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深渊孤行
虚空之中，黑暗如潮水般涌动。李衍的意识飘忽不定，他感到自己的身体被一道无形的力量牵引，坠入无尽的深渊。那股力量冰冷、诡异，仿佛要将他彻底撕裂，又像是在吞噬他的灵识和无道之力。
“这里是……域外之隙？”
李衍的意识逐渐清晰，勉强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已不在修真界的天地之间，而是漂浮在一片漆黑的虚空中。四周没有星光，没有灵气，只有混沌的黑暗与低沉的嗡鸣声。
黑暗中，仿佛有无数双猩红的眼睛在盯着他，带着怨毒与贪婪，仿佛要将他彻底吞噬。李衍咬紧牙关，周身的无道之力微弱地涌动，将那股阴冷的力量勉强挡在外面。
“不能停下来……必须找到出口。”
他艰难地抬起头，勉力催动体内的无道之力，银白色的光辉在黑暗中亮起，如同一盏孤灯，勉强照亮他周围的区域。然而，这道光芒却显得无比渺小，随时都可能被黑暗吞没。
四周的黑暗像活物般蠕动，无数道黑影在远处浮现，发出尖锐的嘶鸣声，拖着长长的虚影朝他逼近。这些黑影形态模糊，充满了域外之力的扭曲感，每一道都散发着令人生畏的威压。
“这些是……域外怨灵？”李衍目光一沉。
他将长剑缓缓举起，剑锋之上流转着无道之力，光芒虽然微弱，但依旧锐利无比。
“杀出一条路来。”
怨灵群发出刺耳的嚎叫，纷纷从四面八方扑来。李衍眼神冷冽，长剑一挥，剑光横扫而过，将数道怨灵撕成碎片。然而，这些怨灵并未就此消散，而是化作浓浓的黑雾，重新凝聚成新的形态。
“这地方的力量……似乎在无限重生它们。”
李衍心中微微一沉，他很清楚，继续缠斗下去，迟早会被这些域外之力拖垮。他必须找到离开的办法。
就在这时，一道微弱的光点在远处的黑暗中浮现，若隐若现，像是指引方向的星光。
“那是什么？”李衍眯起眼睛，心头一震。他咬紧牙关，不再恋战，强行催动无道之力包裹全身，化作一道流光直冲那光点而去。
穿行在黑暗之中，耳边是怨灵们不甘的尖啸声，李衍的身体仿佛要被黑暗撕裂。他的灵识开始剧烈震荡，脑海中传来一阵阵嗡鸣，如有千万道低语在耳畔回响。
“放弃吧……”
“归顺吧……”
“修真界……已经无法挽救了……”
这些声音时而柔和，时而冰冷，带着蛊惑的力量，试图动摇他的心神。然而，李衍却咬紧牙关，剑锋一紧，冷喝一声：“滚开！”
无道之力骤然爆发，剑光如惊雷般划破黑暗，将那些低语声彻底撕碎。他的目光愈发坚定，死死盯着前方那道若隐若现的光点。
不知过了多久，李衍终于逼近了那光点。光点越来越亮，仿佛是一道门户，漂浮在黑暗的尽头。它散发着纯净的灵气，与周围的域外黑暗格格不入，宛若一道连接生机的出口。
“这是……界壁之门？”李衍心中一动。
然而，就在他即将接近之时，黑暗中骤然浮现出一道庞大的虚影。那虚影模糊而扭曲，巨大的身躯盘踞在虚空中，仿佛是一座无法逾越的山岳，双目中闪烁着猩红的光芒，将李衍牢牢锁定。
“蝼蚁……”那虚影发出低沉的声音，带着无法抗衡的威严与漠然，“你竟敢踏入此地，窥视主宰的领域。”
李衍停下脚步，感受到那股几乎将灵魂撕裂的威压。他抬起头，目光冷然：“修真界的生死，不是你能决定的！”
虚影发出一声冷笑：“修真界？只是囚笼中的一片乐土罢了。你们所谓的挣扎，不过是徒劳的蝼蚁舞蹈。”
话音未落，那虚影抬手一挥，黑暗如潮水般扑向李衍，仿佛要将他彻底吞噬。
李衍深吸一口气，周身的无道之力轰然爆发，长剑在手，银光如星河般绽放。他猛然一剑刺向虚影的中心，喝道：“我李衍逆道而行，绝不向黑暗屈服！”
剑光刺破虚空，虚影的动作微微一滞，庞大的身躯发出一阵阵低吼，黑暗如潮水般溃散。但那虚影并未消失，而是愈发狂暴，双目中的猩红之光愈发炽烈。
“你的力量……终究有限。”虚影的声音再度响起，携带着无尽的威压。
李衍身形一顿，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手中的剑却依旧稳如磐石。他冷笑一声，声音坚定：“有限又如何？我手中的剑，足以斩开你的阴谋！”
说罢，他强行催动无道之力，纵身冲向那道界壁之门。银光剑芒开路，将扑来的黑暗一一斩碎，身后虚影的咆哮声震荡虚空，但他却没有一丝回头。
“只要能回去……我必将带着修真界的希望，再度斩灭你们！”
一道炽烈的光芒从界壁之门中绽放，将李衍的身影吞没，黑暗如潮水般试图卷住他，却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虚影停在原地，双目中的猩红光芒缓缓消退，声音中带着一丝冰冷：“你回去又能如何？最终的终焉……已经不可逆转。”
虚空之中，一切再次陷入死寂，仿佛刚刚的一切只是幻影。
不知过了多久，李衍猛然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片山谷之中，天空湛蓝，灵气如水般清澈。他撑起身体，感受到体内的无道之力极为微弱，然而他的眼神中却燃烧着愈发坚定的火焰。
“回来了么……”
李衍深吸一口气，抬头望向远方，握紧手中的剑柄：“这一战，还远未结束。”
在他身后的天空中，一缕黑气缓缓消散，仿佛是域外的余波。而前方的天地间，新的战局，已然悄然铺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