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王座支着下巴，漫不经心地打量着面前浑身浴血的少女，猩红的血珠顺着对方的衣裙不断滴落，在地面砸出细碎的声响，他却只是托着腮帮子，眼神里没有半分担忧。
“气息波动剧烈得像要炸开，身体也在崩溃，但气势如虹，比时空你家的「极雷」道友都要猛上几分吧？”
楚芜悬浮在旁，闻言也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确实更胜一筹。”
“她这情况，心魔劫对她而言才是真正的杀招。一份拒绝，一份承认，花非花，雾非雾，我非我，若是坚持不了，那就完了。”
“这可才是她的天赋神通所产生的最大危险。”
“不过嘛，我觉得以哈计米现在这性子，那些事情估计也不算什么阻碍。”
“更何况，心魔缠了她这么久，不也没见她真被拖进去过吗？”
“我觉得她是那种无论心理还是生理，都能维持表面平淡，缓缓把自己千刀万剐的狠人。”
“说到底......”楚芜飘在半空，仔细观察着那闭着眼睛的金发少女，“她还是太小看自己了。”
“虽没有你们那种看透人心的本事，但吾之圣女，怎么也不至于栽在这种地方。”
战争王座挺直脊背，声音爽朗，没有丝毫担忧。
“我当初两斧头就劈过了登王劫，一个武者再怎么弱，也不至于连这关都迈不过去。”
“唉，战争冕下，可不是人人都像你们这般怪物。”
计米兰缓缓睁开眼睛，原本黯淡的眸子里重新亮起光彩，她抬手拭去嘴角血迹，轻声道，“不过这回我倒是赞同你说的—— 这证道的劫，难度确实不大。”
“除了现在伤势有点重，疼得钻心之外，都还好。”
战争王座看着她浑身是血却依旧挺拔的模样，摇了摇头。
—— 心痛啊？！那没办法了，等劲缓过去就好。
“你这法则都已经完成了，怎么后面那张脸还没显形？”
楚芜好奇地凑过去，指尖轻轻捅了捅少女背后那由法则幻化的无面少女。
“等我回去了再说吧。”计米兰淡然摇头。
她目光落在自己的手掌上，感受着体内奔涌的力量，轻声呢喃。
“王座吗？”
“感觉只要轻轻挥手，就能撕裂世界。”
她抬起手臂，空间仿佛毫无阻拦，裂开大大的缺口。
“还真是......无所不能的感觉。”
战争王座闻言翻了个白眼，毫不留情地吐槽：“也就骗骗刚登王的菜鸟，这种感觉毛用没有，真遇上硬茬，该打不过还是打不过。”
计米兰收回手，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刚刚因为力量膨胀而升起的、想要挑战时空帝君的念头也随之压下。
—— 飘了，但依旧理智。
楚芜晃着悬空的小脚，眉头微微皱起，有些纠结。
“身为新时代第一位登王者，你这动静未免也太冷清了吧？”
“看看老苏，身为旧时代最后一位登王者，那场面多足！”
“你这次，怎么也得来个普天同庆才合理，不然我这时空帝君的面子往哪搁？”
她拍了拍手，眼睛一亮，“哈计米，你喜欢哪种特效？说一声，我立马给你补上。”
计米兰闻言，陷入了沉思。
—— 这社死的事情，你能不要叫我吗？
良久，她才叹了口气，妥协道：“那就......下点雨，否则，和现在糟糕的天气有些不搭啊。”
“女人的嘴，骗人的鬼，早上还说天气不错呢~”
楚芜轻笑着，打了一个响指。
刹那间，乌云汇聚，淅淅沥沥的雨声响起，大雨如瀑的异象悄然遮蔽了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