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曦终于没能忍住的先问出了口。
莫子潇闻言垂下了头，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跟褚曦从何说起。
片刻，他终于在褚曦那双灼人的目光中熬不住地开口。
“我与欢愉已经准备择日大婚了。”莫子潇的声音平静而坚定。
此话一出犹如一个焦雷在褚曦的头顶轰然炸裂。
她瞪大了双眼，眼神里满是震惊，她的身体像是被定住了，良久之后，才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不敢置信地缓缓转头看向莫子潇。
嘴唇微微颤抖着问道：“大婚？与叶欢愉，那我呢？”说到这里，她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你不是在出征前曾亲口对我说过只要回来就娶我的吗？你说会一辈子守护我，不论生离死别。那时候的我满心满眼都是你，我把自己的心都交给了你，我一直在等你凯旋，就盼着你平安归来。我以为我所有的付出总会有苦尽甘来的那一日，可如今你却要与她成婚，子潇，这是为什么？”
莫子潇看着褚曦那脸的震惊，却十分冷静地回答道：“我对你的承诺始终未变，这次凯旋后就娶你过门。”
褚曦听闻诧异地道：“娶我过门？你不是要与叶欢愉大婚吗？怎么……”她的话戛然而止，在这一个褚曦才明白过来莫子潇口中的娶她过门是什么意思。
那是让她做妾。
“子潇，你是想让我给你做，妾？”褚曦几乎是将自己的心亲口咬碎了才突出这句话来的。
莫子潇看着她不予否认，那便是默认了。
望着面前这个男人此刻的冷漠回应，褚曦只觉得一股酸涩刺痛的气流凶猛地向胸腔袭来，以至于她都承受不住地晃了晃身子。
莫子潇见她悲伤得几乎不能接受，便开口说道：“曦儿，你我自小青梅竹马，我这辈子都不会负你的，只是眼下我的身份和处境都不能娶你为正妻，但我会一直照顾你，再不会让你任人欺凌的。”
褚曦闻言冷笑一声，泪如断了线的珠子。
莫子潇微微仰头，眼神中带着一抹难以掩饰的欣赏，接着说道：“我和叶欢愉啊，是在这次西南那硝烟弥漫、战火纷飞的战场上才互生爱慕的。在此之前，我从来都未曾想象过世间会有这样一个女子，她就像是一道独特的风景线，在众多的人之中脱颖而出。她浑身散发着率直的气息，那股子飒爽的劲儿，就如同战场上的猎猎军旗，风一吹便猎猎作响，充满了无尽的力量与生机。当我们并肩作战的时候，那感觉实在太过奇妙了。仿佛我们之间有一种无形的纽带相连，彼此之间的默契简直如同与生俱来。仅仅只是一个简单的眼神交汇过去，不需要任何言语的交流，彼此就能心领神会。无论是战场上突然出现的敌军偷袭，还是需要协同合作的攻坚任务，我们都能凭借这种默契迅速做出反应，让敌人防不胜防。”
“所以，你便对她动了真情，更甚于我。”褚曦颓丧地说道。
莫子潇一说起叶欢愉，整个人就像是被点燃了一般，抑制不住满心的兴奋，眼睛里闪烁着光芒。
“曦儿，欢愉她是个性情爽辣之人，直爽的性子心里就容不得那些弯弯绕绕的，她也特别不喜欢内宅之中的争斗之事，只要一听到这些，就会皱起眉头。所以，等她过门之后，必定不会与你有所为难的。到时候我带着欢愉一起去为朝廷效力，你就安心地负责府内的各项事务，照顾好我母亲，这样一来我也可心无旁骛地闯出一番天地来，到了那时，我莫子潇有你们这一妻一妾，夫复何求。”
“呵呵，哈哈哈。”褚曦忽然发出一阵冷笑来。
听得一旁的莫子潇蹙着眉，摸不到头脑地问道：“曦儿，你在笑什么？可是不愿意？”
褚曦一边笑着，一边眼中的泪不觉地流了下来。
她摇着头笑道：“一妻一妾，夫复何求。子潇，莫大妈在听到这个消息时是不是十分的高兴？”
莫子潇却沉了口气，有些扫兴地道：“没有，我娘好像并不喜欢欢愉做我的正妻，她一直都想着我可以娶二王爷的嫡长女为妻。”
褚曦听闻点点头，叹口气道：“原来这莫大妈心目中的理想儿媳竟是二王爷的嫡长女，她可真是有志向，目光远大啊。”
莫子潇听着褚曦的话总觉得她好似是在嘲讽般，“曦儿，你这是什么语气，听着令我好不舒服。”
褚曦抬手擦干了自己脸上的泪，她的目光直直地望着此刻凄冷的窗外，硬声道：“晚了，你回去吧，明日宫里的人还要来监察我给太后绣图的进度。”
莫子潇闻言起身，他看着此刻异常冷静的褚曦，说道：“你也让彩屏准备一下，我想让你跟欢愉同一天过门。”
褚曦并未回答他，一双眸子仍旧看向窗外。
莫子潇转身掀开帘子走了，扔下了身后独自一人心碎的褚曦。
彩屏和王木在莫子潇走回便进了屋，看到褚曦一个人愣愣地坐在那里流着泪发呆，便知到他们的猜测对了。
“姑娘，奴婢和王木刚才听到将军府里的人都在说莫大将军要跟那个叶欢愉成婚，这是真的吗？”彩屏忍不住地想要求证。
褚曦咬着唇点点头。
王木听闻抬手就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负心的东西，亏我一直那么信任他。”
彩屏骂道：“糊涂东西，有这力气也该去打莫子潇那混账，你打自己作什么。”
王木问道：“姑娘，你真打算给他做妾？”
彩屏却哭着说道：“其实这件事我也反复的想了很久，若是莫子潇能真心待咱们姑娘好，那与他做妾也无妨，至少在这将军府内有他护着姑娘，就再也不必受人欺辱了，下半辈子也可安稳度日，若是再生个一儿半女的，那就更稳妥了。”
王木则不愿意，“若是做妾为何早不说，也好让咱们姑娘有个心理准备，何苦弄的现在如此失望，我倒是觉得与其给莫子潇做妾，倒不如嫁给齐欢，至少他是真心待姑娘好。”
褚曦叹了口气，突然说道：“明日我要进宫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