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了,特别想………”
靳诀渊的手掌紧紧包裹着她的手,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却又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力道,生怕弄疼她。
墨韵垂下眼睫,避开靳诀渊灼热的目光,指尖在他掌心轻轻蜷缩了一下,却又很快松开。
她抽回手,语气平淡:“你走吧,我去看看易轩。”
被下了逐客令的男人呆愣在原地,空落落的手中提醒着他刚刚的一切。
心脏像被人攥住,皱皱巴巴地疼,疼的他喘不过气。
阿韵怎么还是不原谅他………
他愣神的间隙,墨韵已经出去了。
房间又恢复了安静,直到隔壁的房门关上,靳诀渊的视线才看向了门口。
他垂眸,看向了自己包扎完好的伤口,刚刚阿韵为他包扎的触感好像还在。
靳诀渊拿起桌上的那瓶碘伏,看了一会后毫不犹豫地松手。
“啪!”
玻璃瓶在地上摔得粉碎,碘伏溅得到处都是。
靳诀渊望着那滩褐色的液体,空洞黯然的眼神渐渐明亮。
另一边的墨韵刚到墨易轩的病房,话还没说几句就听到隔壁房间的动静。
碎裂声让她心下一紧,身体已经先做出反应,转身朝着隔壁走去。
“你在做什么?!”
一推开门,面前的一切让墨韵的头有些发昏。
黄褐色的液体溅了一地,男人正单膝跪地去捡地上的碎片,他的指尖已经滴下的红色的血迹,与地上的痕迹相融。
靳诀渊听到声音抬起头,几缕黑发散落在眼前,却遮不住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光亮。
“别动了!”
见他还在捡,墨韵厉声喝止,快步上前拽住他的手腕。
靳诀渊任由她拉着,垂眸看着鲜血从掌心蜿蜒而下。
玻璃碎片在他手上划出新的伤口,血迹混着碘伏,在冷白皮肤上晕开刺目的红。
“对不起。”
靳诀渊赶在她说话前开口,语气里带了几分小心翼翼,“我想收一下,不小心打碎了………”
他抬眼看着墨韵,看到她着急的表情时才安心了点。
“阿韵………”
墨韵看着那道横贯掌心的伤口还在流血,连忙将他的手掌抬高后拿起纱布按压在他的伤口处。
不仅是这里,指尖那些细小的伤口也开始冒血。
墨韵的手指在发抖 不知道是气得还是吓得。
\"不小心?那你捡什么?\"
她的语气有些冲,可被凶的男人却并没有那么失落。
阿韵凶他是在乎他,再凶一点也没事的。
“我怕你生气,更不会原谅我………”
半真半假的话,却在墨韵的心口泛起涟漪。
她抿着唇看向靳诀渊,对方还是那副委屈又失落的样子,仿佛刚刚的一切真的是不小心弄得。
墨韵不再看他,把视线移到他受伤的手上,止住血之后才开始用酒精棉擦拭周围的血迹。
掌心的疤痕看得人触目惊心,她不敢用力,快速又轻柔地处理着。
“你故意的。”墨韵握住他的手有些发抖,把沾血的棉球扔到垃圾桶,“不小心?你当我是三岁的孩子吗?”
靳诀渊被她拆穿,却也不恼,只是固执地盯着她,轻声道:“我只是想让你多看看我,我害怕你真的不理我………”
墨韵手上的动作一顿,没有再说话,只能继续给他处理伤口。
本来一只手不方便,现在好了,两只手都受伤了,还是故意的?
cos哆啦A梦呢?!
靳诀渊看着她的表情,心里开始没底。
之前在一起的时候她好说话的很,说话温温柔柔还会跟他撒娇,从没见过她生气的样子。
但是今天见到了,虽然不可怕,但是让他害怕……
靳诀渊喉结滚动了下,声音低哑得几乎带着恳求。
\"阿韵,你抬头看看我,好不好?\"
墨韵没理他,只是沉默地缠好最后一段纱布,指尖在他掌心轻轻一按——
\"嘶......\"
靳诀渊下意识皱眉,却在她松手的瞬间反手握住她的手腕。
他仰起脸,露出个苍白的笑,\"那阿韵为什么要回来?”
“明明知道我是故意的,为什么还不走?为什么还要管我?”
隔着一层纱布,男人掌心的温度却依旧烫得吓人,那抹热度不断地在两人的手间蔓延。
他靠地离墨韵又近了一点,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声音中带了几分笃定和小心翼翼。
“你舍不得我,你心疼我,所以才生气对不对?”
墨韵偏头不再看他,想抽出却被他猛地拽进怀里。
靳诀渊将脸埋在她肩头,灼热的呼吸穿透衣料,贪婪地汲取着她身上的气息。
“我好想你,真的想你,你不在,我的心就空了一块。”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鼻尖蹭着墨韵的颈侧,手护在她的身后不让她后退。
“房间里你的味道淡了,衣服上也没了,我心慌………”
男人开始耍无赖,抱着她又紧了几分。
“我知道你气我,那我们换换,你包养我。
“我的什么都给你,人也给你,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墨韵被他弄得哭笑不得,想挣开又怕扯到他是伤口,但还是依旧没好气地答他:
“靳先生这是在倒贴吗?”
靳诀渊握住他的手,见她没抗拒更加得寸进尺地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
他温热的呼吸落在墨韵的手背上,又顺势用鼻尖蹭了蹭,像是算准了她会心软一样。
墨韵被他这番举动弄得指尖微颤,想抽回手却被他十指相扣地牢牢扣住。
靳诀渊的唇贴着她手背的肌肤,声音闷闷地传来:\"不是倒贴,是供养。\"
他抬起眼,睫毛在灯光下投落一片阴影。
\"把我的一切都献给我的神明。\"
这双往日里凌厉的眼眸此刻湿漉漉的,像极了被雨淋湿的小兽,等待着主人的垂怜。
“阿韵不生气,要什么都行,我可以做婚前财产公证,我什么都不要,都给阿韵,好不好?”
男人低声地诱哄着,看着她的眼睛继续说着。
“阿韵,要不要?”
墨韵终于忍无可忍,抬手捂住他的嘴,“要你闭嘴。”
靳诀渊眨了眨眼睛,缓缓点点头。
掌心传来濡湿的热意,墨韵触电般地收回手,瞪了他一眼。
“靳诀渊,你干什么?”
这人疯了吗?什么时候了还这样?
被训的男人眼底闪过得逞的光,大掌按住她的后背又重新搂回怀里。
“你叫我全名了,你是不是不生气了?”
墨韵偏过头,轻轻哼了一声,算是默认。
靳诀渊的眼眸又亮了几分,低头埋进她的颈窝,劫后余生般地松了口气。
“阿韵不生气了,你不生气了,你还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