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原临也看着镜子里那个，好似人形怪物的乳白色身影。
体表涌动的物质，在没有刻意控制的情况下也没有脱离，按照正常规律地流淌到地上，不受控制地蔓延。
歪了歪脖子，折原临也开始尝试控制。
接着，那层不明物质，就仿佛是天生自带的手臂一样自然地涌动，随着折原临也的念头精准地变成，他所要的那个模样，最后又变成和皮肤一样的颜色。
仅仅几秒钟时间。
镜子里的怪物，已然成了一个欧美人。
男性，身高接近一米八，体型健硕肌肉分明体毛旺盛……
金色头发往脑后背去，眼睛为蓝色，脸型则非常地硬朗。
……果然跟自己想的一样。
不对，相比较于那几个同样善于伪装，准确来讲是易容的柯学人士，折原临也这边的明显要更高级诡异。
折原临也看着“自己的身体”，在短暂思索后又控制着已经固定的物质改变，那异常真实的皮肤迅速涌动着，改变形状颜色甚至性质，让他体表多出了一套笔挺的西装，抬手摸了摸，和正常的衣服没差别。
唯一可能会出现的遗漏，是这套衣服和“皮肤”连在了一起。
尽量将连接点或者说接触点缩小，并往隐秘的地方挪去。
折原临也有试图分离出改变后的物质。
只可惜，失败了。
不论是什么情况下，分泌出的物质都没办法和身体分离。
继续尽可能地往远延伸……
最远只能保持离身体十厘米的长度吗。
折原临也突发奇想，又控制着掌心物质变成短刀的形状，然后改变性质成钢铁，彻底变成了一把真的刀。
“有意思。”
折原临也又改变衣服为钢铁性质，成功让他穿上了铠甲。
这么说来……
折原临也想到一些十分珍贵的稀有物质，但经尝试却发现无法改变，最后通过无数次的实验总结出上限。
千变万化的本质，就是为了伪装。
钢铁，麻布，塑料，棉绒，甚至活性化皮肤都能变出来。
可一些其他领域的特殊物质就不行了。
此外，在伪装领域上，受能力特性和自身的基础影响，折原临也只能够将自己，往高和胖的方向进行变化没法变瘦变矮，但也不绝对，比如一些较矮又较胖的目标，可以试着将腿尽可能地往短去弯曲。
至于其他更多的。
折原临也灵光一闪，让自己的手掌上又多出一个手指头。
这样是不是就更加灵敏了？
变出手臂什么的不行，小的总可以吧？
折原临也试图控制手指头，却发现尽管能够控制自如，但没办法融入到整体当中，严格来讲是需要分神一心多用控制的，想发挥到最好恐怕还需要练习。
再往后又是一番细节上的摸索，外加上熟悉整体的操作。
折原临也自认为，已经大致掌握这个能力。
嗯，说是初步有点太夸张了，但后续有没有其他方向的可能，只能靠经验去发掘，目前这样也已经足够。
折原临也控制着这些物质自行消散，再看着镜子中自己原本的面容，逐渐勾起嘴角并且变得越发地张扬。
好，很好，非常好！
虽然没能得到想要的体质属性加成，战斗力上限没能得到拔高，但这个功能性的辅助能力却完美到极点。
正好符合折原临也最原始的需求。
有了千变万化，以后的所有行动风险系数都将大大降低。
一些离谱的操作也将轻而易举就能做到。
想到战争掉头计划的下一步，同时也是最终的阶段，折原临也的皮肤上不由得起疙瘩，刚好就能用得上。
“真期待……”
短暂的兴奋过后，折原临也整理好心情吃饭和洗漱，然后哼着小曲出门，继续着情报网日常部署的操作。
直到夜晚。
折原临也收到电话。
“谈判开始了，你自己看情况动手。”
说完，琴酒报出一个地址，挂断电话。
这是昨晚折原临也，针对于百盟会的行动的后续，本身以琴酒和酒厂的作风，是不可能贸然对地下世界的龙头势力动手，但因为在早先他的一番操作，对方的容忍度大幅度提升，对一些事的想法也随之改变，比如，稍微大胆一些地主动去啃原本啃不下的硬骨头，或者准确来讲是难啃性价比太低。
现下有了折原临也，他甚至还主动请缨。
琴酒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多出一条收益极高的大好生意？
折原临也对百盟会的行动，就是为了彰显出己方的实力，让对面愿意主动吐出块肉来，至于具体能吐多少又要怎么吐，那就是负责谈判的人该做的事了。
当然，百盟会又不是小势力，不是吓大的。
不论是从利益角度，还是脸面上讲，百盟会都不应该很简单就会心甘情愿割肉，到时候就又是折原临也行动的时候，这同样也得看今晚谈判的具体结果。
……不过百盟会找不到酒厂，谈判也是这边的人主动上门。
从这方面看，既然谈判能开展，说明百盟会有服软的意思和大出血的准备，但不可否认或许也有个可能。
那就是百盟会没认为，这是酒厂给的台阶。
反而觉得，这是酒厂想要服软，试图对之前的行动赔偿。
嗯。
即使从常理上讲，能在地下世界爬那么高的不可能会是蠢货，但柯学世界嘛，还是什么人都可能会有的。
而这场谈判，折原临也不需要参与，他需要处理的是后续的问题，如谈判失败，他就会直接动手尽可能斩首，又或者是谈判成功后依旧斩首再多吞一点。
就算百盟会分裂后，掉落的肉酒厂没有办法全吃下，也能保证地下世界混乱，不会发生其他的意外因素。
浑水才好摸鱼，琴酒的意思很明了。
只是很可惜，按照折原临也本人的意愿可能会有些曲折。
不过问题应该不大。
折原临也觉得琴酒能接受，就像是对方明明早就已经通过别的渠道，知道了他在月影岛上的私人行为后，却连半点都没有多问过，好似完全不关心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