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吗？”薄熙隐隐猜测到了什么。
一道属于乌芒的灰色精神力连接在薄熙身上，薄熙欣然和乌芒的精神图景连接在一起。
薄熙的精神图景是一片明亮璀璨的沙滩，海浪如层层积雪般潮起潮落，留下色彩鲜艳的海星和贝壳。
一只国王闪蝶和一只枯叶蝶在沙滩上嬉戏追逐，身后还跟着一大群美丽的蝴蝶。
没想到薄熙竟有这样的精神图景。
乌芒从怔愣中回过神来，“嗯，你不用太担心，我输了也不要紧。我没有把输赢看得很重，最重要的是我有没有去争取过。”
乌芒收回了自己的精神力，切断了她们之间的精神图景连接。
“陈山，我邀请你和我切磋。”乌芒目光如炬。
二十班的同学纷纷给乌芒让开了一条路。
乌芒和唐不语那次战斗过后，就有很多学生把乌芒【眼瞳迷宫】的超凡能力也分析了一通，还挂在了月光学院的校内论坛里。
虽然上次乌芒和唐不语打得勉强算是难解难分，还闹了很大一场。
但没有人认为乌芒的实力足以与唐不语媲美。
很多人认为她也就占了超凡能力机制的便宜罢了。
此时对上压制她精神图腾的陈山，她的【眼瞳迷宫】就算故技重施，效果也会大打折扣。
“薄熙，你认为谁会赢？”薄熙身旁的一位向导悄然问道。
她是隔壁宿舍的林静河。
她们宿舍和乌芒宿舍共享一个阳台和会客厅，和薄熙与乌芒算得上点头之交。
“我相信乌芒。”薄熙喃喃道。
听到她们的对话，二十班的几个同学也凑了过来。
“薄熙，你别开玩笑了，你别太盲目相信乌芒的实力了。”
“对上克制自己的图腾，乌芒连唤起自己的精神图腾都要额外耗费更多的理智度，玩消耗战也行不通了。”
“她可能不会赢，但也未必会输。”
薄熙目视乌芒和陈山面对面对抗的身影，一字一句道。
连接精神图景的一瞬，再加上她对乌芒战斗方式的细致观察与猜测。
薄熙已经大概知道乌芒第二个超凡能力的机制如何了。
但即使已经猜到乌芒如何应对，她还是为乌芒捏了一把冷汗。
“慢着，你们就要开始切磋了吗？”
许言小跑到对峙的乌芒和陈山二人面前。
“你们应该还不知道学院的【切磋】规则吧。你们切磋时需要一位老师作为裁判，而且学院的切磋是会算到综合分之中的。”
“学院鼓励超凡者之间进行切磋，但每周才能切磋一次。学院会根据你们的胜负和平局数在期末加权算出你们的综合分。你们确定切磋吗？”
“确定。”
“确定。”
乌芒和陈山的声音同时响起。
许言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把其它同学疏散到一边之后，就当起了他们的裁判。
演练场里通常是切磋的好地方。
今天虽是正式开学的第一天，但在正式开学之前，演练场里就已经有很多血气方刚的人切磋过了。
没想到第一节课刚上完就有精彩的切磋可看。明明是下课时间，可以回到宿舍休息。
但演练场上的学生都不愿意走，远远地围成一团，找了个好位置坐着。
每次校园内有人切磋，总会被学生们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听说主角又是乌芒，甚至别班的学生也围了过来观战。
观战不止是因为人性天生八卦，还有诸多好处。
不仅是因为每次看别人战斗，都能学到很多战斗技巧。
更重要的是，初级超凡者的能力就那么几个，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少爷，我们要去看看吗？是二十班的人切磋。”
一班的上课区域里，一个戴着眼镜的向导低声对身边的男人道。
被称做少爷的男人一身黑色皮衣，他的凌乱红发随风飞舞，眉宇间满是不羁。
“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二十班的菜鸡互啄。”
“是那个叫乌芒的哨兵在切磋。”戴眼镜的向导顿了顿。
“是昨天和唐不语在开学典礼上一起念检讨时打广告的那个。”
“有点印象，好像确实挺嚣张。本以为一年级只有唐不语勉强算得上做我的对手，但昨天晚上和她切磋了才发现，她也不过尔尔罢了。”
“少爷，那个乌芒她虽然只是一个F级哨兵，但她已经到达了掌控阶，还和五个S级向导匹配成搭档了。她肯定不简单。”
“是吗，那我要看看她有什么能耐。”
演练场的中心，乌芒和陈山的切磋正式开始。
陈山的精神图腾是穿山甲，天赋超凡能力是【全身装甲】。
背后紫色光晕一闪，一只巨大的穿山甲便出现在了陈山身后。
陈山张开双手，交叉在自己胸前，泛着银光的鳞片便长在了他的皮肤上。
这些鳞片坚硬无比，把陈山的全身包裹了起来，
加上精神图腾对身体力量和速度的增幅，陈山迈开双腿，如骑兵般朝乌芒冲锋而来。
乌芒也召唤了自己的蚂蚁图腾。
此时五只蚂蚁还有颤巍巍地躲在她的手心里，不敢冒头。
“别怕，它又不会把你们五个吃了。”
“一号先跟我，二三四五你们分别到战场的四周隐藏起来，不要亮出光晕。”
【蚂蚁1号：一定要小心，我们一个也不能损失。否则我们的精神图景会受到重创，到时候来不及叫白鹇过来。】
即使害怕，但乌芒的蚂蚁和乌芒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它们都隐藏气息，假装成路过的普通蚂蚁朝四个方向爬去。
背后紫光一闪，乌芒还是用了最常用的【眼瞳迷宫】去试探敌人。
孔雀尾羽上千万只眼睛出现在乌芒背后。
陈山眼睛一眯，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般，踏着凌厉的步伐逼近乌芒。
陈山心中暗笑，他对乌芒的幻术早已经了然于心。
乌芒反应过来，先是连退数步，然后拔腿就跑。
围观的学生猜到乌芒对上陈山可能会有点狼狈，但乌芒毕竟能和唐不语打的有来有回，这肯定会是一场精彩的比试。
但没想到，比赛才刚开始了五秒，乌芒已经丢盔弃甲，呈现一片溃败之势。
她那把唐不语那条蟒蛇耍得团团转的【眼瞳迷宫】竟然对陈山的穿山甲没有丝毫作用。
只有了解陈山精神图腾的学生才早有预料。
毕竟乌芒的【眼瞳迷宫】发动的条件就是要让对方【看到】孔雀上的眼睛。
而穿山甲这种动物吧，生活在地下里，它们的视力不能说全瞎，也只能说约等于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