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女人气势汹汹，理直气壮的时候，秦文雪忽然插言问：“周浩的狼牙项链在哪里？”
“在……什么……谁是周……呃……你谁呀你？”
被秦文雪这么突然插嘴一问，气势汹汹的女人，话到嘴边，却连续变了三次。
“你是想说狼牙项链在哪里，还是想问周浩是谁，再或者想反问我是谁？”秦文雪反问道。
这种出其不意的问话，已经被女人暴露很多了。
说完这话之后，秦文雪又扬了扬下巴，对做记录的执法者说：“秦宇，去16号工位，把我截图下来的那些图片打印成照片拿来。
就在桌面上，新建文件夹里边。”
“好的，秦姐……”
这个也是专案组的成员之一，秦文雪自然已经认识他了。
“不是，你谁呀？”
女人被秦文雪问了个猝不及防，差点暴露了一些东西，所以抓住这个问题不放。
想要转移话题的同时，思考怎么圆下自己刚刚的话。
“这位是我们省的刑侦顾问，你可以理解为特殊专家！”主审问的那个执法者代为回答道。
“不是，我不管你什么专家还是什么顾问。
你们到底在问我什么，我现在完全是一片茫然。
什么意思，你们执法者难道就可以随便抓人吗？
我没犯法，我真不知道我犯了什么事！”
女人还在继续嘴硬，秦文雪打断道：“江雪燕，你刚刚被我问狼牙项链的时候，你的回答是什么，你忘记了吗？
你忘了也没关系，这里的一切都有记录，我还可以帮你回忆一下。
你说了一个在字，证明你的确知道那狼牙项链在哪儿。
但是，周浩却已经死了，他死了之后，他戴着的狼牙项链却消失了！
要知道，那可是一颗狼王的牙齿，普通人可买不到也买不起，是周浩的母亲送他的，他一直戴着的。
然后，你似乎想要隐藏你知道狼牙项链的事情，又想反问谁是周……周浩是吧？
根据我们的调查，你和他在三个多月前，可是情侣关系。
怎么的，你一个月换无数个男朋友，这么快就连其中一个前男友的名字都不记得了？
如果是不记得，你会完完整整的说出，谁是周浩。
而不是和刚刚一样，名字都没说完，感觉不妥，又转移话题，追问我是谁。
你以为，你这样转移话题，就有用处吗？
没有证据的话，你以为我会这样问你？”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是那种心智非常好的罪犯，心理素质都不会特别好。
就算是有充足的心理准备，可是在出其不意之下，也是很容易露出破绽的。
就比如说，眼前这个江雪燕。
“没关系，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我会帮你回忆起来的。
等着，马上就让你看到证据。”
秦文雪双手环抱，满脸冷笑的看着她。
江雪燕在秦文雪的逼视下，不由自主低下头去，明显展露出了不安定的神色。
审问的执法者又说：“江雪燕，我劝你还是坦白从宽！
这位省顾问，我们称之为秦姐。
她参与刑侦工作八年来，破案无数，缝案必破，没有例外！
如果你不老实交代，一旦被我们审问出来，可就没有自首的情节了。”
不说秦文雪的名字，是属于潜在的规矩。
毕竟，虽然秦文雪现在也算是曝光了的一线，但也不能逢人就说。
江雪燕沉默下来，整个人的不安，谁都看得出来。
到了这一刻，反而是谁都不着急了。
审问的执法者端起水杯开始喝水，秦文雪也没有说话，江雪燕也没有说话。
就在这种沉默的气氛中，之前出去的秦宇，把打印好的照片拿了过来，准备给秦文雪。
秦文雪没伸手，扬了扬下巴说：“给她就好，让她自己认一下，哪些是她自己。”
秦宇打印的时候就看过了，都是一些第二死者正在清理的画面，他根本就没发现其中任何不同，唯一不同的可能只有这些截图的时间。
他现在也很好奇，这其中的不同究竟在什么地方。
身高这个问题，不是特意提点，还真很难让人注意到。
秦宇点点头后，把照片放在了江雪燕面前的小桌上。
江雪燕甚至没有拿起来，只是可能瞄了一眼，就马上说：“我没去过这种地方！”
“是吗？那还真是遗憾！
我们在周浩死亡当时，在他休息室的门把手上，提取到了一枚指纹，看来需要和你对比一下了。”
事实上，周浩死的那会儿，虽然秦文雪已经肯定，就是这个江雪燕在现场。
而且，开门的时候，依然戴着塑胶手套，这也是为什么，执法者没有在周浩死亡现场，提取到异常指纹的原因。
但秦文雪就是赌，赌现在心里肯定恐慌的江雪燕，绝对无法肯定，自己当时有没有戴手套。
毕竟事情已经过去四十多天了，她自己的记忆只怕都混淆了。
哪怕她还记得，只要露出破绽……
“我戴着手套，你……”
心中恐慌的江雪燕，果然瞬间露出了破绽。
她自己说到一半，也发现情况不对，赶紧住嘴。
可惜，现在三双眼睛都盯着她，盯得她头皮发麻。
“哦，原来你记得你戴着手套啊！”
秦文雪阴阳怪气道。
反正她不是在编的执法者，不需要注意言辞。
“不，不是的，你们这，这是……诱供，对诱供！”
江雪燕还想要挣扎一下。
秦文雪不屑道：“看看你面前那些打印出来的照片，你只怕是没有注意到，那健身房中，随处可见用来测量身高的壁画吧？
很不巧，在监控区域，打扫清洁必须要经过的一根承重柱上，就有那么一幅可以量身高的广告画。
打扫清洁，必然会从那里经过。
于是，我就看到了令人大跌眼镜的一幕。
那个清洁工啊，他一会儿一米五八左右，一会儿一米六二左右。
同样的工装，同样的薄底皮鞋，身高居然能够差距这么多，而且一会儿一变。
要不，你给我解释一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