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给你配了助理和保镖,你自己在外头也不能半分松懈。”
余顺低头在那扎嘴角轻啄了一下,转身走向沙发想把她放下来。
可那扎没松手,反而指尖扣紧他的后颈,猛地将人带得跌坐在沙发上,下一秒便主动覆上他的唇。
她的吻带着点生涩的急切,舌尖轻轻蹭过他的下唇,像小猫的肉垫挠在心尖上,又痒又软。
余顺心头一热,反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将这个吻揉得更深。
那扎昨天才初尝情事,夜里揣着患得患失的甜没睡安稳,天没亮就醒了,望着窗外的墨色不敢给余顺打电话。
此刻好不容易盼到人来,早忘了父母和姐姐还在这套房间里,满脑子只剩用最直白的方式,把心意递到情郎面前。
晨光揉碎了窗纱漫进客厅,落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连空气都裹着蜜似的软。
那扎的手指攥着他的衣襟不肯放,余顺一只手撑着沙发垫怕压着她,另一只手被她压在臀下——其实他也没怎么想抽出来,隔着薄薄的睡裙,掌心能清晰触到少女肌肤的温软,像揣着团暖玉。
就在这时,卧室走廊传来一声极轻的拖鞋擦地声。
古丽加娜提刚睡醒,想着出来倒杯温水,撞见这幕时脚步猛地顿住。
她悄悄往后退了两步,手抵着转角的墙躲进阴影里,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扰了客厅里的甜意。
古丽加娜提今年差几个月满二十四,承了父母的好骨相,即便和有着“维吾尔族之花”称号的妹妹站在一起,也丝毫不逊。
身边从不缺追求者,可她心里早有规划:至少要拿到民航乘务员中级资格证,将来往航空公司管理层走。
所以对那些没什么未来规划的毛头小子,她向来礼貌地敬而远之。
躲在阴影里的片刻,古丽加娜提的思绪不自觉飘回了自己的身上——她刚做空乘没几个月时,曾在乌鲁木齐往返魔都的航班上,遇见过一个男人。
男人不到四十岁,是家玉石公司的负责人,说话时声音低沉,递东西会先欠身,举手投足都是成熟稳重的模样。
因为常年要去各地谈生意,他总坐这趟航线的头等舱,经济实力藏在细节里:手腕上是低调的机械表,每次飞行都会带一本线装的玉石鉴赏书,却从不在机舱里大声交谈。
最初几次,不过是她推着餐车经过时,他礼貌问一句“麻烦要一杯温水,谢谢”,或是她整理头等舱毛毯时,他轻声说“不用麻烦,我自己来就好”,都是乘务员与乘客间最寻常的对话。
可后来次数多了,男人会主动开口,问她是不是刚工作,聊两句乌鲁木齐的天气,或是魔都的航班会不会常遇气流。
直到有一次,她结束飞行任务,刚脱下制服换好便装,在机场待机厅的咖啡厅门口被他叫住。
男人手里拿着两杯热拿铁,站在落地窗前朝她笑:“刚看你落地,要不要喝杯咖啡再走?算我谢谢你每次的照顾。”
周围同行的乘务员都用眼神递着默契——谁都看得出来,这个向来低调的男人,对古丽加娜提动了心思。
她当时捏着背包带,看着男人手里冒着热气的咖啡,最终还是说了声“谢谢”,接过了那杯温度刚好的拿铁。
阴影里的呼吸还没平复,古丽加娜提望着客厅里交缠的身影,眉尖不自觉蹙了下——她到现在都说不清,自己和那个男人算不算“交往”。
那天在机场咖啡厅接过那杯拿铁后,两人互留了电话,可男人永远说自己忙,从未主动打过一次。
唯有她值飞那趟乌鲁木齐至魔都的航班时,他总会从头等舱的座位上递来个小盒子,有时是一条包装精致的纱巾,有时是条细巧的银项链。
起初她总摆手拒绝,说“先生,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可他偏要当着整个机组的面把盒子往她手里塞,语气半开玩笑半强硬:“收下吧,不然就是不给我面子。”
众目睽睽下,她只能红着脸把礼物攥在手里,指尖捏着包装盒的棱角,心里总有些说不清的别扭。
后来礼物越来越贵重,从丝巾变成了名牌手链,同机组的姑娘们凑在一起时,总会羡慕地说“加娜堤,他对你可真上心”,可她看着那些闪着光的东西,却没半分欢喜,只觉得像揣了块沉甸甸的石头。
直到半个月后,他又出现在头等舱。
航班落地后,他在廊桥口等她,西装袖口别着枚玉石袖扣,笑着说:“今天刚好有空,请你吃顿晚饭。”
她推脱不过,跟着去了乌鲁木齐最有名的清真餐厅,水晶灯映着桌上的手抓肉和烤包子,他话不多,却总把她爱吃的夹到她碗里,那瞬间的温柔,竟让她晃了神。
可这份晃神没持续多久。
餐后他说“有个特殊礼物要送你”,车却径直开向了城郊刚开发的高档别墅区。
铁门缓缓打开时,她心里突然发慌,直到他指着一栋带庭院的小楼说“这房子送你”,不等她反应,温热的手掌就扣住了她的腰,唇也压了下来。
那是她的初吻。
她没有妹妹那扎那么胆大,遇上这种事时,只有全然的无措,唇瓣发僵,连呼吸都忘了,像只被惊到的小鹿。
男人察觉到她的生涩,眼底的笑意更浓,动作也愈发急切,手顺着她的腰线往上探。
“别……”古丽加娜提猛地回神,用力推开他,声音带着颤却很清晰,“我想把第一次留在新婚之夜。”
空气瞬间冷了下来。
刚才还满是温柔的男人,脸上的笑意骤然消失,眼神里的轻蔑像冰锥一样扎过来:“就你这样的货色,我随便在乌鲁木齐抓一大把。
我图你年轻漂亮,你图我有钱,不过是笔简单的交易,你倒还想嫁进我家?”
那句话像耳光一样扇在她脸上。
她攥着衣角,指尖泛白,却没敢掉眼泪——好在他还顾及自己的身份地位,没再强迫,只是冷着脸说了句“你滚吧!”。
她几乎是逃着跑出别墅区的,晚风灌进衣领,才发现后背早被冷汗浸湿。
也是从那天起,她再看像余顺这种“有名的花花大少”,心里只剩反感。
在她眼里,这些揣着钱的男人都一样,把感情当交易,把真心当筹码,就像当初那个送她房子的男人,也像此刻抱着妹妹、眼神里藏着漫不经心的余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