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地震,瞬间打破了蓉城原本的宁静,也让正在进行的演唱会戛然而止。
舞台上的余顺迅速收拾思绪,拿起麦克风,沉稳地告诉观众们不要着急、不要慌张,并指挥场馆内的工作人员,有条不紊地将现场4万名观众逐步安全疏散。
与此同时,他掏出手机,以好朋来集团副董事长的身份,下达了一系列紧急指令。
电话这头,他的声音坚定有力,对着分店负责人说道:“听着,川省受灾不严重的店铺,以及附近云省、贵省、山城、甘省、陕省的所有超市店铺,立即关门暂停营业,把店里的物资全部装车,尽快组成救援车队赶来川省受灾地。
动作要快,一刻都不能耽搁!”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传递着刻不容缓的使命感。
打完这通电话,余顺没有丝毫耽搁,带着助理阿南等人,直奔蓉城好朋来超市旗舰店。
他们争分夺秒,将借来的几辆越野车塞得满满当当,矿泉水、方便面、医疗箱,全是灾区急需的物资。
随后,一人驾驶一辆车,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受灾点汶川疾驰而去。
然而,蓉城市区的街面上一片混乱,到处都是慌乱奔逃的人群。
出城的道路更是拥堵不堪,一些不知所措的司机弃车躲了起来,致使道路被死死堵住。
余顺的车队被迫停下,看着眼前的僵局,他没有丝毫犹豫,推开车门跳了下去。
四处寻找,却不见这些司机的踪影,他果断地招呼阿南等人:“没时间去找了,能抬开的车就抬开,没位置就掀起来,先整理出一条能出城的路!”
说罢,他们几人便齐心协力,搬的搬,抬的抬,用尽全力清理着道路。
遇到实在没有空位难以挪动走的车辆,余顺一声令下,众人咬牙将车掀到一旁。每挪动一辆车,余顺都会留下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车体的损失,凭此条找好朋来集团或顺亦工作室弥补。”
也就在这时,余顺的手机铃声此起彼伏,父母长辈以及女友们的电话接连打来。
得知蓉城并未受到太大波及,大家暗自松了一口气。
可紧接着,当听闻余顺要前往受灾中心点救灾时,所有人的心又一下子提了起来。
电话里,传来亲人们焦急的劝阻声:“别去啊,这么大的地震,肯定会有震级很高的余震,太危险了!”
余顺紧紧握着手机,眼神坚定:“我若不去,余生难安。”
相对于其他人的哭哭啼啼,莫云汐是非常识大体的,她强忍着担忧,叮嘱道:“余顺哥哥,千万小心,我和宝宝等着你平安回来。”
尽管路上状况不断,但余顺他们依旧没有放弃。短短不到100公里的路,却花费了三个多小时,才艰难抵达地震中心带的外围。
可眼前的景象让他们的心瞬间沉了下去,道路被因地震倒塌的建筑彻底堵死,车辆无法再前进分毫。
余顺四处寻找,终于看到一位正在组织群众避险和救援的不知是乡长还是镇长的领导。
他急忙上前,将装满物资的车辆钥匙交到领导手中,认真说道:“后续还会有更多救援车辆赶来,一定要保障你辖区内道路畅通。”
一脸焦急的领导这时才借着夕阳的余晖,惊觉眼前这个第一时间来救灾的年轻人竟然是大明星余顺,不过此时也没心思谈这个了,当下就表示会把车子里的物资用到该用的地方,并且绝对保证道路的通畅。
交代完后,余顺和阿南等人每人背负起一些物资,毅然朝着地震中心带步行前进。
一路上,不时还有余震传来,山间碎石也不时滚落。
当他们又用了两个小时终于到达受灾中心点时,眼前的景象犹如人间炼狱,满目疮痍。
曾经的城镇已化为一片废墟,断壁残垣随处可见,空气中弥漫着尘土和绝望的气息。
余顺看着这一切,心中满是深深的自责,仿佛有一把利刃在狠狠刺痛他的心。
没有丝毫迟疑,余顺立刻和阿南他们加入到挖掘废墟抢救的工作当中。
他们不顾脚下不时传来的余震,不顾地面上因余震而摇摇欲坠、随时可能倒塌的建筑。每一次余震,都让施救抢险的工作压力倍增,但却没有人退缩。
余顺用工兵铲拼命地挖掘着废墟,不时用双手去扒拉,战术手套早已磨穿,指甲缝里满是泥土和鲜血,可他浑然不觉,因为这废墟底下,不时传来一个小女孩的哭声。
刺鼻的尘土味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余顺一边拼命挖掘,一边喊道:“小妹妹,不要怕,叔叔马上救你出来。”
小女孩的哭声从预制板缝隙传来:“叔叔,我好痛,好痛,我的腿....…”
终于,在翻开了一块大石块后,军用手电的光,可以从缝隙中照到小女孩苍白的脸。
“撑住,叔叔马上就可以把你救出来了,不要哭。”
“你…你是不是余顺叔叔?”也许是余顺温厚的声音感染了小女孩,小女孩止住了哭泣,并且认出了余顺。
“是的,我是余顺,小朋友,你认识我啊,你叫什么名字啊,几岁了呀?”
“我叫陈雨茜,6岁了,马上就要读一年级了,我爸爸妈妈特别喜欢你,他们还说过几天带我去绵阳看你的演唱会。”
“好,撑住,叔叔一定带你去看演唱会。”
因为快要挖到陈雨茜了,余顺只能小心翼翼地徒手扒开砖块。
液压钳的轰鸣声中,他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仿佛与大地的震颤形成共振。
当陈雨茜被抱出时,她突然抓住余顺的手:“余顺叔叔的手好暖,像我爸爸。”
听着小女孩陈雨茜的话,余顺眼神中更加坚定,那是为了被压在废墟下的生命燃起的希望,也是为了自己心底那一份深深的救赎。
时间在紧张与煎熬中流逝,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第2天的凌晨,余顺不顾辛劳,继续忙碌着,他已经连续20多个小时未曾合眼了。
他像是不知疲倦的战士,一直坚守在废墟之上,挖掘着,寻找着,不放过任何一丝生命的迹象。
每救出一个人,他的眼中便闪过一丝欣慰,但随即又投入到下一次救援中,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稍稍减轻内心的愧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