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还真快。”
玄牧指节无意识的叩着，听着千里眼顺风耳的诉说，摩挲着下巴道。
“如今陛下那边，好像也拿不定主意，所以您看......”
待二人说完，玄牧视线掠过云海，落在远处缠斗的三道身影上。
“也好！”
“修炼这么久，是时候放出去遛遛了。”
言罢，玄牧轻轻抬手，一股无形的力量自玄牧周身散发而出。
正在打斗的孙悟空三人齐齐一愣，正要相击的兵器骤然凝滞。
孙悟空第一个收势，金箍棒化作金芒没入耳中，他凌空一礼，毛脸上战意未褪，却已敛去狂态：“师父。”
杨戬见状，亦是与哪吒躬身，齐声道：“太师祖。”
“师父？”
千里眼顺风耳听到这话，对视一眼，后背冷汗“唰”一下就流下来了。
这...这这...
好像在无意间。
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如履薄冰的看了眼玄牧。
见玄牧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俩，千里眼顺风耳双腿皆是一软。
千里眼顺势一倒，捂着眼睛跪地道：“前...前辈！”
“我千里眼是出了名的瞎，我是真的什么都没看见！”
“啊啊！”
这时，顺风耳突然双手抱头，捂着耳朵满地打滚：
“我的耳朵！我的耳朵！”
“我什么也听不见了！”
见二人这拙劣的表演，玄牧眉头微微蹙起：“再装的话，我不介意让你们真变成瞎子和聋子。”
话音刚落，千里眼顺风耳“腾”的一下起身：“神医啊！前辈！”
“够了。”不想与这俩活宝废话，玄牧直接摆手：“在量劫结束之前，我不想听到什么流言蜚语。”
“明白！明白！”
“前辈放心，我千里眼(顺风耳)是出了名的嘴严！”
二人闻言，拍着胸脯齐声保证。
原本还不放在心上的玄牧，听到二人的保证，没来由得有些怀疑。
袖袍轻拂，一道禁制落在千里眼顺风耳的口中：“这就行了。”
“今日看到、听到的一切，要是在量劫结束前说出去的话，我保你们二人魂飞魄散。”
玄牧的声音十分平静，可落在二人耳中，却宛若恶鬼低吟。
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千里眼顺风耳齐齐作揖：“谢谢前辈。”
“师父。”
恰在此时，孙悟空三人齐齐落地。
玄牧目光扫过三人，在孙悟空略显凌乱的毛发上停留一瞬，又在杨戬肩甲一道新痕上掠过，最后定格在哪吒微喘的胸膛前。
“还不错。”
玄牧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孙悟空嘿嘿一笑，抓了抓脸颊：“弟子能出山了？”
杨戬依旧板着张脸，可目光也是有些意动。
时间对于他们来讲。
早已经失去了意义。
可一直在昆仑山和这毛猴打架，他早都忍不了了。
打就打吧。
老拿辈分说什么事？
“差不多吧。”
玄牧微微颔首，指尖轻抬，云层应声翻涌，化作一幅横贯天际的西行云图。
一条蜿蜒金线自长安延伸，过两界山，渡鹰愁涧......
云图流转间，隐约可见佛光与劫气交织，勾勒出一场早已注定的棋局。
“西行之事，尔等皆知。”玄牧轻声开口，云图随之变幻，“可此番劫数，与以往大有不同。”
孙悟空收起嬉笑，眼睛微微眯起：“师父是指？”
“此番量劫，不似洪荒前几次那般尸山血海，混乱无序。”
玄牧指尖划过云图，金线忽明忽暗。
“从取经人到你这入劫者，早在量劫开始前，就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甚至连量劫结束的方式，也早已确定。”
玄牧停顿片刻，话锋一转道。
“可即便如此，也不是没有变数。”
“这护经之人，可是没有定下。”
说着，云图突然震颤，两颗原本璀璨的光点骤然黯淡。
杨戬天目睁开，金光扫过云图：
“据弟子所知，原定的护经人该是天蓬与卷帘。”
“但有了之前猴子大闹灵山一事，如今的天庭...貌似也不好再明目张胆的插手进去。”
“不错。”玄牧颔首，目光似有深意的掠过杨戬。
一直静立旁观的元始忽然心有所感。
他注意到师尊说话时，指尖在云图上轻点了三下！
正是杨戬、哪吒与孙悟空站立的位置。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他心神剧震。
“师尊的意思是...”元始斟酌着开口，“要借小师弟入劫者的身份，向佛教施压？”
“从而让杨戬和哪吒去当这个护经人？”
“不不不。”
听到元始出声，玄牧连忙摆手。
“你先闭嘴，给小辈一个机会。”
他只是想看看三人修炼成果，顺便再准备看一波大乐子而已。
这要是让元始再说话，保不齐又会变成什么奇奇怪怪的计划。
他可太了解徒弟了！
一旁，元始立即噤声，心中却已翻江倒海。
他可太了解师尊了！
越是轻描淡写。
谋划就越是深远！
但眼下，他总觉得还差了一丝，没能理解到师尊此举的深意。
元始看了眼旁边吃吃喝喝的通天，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要是这时候大哥在就好了！”
此时，哪吒枪尖一挑，眼中燃起灼灼战意：“太师祖，我去！”
“我定让取经之人，完好无损抵达灵山！”
话虽如此，但到了灵山之后，那他就不敢保证了。
而杨戬亦微微躬身，看不出有什么表情：“全凭太师祖安排。”
玄牧微微颔首，云图骤然消失：“那就这么定了。”
“你二人随悟空一起返回天庭。”
“至于西行路途上的大小事宜，就全由你们自行安排。”
言罢，玄牧一副心满意足的表情。
他早就想这么干了！
给这仨巨头整去灵山，他都不敢想灵山会有多爽！
而且，这仨本身就是天赋异禀之辈，要是量劫圆满结束，一下子多出三尊混元大罗金仙，那都不是没有可能。
.......
玄牧目送三个身影消失在云海尽头，惬意地舒展了下筋骨，顺手从案几上拈起一枚晶莹剔透的仙果。
元始侍立在一旁，眉头微蹙，目光仍望着三人离去的方向，欲言又止。
“怎么？”玄牧咬了一口仙果，汁水清甜，含糊问道，“还担心他们路上饿了不成？”
元始深吸一口气，恭敬道：“师尊，弟子愚钝。”
“弟子总觉得此番安排，是否略显......草率？”
“那西行之路，毕竟牵扯洪荒气运，更有接引准提在暗中布局......”
元始话还未说完，就见玄牧不以为然地摆摆手，咽下果肉：
“三个混元金仙，而且都是已经参悟了两道法则的混元金仙。在圣人不出的情况下，这阵容还不够豪华？”
“走到哪儿不是横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