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姜昭苏脸红羞涩的模样，祁星愣了足足一分钟，才回道:“可，可以……”
对于他来说，他们分开已经太久。祁星总想着自己要对姜昭苏好一点，再好一点，等她再重新完全信任自己，再做这种事。
但如今姜昭苏主动，祁星脑子里的理智就断弦了。
他失控地伸手抓住姜昭苏的手臂，倾身朝她俯过去。
在他们鼻尖触碰的时候，祁星又停顿了一下，是他给姜昭苏最后推开自己的机会。
但是姜昭苏没有推开他。
姜昭苏圆溜溜的黑眼珠望着他，神情隐隐有些惶恐，又掺杂着隐秘的兴奋。两人湿热的吐息交织，祁星再次吻上姜昭苏的唇。
已经休息了有一会儿，姜昭苏脸颊却仍泛着未褪去的血色，或是又涌上的羞意，衬得她气色格外鲜活红润。
她的身体暖融融的，很乖地任他抱着亲，但明显没什么经验，只会呆呆地与他唇瓣相贴。
祁星舔舐着她的唇缝，轻声提醒道:“张嘴。”
姜昭苏才蓦地瞪圆眼，如梦初醒似地张开嘴。
她感觉自己的舌头立刻被祁星吮住，祁星大概是刚刚偷尝了银耳莲子粥，此刻嘴里还有一股甜味儿，让渡给她。
头一次与人接吻的触感令姜昭苏心跳加快，头皮发麻，却并没有反感。
只是平时祁星一直对她都很规矩守礼，她没想到祁星接吻会是这种风格。
在确定她不会抵抗后，祁星就开始很重很凶地吻她，一副恨不得把她吞进肚子的架势。
姜昭苏被他吻得几乎喘不过气，很快就感觉缺氧了，脸颊绯红，连带着双腿都开始发软，整个人被祁星牢牢箍在怀中。
直至她喉间挤出呜咽，眼睛溢出生理性泪液，顺着脸颊淌下去。
祁星才惊觉她快窒息了，连忙放开她。
分开的时候，姜昭苏赶紧大口大口呼吸，身体都不受控制地发抖。
祁星的手掌沿着她的脊背缓缓下移，一下一下帮她顺气。等她呼吸平缓后，祁星又垂头吻了吻她湿漉漉的眼睫，温声对她说:“去喝粥吧。”
温柔平静的语气和方才那个狂热急切地汲取她呼吸，吞咽她口水的人简直判若两人。
姜昭苏雾蒙蒙的眸子有些迷茫地看着眼前又恢复平日温柔模样的祁星。
她晕晕乎乎地跟着祁星走到餐桌旁坐下，拿起勺子舀了一勺莲子粥就往嘴里送。
结果因为莲子粥温度太高，她舌头现在又酸又麻，一下被烫到了，痛得她嘶了一声，整张小脸皱成一团。
祁星看她面露痛苦的模样，顿时变了脸色:“怎么了？”
“烫到舌头了……”姜昭苏大着舌头，含含糊糊地回答。
其实只是小事一桩，但祁星如临大敌的表情就像是她喉管都被烫穿了一样，不由分说便捏住她下巴:“张嘴，我看看！”
“真的没事。”
见祁星眉头紧锁，满脸都是掩饰不住的焦急慌乱，姜昭苏还是听从他的话，乖乖吐出一点舌尖，让祁星检查。
确定她舌头只是被烫得泛红，并未受伤，祁星悬着的心才算放下。
“舌头还是有点红。”祁星研究了半天，说道。
姜昭苏:“……”
那是被你吸的。
就凭祁星刚才娴熟的表现，姜昭苏断定，祁星肯定不是第一次和人接吻。
姜昭苏又想到自己第一次和祁星见面的时候，祁星那头显眼张扬的粉发和慵懒倚靠在柜台和学长谈笑风生，游刃有余的模样，一看就是个情场老手。
说不定都不知道有过多少前任。
可恶，她还是初吻呢。
姜昭苏有点不高兴了，心里酸酸的。
两人曾经一起生活多年，她嘴角一往下抿，祁星就知道她不舒服了，急忙问:“还是痛吗？要不要带你去医院看看？”
姜昭苏太脆弱了，拥有面板还那么容易消逝，现在又变成个普通人，祁星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对待她，才能让她平安顺遂地度过这一生。
他恨不得亲手打造个牢笼，把姜昭苏禁锢在里面，以此隔绝所有危险。可他又怕自己可怖扭曲的占有欲和控制欲被姜昭苏察觉，反而将姜昭苏吓得跑得远远的，所以刚才吻完姜昭苏就慌张转移话题。
“不是……”
姜昭苏的思绪已经飘到自己也成为被“情场老手”祁星始乱终弃的受害者一员，跪在地上嘤嘤嘤哭着求祁星不要离开自己。
但她望向祁星那双幽深的狐狸眸，里面翻涌的关切和情意又不像假的。
姜昭苏还是忍不住小声问:“你是不是已经谈过很多段恋爱了？”
“啊？”祁星怎么都没想到姜昭苏是因为这个不高兴，急忙否认，“不是啊！我只和你谈过恋爱。”
他从始至终都只有姜昭苏一个人。
这么大一顶帽子扣在祁星脑袋上，祁星实在担待不起，反问姜昭苏:“你为什么这么问？”
“呃……”
姜昭苏眼神游移，在编造理由和坦白自己对祁星的阴暗猜测中，还是选择实诚道:“因为你长得这么好看，之前还打扮得那么潮，看起来像是经常去夜店那种类型。而且刚才接吻的时候……
姜昭苏声音越来越低，耳尖又红了起来:“你好熟练啊……”
她也知道以貌取人不好，可祁星看起来真的很不靠谱嘛！
祁星人都傻了。
他原本还在懊恼自己方才表现得太糟糕了，简直像个没有经验的毛头小子，和姜昭苏鼻梁撞鼻梁，亲得也很没有章法，只顾急切地汲取姜昭苏的气息。
没想到这也能被姜昭苏评价为“熟练”。
看来姜昭苏真的是忘却了他们过去的事，对此毫无经验。
这个认识让祁星有点失落，又泛起些隐秘的欣喜。
在这个世界，他还是姜昭苏第一个男朋友。
“那是因为我之前是偶像练习生，偶尔需要参加路演，必须那么打扮。”
祁星为姜昭苏解释，说着说着脸也红了:“只不过一直没出道，没有名气……现在考研也是因为无路可走，又没有钱交违约金，只能通过考研上岸……”
后面的话实在太丢人了。
祁星羞窘地伸手捂住发烫的脸。
他原本还想给姜昭苏留个好印象呢，结果怎么总在姜昭苏表现得这么狼狈难堪。
这个解释听起来倒是合理。姜昭苏若有所思:“难怪你歌唱得那么好听！”
“你知道，练习生都是不让谈恋爱的。”祁星赶忙道，“我在上个世界只和你谈过，这个世界也是。”
“是吗？”姜昭苏半信半疑。
她其实还没相信他就是那个虚拟世界里的祁星，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照这么说，难道那个虚拟世界的人在现实都是有原型的吗？
两人正说着话，祁星摆放在餐桌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有人给他打来电话。
姜昭苏瞟了一眼上面闪烁的来电显示:祁桐。
祁桐？
姜昭苏记得自己看的小说里，祁星有一个妹妹，叫做祁童。
“这是谁？男的女的？”姜昭苏佯装吃醋问。
“我姐。”为表清白，祁星特地按了免提接听。
结果电话接通的瞬间，祁桐的怒吼声便从听筒里传来，劈头盖脸地怒骂道:“祁星你活腻了是吧？买件衣服刷我亲属卡一万多？你知道我累死累活一个月工资才多少钱吗？从今天起你生活费断了，自己去餐厅刷盘子挣钱吧！”
祁星:“……”
姜昭苏:“……”
这脾气，怎么这么似曾相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