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控制不住，身体自己动了。”陈思眠忙松开手。
说完，又不停念叨：“我自己来，你们别管我，我能行！”
陈思眠咬着牙，手抖个不停，好不容易解开剩下纽扣。
伸手就抓消毒液瓶子，打算自己弄。
护士眼疾手快，冲过去着急喊：“先生，别乱来！”
“你看这伤口多深，自己弄不干净，感染化脓就麻烦了，我来帮您！”
护士接过消毒液，蘸湿棉签，轻轻碰到陈思眠渗血的伤口。
他“嘶——”地倒吸凉气，疼得五官皱成一团，直嘟囔：“轻点轻点，太疼啦！”
于清秋双手抱胸，冷冷站在一旁，脸上没怜悯。
嘴角挂着嘲讽：“现在知道疼了？”
“早干嘛去了？”
“非要逞强，遭罪了吧。”
“我告诉你，换我处理伤口，痛感起码强三倍，有你哭的！”
陈思眠疼得额头满是汗珠，汗珠滚落浸湿领口。
好在护士手法熟练，很快清理好伤口，又利落地用纱布包扎起来。
刚包扎完，陈思眠眼巴巴看向于清秋，眼神讨好又期待。
急切说：“姐姐，换你来处理伤口，我保证，疼昏过去也不吭一声！”
顿了顿，又深情补充，“只要是你，欺负我、拿我撒气都行，我乐意。”
听到这话，于清秋差点气晕，白眼翻上天，没好气嚷嚷：“你病糊涂了吧！尽说疯话！”
陈思眠不在乎尴尬的护士，嘴角坏笑，还撩拨：“我这病都是因为你。”
“从见你第一眼，我就病入膏肓，只有你能救我。”
于清秋挺直腰杆，双手叉腰，满脸不耐烦：“打住！”
“少瞎扯，我没功夫当你救命稻草，爱找谁找谁，别烦我。”
陈思眠笑意更浓，眼睛狡黠，继续说：“我讨厌别人碰我，可你不一样，我对你没抵抗力。”
于清秋脸涨红，扯着嗓子呵斥：“你脑子被驴踢了？”
“被催眠后像变个人，说的都是废话，正常点行不！”
陈思眠一脸认真，直勾勾盯着于清秋：“我没骗你，要不你试试？”
“身体反应装不了。”
“不信就验证验证。”嘴角上扬，带着期待。
于清秋好奇心被点燃，“行！我倒要看看你身体是不是跟嘴说的一样。”
“你先出去，这儿我来。”
护士收拾东西匆匆离开病房。
陈思眠看护士背影，心里乐开了花。
表面强装镇定，颤抖的肩膀暴露了狂喜。
他暗自得意，觉得激将法成功了，嘴角上扬，笑容藏不住。
“自作自受！瞎折腾，搞成这样，疼死活该。”
陈思眠不生气不反驳，挂着得意笑容，乖乖趴着等于清秋动作。
于清秋拿起药水，倒在棉签上，麻利地涂在陈思眠后背伤口上。
涂完药水，又蘸药膏，用力涂在淤青处，嘴里嘟囔：“叫你逞能，不听话，遭罪了吧，疼死活该！”
陈思眠被用力涂抹弄得倒吸凉气，身体抖了下，却咬着牙一声不吭。
“这丫头，下手真狠，不过挺可爱。”
于清秋察觉他的反应，斜睨一眼，没好气说：“知道疼啦？”
“早干嘛去了？现在装硬汉，刚才甜言蜜语呢？”
陈思眠咧嘴挤出笑，打趣道：“我在你面前得男人点，这点疼算什么，你尽管用力，我扛得住。”
于清秋眼眸闪过促狭，双手用力按压陈思眠伤口。
陈思眠没防备，“嘶——”倒抽凉气，表情扭曲，五官挤一块，身体后仰，差点从病床弹起。
“你……你疯了吧！”他疼得咬牙切齿，双手想掰开于清秋的手，又怕伤到她，在空中挥舞。
于清秋嘴角坏笑，手上劲没松，还故意晃：“不是不怕疼吗？”
“扛得住吗？怎么不行了？”
陈思眠：“……”
于清秋像恶作剧得逞的孩子，凑到他面前轻声问：“疼吗？”
“不疼！”陈思眠硬气答。
于清秋撇嘴轻哼，被他嘴硬惹毛，伸手掐住陈思眠手臂软肉。
来回拧，像要上手挠。
陈思眠闷哼一声，身体抖了下。
还是强忍着，嘴唇咬出血，血顺着嘴角淌。
“姐姐，我早说过，身体对你没抵抗力。”
“没骗你吧！”陈思眠的笑容里带病态和执着。
于清秋心里咯噔一下，被这眼神看慌神，很快回过味，为掩饰不自在，眼睛一眯，指甲掐进陈思眠伤口。
“啊！”陈思眠忍不住惨叫，身体抽搐，雪白纱布瞬间被鲜血染红。
于清秋瞧着，没心疼，反而笑得欢：“看来你还是正常人，我还以为你铜皮铁骨不怕疼呢！”
陈思眠疼得眼前发黑，视线没从于清秋脸上移开。
“只要是你，怎样我都愿意。“
“这点痛不算什么，你消气原谅我，疼死我都乐意！”
“我们和好吧，别分手，没你我活不下去，做什么都没劲。”
“别做梦了，我不原谅你！”
“你好好养伤，别扯没用的！”
“求你，别走！你走了我怎么办！”
说着，不顾伤口剧痛，咬牙从病床起身，脚下不稳差点摔倒，还是跌跌撞撞扑过去，搂住她。
“我知道错了，你说怎么做才能原谅我？”
他把脸埋在她脖颈间，声音颤抖，“求你再给次机会，我以后不骗你了！”
于清秋被弄得措手不及，用力挣扎，不耐烦地掰着他的手。
“放开我！你烦不烦！”
费了劲挣脱，又推了他一把，陈思眠差点摔倒。
“不原谅就是不原谅！”
“你骗我不是一回两回，我讨厌被人骗，没法跟不诚实的人在一起，别纠缠我了！”
陈思眠：“我错了，不是有意的，那些事我悔死了，饶了我这一回吧。”
于清秋心里一沉，不是滋味。
“够了够了，别再说了！”
“现在老老实实养病，别整这些！”
说完气呼呼别过头。
陈思眠哪肯放弃，咬着牙，强撑虚弱身体。
不知哪来的劲，脑子一热，咬破了舌头，鲜血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