住，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这简直是医学奇迹。
他撑着地面坐起来，环顾四周。
这里是深渊底部，空间狭窄，只有上方漏下一点微弱的光，勉强照亮周围。
不远处，陈心蜷缩在腐叶上，长发散落在脸侧，一动不动。
叶凡心里一紧，踉跄着爬过去，手指轻轻搭在她的手腕上。
脉搏平稳有力，他又探了探她的鼻息，温热的气流拂过指尖，悬着的心才落下来。
他仔细检查陈心的身体，除了手臂和膝盖有几处轻微的擦伤，没有其他伤口，想来是坠落时自己下意识护住了她。
“陈心？” 叶凡轻声喊了一声，见她没反应，又提高了音量。
“陈心，醒醒！” 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陈心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刚醒来时眼神还有些迷茫，看清叶凡的脸后，她猛地坐起来，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我们…… 没死？”
“没死。” 叶凡松了口气，指了指上方。
“掉下来时腐叶救了我们，你只是晕过去了。”
陈心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摸了摸身上，确认没有重伤，才看向叶凡的腹部：“你的伤……”
“已经结痂了。” 叶凡把衣服往下拉了拉，让她看清伤口。
“可能是之前练的功法有恢复效果，算是捡回一条命。”
陈心盯着那层痂，眼神复杂，沉默了几秒才开口：“刚才在上面，你为什么要救我？明明可以不管我的。”
叶凡愣了一下，想起荆断云刺过来的那一刻，自己几乎是本能地把她护在身后。
他抬眼看向陈心，目光落在她泛红的眼角，声音放轻：“我不想看到一个如此美丽的女人，死在我面前。”
陈心的脸颊瞬间烧起来，连忙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不敢再看叶凡。
沉默几秒，她猛地抬头，指着周围：“那…… 这是哪？刚才掉下来时，我好像撞到了石壁。”
叶凡站起身，腹部的痂被牵扯得微疼，他没在意，举着手机打开灯光往旁边走。石壁上满是青苔，指尖摸上去冰凉，隐约能看到上面刻着模糊的纹路。
像是剑痕，又像是某种图案。
“你看。” 叶凡招呼陈心过来，指着一处较清晰的痕迹。
“这纹路像是道家的太极图，旁边还有剑劈的印记，力道很足。”
陈心走过去，借着微光仔细看，突然倒吸一口凉气：“这空间比刚才看到的大太多了，前面好像还有通道！”
两人往前挪了几步，通道口隐约能看到更宽敞的空间，地面铺着残缺的青砖，砖缝里长着杂草。
陈心捂住嘴：“墓！这么大的规模，肯定是古代大人物的墓！”
叶凡盯着通道深处，眼神沉下来：“能在终南山有这么大的墓，还留着太极图和剑痕，肯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两人顺着通道往前走，手机灯光扫过两侧石壁，青苔下偶尔能看到残缺的刻痕。
过了三个拐角，前方石壁突然变得平整，上面绘着彩色壁画，虽已褪色，却仍能看清画面内容。
“这里有画！” 陈心加快脚步，走到壁画前。
画面里，一个穿着道袍的男子持剑站在高处，衣袂翻飞，下方围着数十个弟子，都握着剑，姿态整齐，像是在听道人讲剑。
叶凡凑近看，道人腰间挂着一块木牌。
“这道人看着像个宗师，底下弟子这么多，说不定是哪个门派的创始人。”
陈心指着旁边的第二幅画：“你看这个！”
画面里，还是那个道人，独自走在深山里，手里拿着罗盘，周围全是参天古树，像是在寻找什么。
第三幅画的场景突然变了。
道人手持长剑，与一条长着独角的巨蛇对峙，巨蛇鳞片清晰可见，吐着分叉的信子，道人剑指蛇头，气势凌厉。
“这么大的蛇……” 陈心皱起眉。
“终南山古时候有这么大的蛇吗？还是画里夸张了？”
叶凡盯着巨蛇的独角，又看了看道人手里的剑：“你有没有觉得，这蛇是真的？”
“你是说…… 这画没有夸张？是墓主人的真实事迹？” 陈心眼睛睁大。
“这也太夸张了吧？”
“说不定是传说，也可能是他生前真遇到过。” 叶凡摸了摸壁画上的剑痕。
“你看这道人持剑的姿势，和石壁上的剑劈印记很像，说不定这些剑痕就是他练剑时留下的。”
“史书也未必全对。” 叶凡关掉手机灯光，节省电量，“不管墓主是谁，先找到主室再说，说不定主室里有出去的路。”
陈心点头，刚要往前走，突然想起什么，回头看了眼壁画上的巨蛇：“你说，这墓里会不会真有类似的东西？”
叶凡拍了拍她的肩膀：“别自己吓自己，真有危险，我会护着你。”
说完，他率先往前走去，通道深处的黑暗里，似乎有微弱的光亮在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