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成没废话，把队伍拉到侧边，开始做简单的战后总结。
“铁罡，混元道祖巅峰，碎日枪威力没得说，对鸿蒙初阶有穿透，但持续时间太短，下次得有人帮你掩护换息。”
“月千行，混元道祖后期，星象盘能看出敌人三步行动，不过你自己也清楚，看得见不等于能改。”
“楚焰，太虚道祖初期，剑骨爆发力强，能越阶，但自噬的问题要想办法，不然战到一半你自己先废了。”
他最后看向丁倩和姜依依。
“丁倩，太虚道祖巅峰，轮盘用得比上次稳，不过别一次性倒太多时间，消耗太狠。”
“姜依依，太虚初期，道印还在烧，下回别硬碰，留着火漓打收尾。”
丁倩只是点头，没反驳。
姜依依抿了抿嘴，低声说：“我知道。”
说完这些，姜成才坐下，手里无意识地转着死神镰刀的刀柄。
战后的安静只持续了几息，蛊主的传讯符就从桌上亮了起来。
蛊主的传讯符浮在桌上，青色的光一点点展开，露出那张蒙着纱布的女子面孔。她声音很轻，但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指挥阵。
“擎幽星的裂口已经完全封死，但寻脉蛊在回撤时捕捉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那股气息，不是母相，不是灰笔。像是……另一处囚笼在呼吸。”
整个阵里安静下来。
战皇的虚影重重一哼：“果然不止一条狗链子。擎幽星里关的东西，不止母相。”
玄冥冰宫的星荼语抬起头，面色冷淡：“如果真是同级，那这场仗远没有尽头。”
曦阳宫主没有立刻插话，而是抬眼看了姜成一眼，目光深沉。
姜成手里镰刀停了一下，没急着开口，反而先看向月千行。
“说说看，你那盘子里看到什么。”
月千行点开星象盘，里面的星点闪动，像是有人在纸面下方不断用笔敲击。
“母相的呼吸频率在下降，可在另一条时间轴上，有新的节律在冒头。寻脉蛊探到的脉动和这节律一致。”
他停顿了一下，手指一点，那些星点骤然分成两列。
“一左一右，像是同一本书的不同页节。母相是左页，那股气息，是右页。”
铁罡皱眉：“你的意思是，这擎幽星里关着两个东西？一个母相，一个……什么鬼？”
“我不敢确定是不是同源。”月千行语气很凝重，“但脉动的强度至少是太虚巅峰起步，甚至可能……是鸿蒙级别。”
这句话一落下，整个指挥阵的气氛瞬间压紧。
曦阳宫主轻轻敲了一下桌面，声音压得很稳：“我在外圈能感知到封印的震动。鸿蒙初阶之下，都不足以对抗。若真是第二页，我们必须重新布防。”
他语气虽然平静，但所有人都能听出里面的分量——曦阳宫主，鸿蒙初期，正是六大势力里最稳的一张底牌。
战皇的虚影大笑两声，却没有半分轻松：“怕什么。老子就在阵外，鸿蒙初期，不输给谁。要真蹦出来，我一枪碎日，先干一层皮。”
铁罡哼了一声，脸上却没笑意——他最清楚战皇虽然境界高，但母相这种东西根本不是单挑能解决的。
玄冥冰宫那边，星荼语低声开口：“冰宫已有两任宫主死在九幽邪渊。若是第二页显影，我不会退。但在战前，我必须确认一件事——混沌青莲的来历。”
她的目光，直接落在姜成手上的光影上。
姜成挑了挑眉：“你怀疑我？”
星荼语摇头：“不是怀疑。我只是想确认，它和远古封印的关系。你要清楚，这东西能救人，也能毁星。”
丁倩立刻站到姜成侧前一步，神色冷硬：“你想查，等仗打完再说。”
气氛一度僵住。曦阳宫主出声打圆场：“先说正事。星陨观主，你怎么看？”
星陨观主的虚影缓缓浮出，一个白发垂肩的老人，手里握着一根细长的星杖。
他声音苍老，却极稳：“我看见的不是第二页的身影，而是外域笔迹和那股气息的共鸣。像是有人在隔着纸面接手。母相与骸写只是棋子，真正的执笔者……或许还在后面。”
这句话让指挥阵里不少人脸色一沉。
蛊主轻声接道：“寻脉蛊确认，那脉动位置在擎幽星更深层，接近因果阵核心。要确认真相，必须有人下去。”
话说到这，姜依依忽然闷哼了一声。火漓扑闪翅膀，整只神兽都躁动不安。
她抬起手，手背上那道红色的印痕正一点点渗出火光。
“是它……”姜依依咬牙，“母相在记我。”
丁倩立刻伸手稳住她的手腕，灵力压下去，却发现那道印纹根本没法消散。
月千行神色一沉：“这是因果印记，母相在记仇。你刚才那一击对它太狠，它要把这一页账记到你身上。”
姜成脸色彻底冷下来。
他抬头看着桌上虚影：“那就更不能让它翻到下一页。它要记谁的命，就得先看看自己能不能留住书。”
战皇大笑：“好小子，有种！这才像战族的味道！”
曦阳宫主却叹了口气：“姜成，你得清楚，因果印记不是力气能抹掉的。她……可能会成为母相的突破口。”
姜成缓缓握紧镰刀，声音低沉：“那就护住她，直到把母相撕碎为止。”
星象盘再一次亮起，月千行把几条线指出来。
“你们看，这里。”
光点在盘面上组成两条几乎平行的轨迹，一条是母相，一条是那股囚笼气息。
“它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说明外域笔迹在试图把两条合到一起。如果真成了，擎幽星会直接沦为‘书中书’，整个星域都要被改写。”
蛊主轻声补一句：“那就意味着，我们对手不止是母相，而是整本‘书’。”
全场再次安静。
曦阳宫主终于开口：“我会压住外圈的封印，确保援军能稳定。但你们这一路，要更快。三日之内，必须探到因果阵核心。时间拖久了，第二页就会显影。”
姜成抬头，目光一点点冷下去：“三日？给我一天。一天之内，我要看到那东西的真面目。”
铁罡眼睛一亮，拍桌大笑：“好！这话顺耳！”
丁倩站到姜成身边，声音平静：“那就一起。”
月千行沉默了一下，最后点了点头：“行。赌一把。”
大殿里的气息一瞬间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