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们已经无计可施了，我尊贵的克拉克殿下们。
现在，你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的计划一步步成为现实。”
菲妮克丝的笑容狰狞而得意，她继续挑衅道。
“别忘了，即便你们联手能够压制我的101，那乌蒂娅呢？
你们真的舍得对她动手吗？你们真的能够下手吗？”
她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那种笑容中透露出的是对权力的渴望和对胜利的自信。
就在菲妮克丝张狂得意之时，一把精神力匕首插入她的后心，她的身体猛地一震，不敢置信地转过头去。
转头，她看到了莱拉的面具。
那双透过面具缝隙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的温度，只有冰冷的嘲弄。
“你……为什么……”
菲妮克丝的声音颤抖着，她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最得意的作品，最强大的王牌，会在这个时候背叛她。
莱拉的声音嘲弄着，她说：“你太过自大了，母亲。我都已经拥有了绝对的力量，怎么可能还会为你所用。”
菲妮克丝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她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她一直以为莱拉是她最忠诚的傀儡，却忽略了莱拉的精神力早已超越了她的控制。
“你以为你能够控制我？但力量掌握在我的手里，你又凭什么呢？”
莱拉的声音中透露出深深的不屑，
“我之所以一直听从你的命令，不过是想看看你能愚蠢到什么程度而已。”
菲妮克丝的脸色变得苍白，她的身体开始颤抖，她的精神力开始失控，那把精神力匕首正在不断地侵蚀她的生命。
“你……你这个……”
菲妮克丝的话音未落，她的身体却无力地倒下，呼吸渐渐微弱，最终静静地躺在地上，没有了生命的迹象。
莱拉伸手轻轻地为菲妮克丝合上了双眼，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复杂的微笑，那笑容中既有一丝难过，又充满了释然。
“你这个什么？叛徒？逆女？还是什么？”莱拉轻声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但更多的是自嘲。
“哦……差点忘了，你从来没有把我当做过自己的女儿。”
莱拉的手轻轻抚过面具的边缘，那冰冷的金属质感与她指尖的温度形成鲜明对比。
她的动作缓慢而优雅，仿佛在进行一场仪式，每一个细节都充满了戏剧性。
当面具最终离开她的面庞，那精致而熟悉的面容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中，整个实验室陷入了一片死寂。
“克莱尔？！”阿斯兰的声音几乎是脱口而出，充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
别人或许不认识，但克拉克的间谍系统一向由阿斯兰掌管。
他自然知道克莱尔被凯洛斯派去克里斯帝国卧底，执行盗取乌蒂娅的原基因序列的任务。
对于这个一向冰冷少言，但能力强大的王牌间谍，他也曾多次接触。
她实力强大，任务完成率极高，又是阿比盖尔捡回来的孩子，基本见过她的克拉克都知道，阿比盖尔很喜欢这个孩子，是真的把她当做继承人一般培养的。
只是她一向话少，不愿与他们沟通。
但他从来没有想过，克莱尔与菲妮克丝手下的最强实验体A-101会是同一个人。
“替我向阿比盖尔问好，克莱尔回不去了。”
克莱尔的声音平静，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向死而生的释然。
下一刻，她的精神力开始失控了。
就像当初的雷切尔一般，c12药剂的确强大，足足提高了克莱尔两阶的精神力，但副作用也远比c6药剂更加可怕。
十死无生……
克莱尔很清楚这一点。
她的精神力在失控……她会被这股精神力反噬致死。
也可能……她会像雷切尔一样爆炸。
“莱拉？A-101？克莱尔……好吧，我还是更喜欢克莱尔这个名字……”
她突然感觉到脸颊上的温暖，那是一颗缓缓滑落的眼泪。
克莱尔伸手轻轻触碰，指尖沾染了那湿润的证据。
她有些怔愣，这是她久违的情感体验。
“我哭了？”她低声自问，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她闭了闭眼。
还有眼泪……原来，她还是个人类……
一次又一次的发生在她身上的实验，一次又一次A-101的称呼，让她险些忘记了这个事实。
她的身体开始发出微弱的光芒，那是她失控的精神力。
她知道，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但她的心中却有一种奇异的平静。
她其实知道的，杀掉菲妮克丝对她没有任何好处。
但她还是这么做了。
她讨厌她。
讨厌她在她身上一次又一次的残酷的实验。
或许乌蒂娅不知道，克莱尔是记得这个小妹妹的。
在克拉克帝国公布乌蒂娅身份的时候，克莱尔就认出来了。
她们很少见面，菲妮克丝曾向乌蒂娅介绍过克莱尔的身份，对她说，这是姐姐。
克莱尔记得当时的乌蒂娅很小，也很可爱。
她很爱笑，笑起来很让人心软。
只是可惜，后来，她笑的越来越少了。
乌蒂娅应该更不知道，当年，菲妮克丝从来都不让克莱尔与她说话，不是因为喜欢克莱尔。
而是菲妮克丝不希望乌蒂娅知道，她在自己身上做过的实验要比在乌蒂娅身上的实验残酷千倍万倍。
尽管都是实验品，但对于乌蒂娅，菲妮克丝也曾真的付出过些许的感情。
她希望在乌蒂娅面前保持一点点慈爱的形象的。
但哪怕这样微薄的爱，她也没有，一点都没有。
她给她取名叫莱拉，但实际上，除了需要在她的那个懦弱的自我欺骗的父亲面前做样子以外，她从来没有叫过这个名字。
但对于乌蒂娅……
克莱尔知道，菲妮克丝曾不止一次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叫起这个名字。
也可能是一脉相传吧，在某些方面她和菲妮克丝的想法完全重合。
感情都是假的，只有力量才是真的。
所以她在通过菲妮克丝拿到不属于她的力量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菲妮克丝送入黄泉。
在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完全承受不起这般强大的力量之后，她的第一反应竟罕见的与菲妮克丝的想法出现了重合。
反正她都要死了，不如让这个世界也给她陪葬吧。
她不是好人。
菲妮克丝教出来的女儿能是什么好东西。
但是她还是没有这么做。
她想到了阿比盖尔。
那个将她捡回家的男人。
她的父亲是一个懦弱且自私的人，口中说着对她的心疼，却从来没有给予过她一丝一毫的温暖。
但是阿比盖尔不一样。
那是她这辈子难得感受到的温暖。
她不想毁了这份温暖……
或许菲妮克丝说的没错，感情只会让人变得懦弱，让人踌躇不前。
但……
她还是个人呀……
有那么一点点的感情，也很正常吧……
“乌蒂娅的原基因序列我在来这里之前就已经传递给格尔西奥殿下了，很高兴在最后一段时间遇到你们，遇到阿比盖尔。
最后，乌蒂娅……好好长大吧，我虽然嫉妒你，但，还是希望你能活下来，我的……妹妹。”
克莱尔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身体逐渐被光芒所包围，她的身影变得越来越模糊。
由于周围的精神力浓度过高，实验室的警报声骤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在空气中回荡，仿佛在为她的命运鸣响丧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