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既然艾克前辈想听，就算魏骏杰再不想听，也要坚持配合。
“后来啊？我儿子还算争气，考上了一所不错的高中。不过我不太喜欢那所高中，里面那群毛都没长全的小屁孩根本就是在混日子，算个一加一都要掏计算器。而且当地政府居然在高中里搞什么狗屁的多元文化包容。我在战区服役了十年，脑浆子流了一地。难道是为了看这群牛鬼蛇神在老家妖魔乱舞的？”
“很遗憾，这次我是真的没有什么好办法。对方不是黑帮，是地方政府和联邦教育部。我实在是杀不过来，杀不完、根本杀不完……。”
魏骏杰感觉很奇怪：“杀不完？杀不过来？”
“对啊，根本杀不完啊。你想想，当一整个国家的人全是蠢货的时候，你该有多绝望？我一个人怎么杀光两亿人？我甚至都想过要不要引发一场全面核战争？然而经过我的精密计算，我发现哪怕是发生了核战争，活下来的人里面依旧还会存在很大一批白痴。”
“不是，你除了杀人就不会别的了吗？”魏骏杰惊骇莫名。
这是什么脑回路？
“抱歉，魏先生。他这里受过伤……。”克娜太太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哦。”魏骏杰明白了。
头部受伤导致的性情和人格的剧烈改变？战争创伤应激后遗症？
问题是这个老A和别的疯子不一样，他是个高智商、高武力值的疯子，还是个军事和信息战的专家。不管是动手能力还是行动能力，都是顶级的。
别的疯子最多也就是喊几声，拿着自动步枪当街清空弹夹，当个人肉炸弹之类的。
这个老A不是，一夜之间杀光整个地区的一切黑帮和一天之内抢光当地所有的银行对他来说根本就是小意思。
他如果想要引发核战争，而且真的去做了，是真有可能成功的。
这是个极度危险、超人级别的超级疯子，或者说是一个已经疯了的超人。
“我也想过使用生化武器进行全面清洗。但是我无论如何计算，我儿子也会死。所以干脆就算了。”
“哦，那就好……。”魏骏杰长出一口气。
“所以我决定暗中推动各种违禁品和处方药的合法化普及进程、支持激素滥用、以大剂量的避孕药替代食品添加剂。这种方法比较保险，就是见效的时间比较久，大概需要三十年左右。很幸运，我成功了。”
“啊？”
“别那么惊讶，其实我失败了。”
“失败了？”
“毕竟我们是个移民国家。比起每年几百万的外来移民，死于药物滥用的那点人实在是不算什么。哪怕是丧失了生育能力，更多人表现出来的反而是无所谓，甚至是兴高采烈。而且我悲哀地发现，哪怕是每年死一千万人，那群狗娘养的高官也不会在乎的。他们根本就不在乎普通人的死活，甚至觉得普通人都是垃圾，全死了最好。”
魏骏杰实在是无法理解——普天之下还能有如此的执政者？不怕被神罚啊？
哦，对。
还真不用担心被神罚。
毕竟从自己认识的某位神只的日常看来，祂更关心吃喝睡，下界那点破事祂才没兴趣……。
“不是，你自己也有儿子的……。”
“怕什么？管好自己的孩子，别去碰那些玩意不就好了？不碰违禁品很难吗？不使用兴奋剂很难吗？不使用任何激素很难吗？不吃垃圾食品很难吗？这都做不到？那活该去死好了。”
“反正这个世界已经变成了一副我看不懂的样子，整个国家就像是一个巨大地屎坑，里面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地全是蛆。我就算把成吨的杀虫剂和消毒剂倒进去都没用。杀不完、根本杀不完，全杀了都没用。这个国家已经烂完了，没救了。”老A居然哭出了声，声音里满是悲怆和绝望。
克娜太太递过去一条毛巾。
“谢谢，亲爱的，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A，请你拿着这条毛巾离开这里，哭够了再回来。这里是厨房，我们正在准备晚饭。”
“哦！那我哭完了。”
老A擦了擦脸，把毛巾小心收好，然后站的远了一点：“反正我那阵子就挺绝望的知道吧？感觉人生失去了意义，放眼看去全是绝望。后来呢，我也想开了。只要把自己儿子看紧点就好，别的那就随便吧。”
“有一天，我儿子带了一个姑娘回来。他跟我说那姑娘是他的同学，他们两个组成了互助小组，打算一起学习。我对此多少有些生气，我第一次和女人上床是20岁，而我儿子这个时候才18岁。所以我觉得他这是早恋。”
“不是，A先生。您是这么认定早恋的吗？”魏骏杰总觉得还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是啊！比自己的老子还早。不是早恋是什么？”
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啊……。
“然后呢？”
“然后？我明确表示了反对，摆明了对早恋的反对态度。最后我跟我儿子说，如果他非要坚持的话，一定要做好避孕措施。因为他们这个年纪实在是不太适合当爹妈。”
“然后那姑娘被惊的瞠目结舌，我儿子赶紧给我解释什么是互助小组。我才明白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样。”
对！就是这个地方不对劲！
你儿子明明都告诉你了——互助小组，一起学习。
你是怎么联想到早恋上去的？
而且……。
“避孕措施什么的，你是当着人家姑娘的面说的？”魏骏杰终于能够理解老A为什么能和自己讨论“姐姐与姐夫“的问题了。
这人不止是个疯子，简直就是个精神病……。
“对啊！不然呢？这有什么见不得人吗？再说了，这是来自长辈的宝贵人生经验，一场无私的分享。每一名长辈都应该有这个责任和义务吧？”老A说的大义凛然。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而且这番话绝对光明正大，逻辑上也毫无问题。
问题是——正常人谁能干得出来这种事？
果然是个疯子！
“不是，这一切和克娜太太有什么关系？”
“啊？”老A愣了一下，然后看向克娜太太：“我还没讲到关于咱们两个的事情吗？亲爱的？”
“我来说吧，要不然我怕他说到明天早上去。”克娜太太无奈叹息一声：“简单来说，汤姆的第一个互助对象当场就被A吓跑了，那姑娘是哭着跑回家的。汤姆再怎么解释都没用，那姑娘被吓坏了。”
“哦！对！你不说我都忘了，咱们儿子叫汤姆。”
“汤姆是你和克娜太太的儿子？克娜太太就是你说的那个很有钱的小姐？”魏骏杰感觉这段话里的信息量有点大。
而且天底下居然有这样的亲爹？自己儿子的名字都能忘了？
“不是，那小妞比克娜年轻，模样和身材更是火辣辣。”老A的这番话引来克娜太太的一个白眼：“别那么在意，亲爱的。那个妞叫什么我都忘了。”
“全世界都知道她是国务卿的女儿，A。而且现在马上就要就任下一任国务卿了，将来很有可能还会参选总统。唯独你自己不记得她是谁。”
“那为什么……。”
“因为汤姆是我的女婿，魏先生。我的女儿嫁给了这个混蛋的儿子。”克娜太太叹了一口气。
“所以，老A的儿子娶了你的女儿。然后老A和你一起谋杀了你丈夫？”
“是。”“对！没错！”
魏骏杰感觉还好，因为自己实在是已经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