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轩见两人绕来绕去,再绕上半天也不会有结果。
他轻咳两声,轻声开口:“父皇,您有什么就只管说出来,兄长是爽快之人,成与不成再商量!”
“好!好!那朕便开门见山直说啦!”皇帝试探着开口,“易公子此次绑架之事,想如何处置啊!”
陈不易拱了拱手不骄不躁平淡道:“易被软禁于郭家别院不假,奈何王爷做事鲁莽坏了天启律法,易愿承担所有后果!”
皇帝信誓旦旦的说道:“欸!易公子何出此言!都怪朕监察不力,拓跋王爷大动肝火也是情有可原!但是罪魁祸首乃是郭家!郭家虽已覆灭,但朕定诛他九族!”
陈不易也算见识了这位皇帝的无能与软弱,与拓跋荣光的阴狠冷血大不一样。
“旦凭皇上作主!”
“易公子,不知王爷如今在何方?王爷对此事有何看法?”
陈不易淡淡瞥了他一眼,“王爷已押解郭家人回了大梁,他留我在此全权处理此事,并无其它看法!一切还请皇上圣裁!”
皇帝见他言行恭敬,却摸不清他的想法,只得再次试探:“易公子此次受惊了!为表歉意朕当为公子送上一份赔礼!不知公子中意什么?”
“皇上太客气!雨露雷霆均是天恩,草民岂敢妄想!”
东方轩见父亲一脸为难,便替他解困:“父皇,儿臣听闻易公子有意在天启经商,不如把郭家商行所有商铺赔给易公子!”
皇帝一听心中大喜,小九这计策好呀,既安抚了易公子又不用自己掏银子!
“好,就依小九所言!若易公子想在天启经商,朕定鼎力支持!只是,这天启与北梁近些年来剑拔弩张,朕担心公子行商不畅!不知公子可否与王爷商量一二,让两国暂缓刀兵?”皇帝估摸着他算是个好说话的人,就试着看能不能借此换点好处。
陈不易见他那样,心中很是鄙夷又有些怜悯,既可恨又可怜,“王爷说草民是天启人,愿二十年不主动攻启,算,算作是,是彩礼!”
皇帝一听只差笑出鹅叫声,不停搓着双手,异常的兴奋:“好!好!好!如此朕替天下苍生在此拜谢易公子与王爷!朕也将会为公子备上厚礼以贺两位秦晋之好!”
东方轩见大舅哥的脸渐渐发红,知道他脸皮薄不宜再说此事,“父皇,此事不宜大张旗鼓!王爷的承诺都是私是给兄长的,父皇心中有数便行,不宜张扬出去!”
“小九说的是!说的是!是朕太高兴忽略了!易公子,天启多亏有了你才免二十年的战火,公子真乃我天启之幸!还请易公子转告王爷,天启当铭记王爷之恩德!”皇帝有些高兴的忘了形,也愈发对陈不易卑微起来,原来讨好易公子果真好处多多,难怪小九跟了他不久就有如此的胆识和底气。
陈不易清咳一声,希望能提醒一下他是皇帝,不要这么卑微,弄得自己像个什么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东方轩也跟着尴尬,父皇您是一国之君是皇上!您这样不太好,儿臣也跟着掉价,以后还怎么面对这大舅哥。
“父皇,咳,收敛点!”东方轩将声音压到最小,提醒父亲收敛些他的卑微和算盘。
“咳咳,”皇帝终于发现自己的这副嘴脸有些无脸看,“易公子莫兄笑!朕就是太高兴了!呃,不知易公子会在天启待多久?”
易公子可是一个万年万遇福星,万万不能轻易让他又跑回北梁!
“草民还有些私事安处理!暂时还不能离开!”陈不易不会连这种事也瞒着人。
“那是最好!易公子本是我天启人,若是能定居在天启城中岂不更好!朕今日与公子一见如故,若能时常相见岂不是美事一桩!”皇帝今天是打算掩都不掩饰一下的讨好陈不易。
“呵呵,是,是。”陈不易只能干笑着回答,这是一国之君还是舔狗啊?
皇帝见陈不易尴尬的不想说话,就拼命的给儿子使眼色。
东方轩看到了父亲的使的眼色,只能装视而不见,我跟大舅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我也怵他的啊!
于是三人只能各自端着茶喝。
皇帝眼睛瞟了又瞟,可惜这个儿子不争气!也不知道替老子说说好话多要点好处!这易公子这么好说话,不薅好处白不薅!小九就是太实诚太厚道!
东方轩直想捂脸,亲爹祖宗呀,您那贪婪样儿,就像快饿死的狼见到了一只到嘴边的小羊羔!我这大舅哥性子是温和,可人家又不傻!您还以为我大舅哥是个好相处的,天真!
“咳咳!”皇帝无奈只能自己豁出脸面去,“听小九说,他与令妹两情相悦?那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以后私下里咱们也不必客气!贤侄呀,你能不能跟王爷说说,苍耳与我天启交战多年,北梁能不能不插手?”
贤侄都喊出来了,这位皇帝也是够拼的!
“皇上这是为难草民了!我只是个商人,如何左右的了军国大事!只能有负皇上重托了!”陈不易委婉的拒绝了他的要求。
拓跋炽怎么可能会同意把苍耳盐湖让给天启!自己再不懂事也不可能这么是非不分,给拓跋炽没事找事。
“贤侄,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要不天启可以跟北梁联手,然后收益五五分,四六分也可以!”皇帝还不死心,还想着蹭点好处。
“皇上,这种大事您不妨修书一封给大梁,直接与他们商谈!我从不参与他们的军政大事!”这个皇帝你不拒绝的干脆他还真贼心不死。
皇帝暗暗搓了下手,“贤侄,就没有一点可能了么?若是贤侄从中牵线搭桥,哪怕不能达成合作也无妨!”
“皇上此事莫要再提!你要怎么联系北梁是你们天启的事!我说过了,我只是个商人不参与军政大事!皇上何必要执着于此?”他微微皱眉,有点心烦却不好意思表现出来。
“父皇!您别再为难兄长了!兄长只是纯粹的商人,否则怎能得到王爷的信任!”东方轩看到他在皱眉,知道大舅哥已心生不悦,他不喜欢被人胁迫,哪怕父皇身段放的再低也不行。
皇帝看到儿子暗暗摇头,知道自己越界了。
陈不易沉思了一会儿,“皇上,草民觉得易盟倒是可以与天启合作!”
皇帝一扫失落,眼中又绽放精光,“贤侄此话怎讲?想怎么合作?”
“开商路!互通商!皇上意下如何?”陈不易还是希望天启百姓的日子能过好一些。
皇帝伸长着脖子,“贤侄有具体的计划吗?”
“具体的事就交给下面的人去商量拟定吧!皇上若愿意开商道互通商,其实足以造福两国百姓!就算没有苍耳伯盐池,光靠通商所得的税收都是一笔庞大的收入!”
“同意!朕当然同意!朕即刻差人去办!”皇帝余光瞟到东方轩,“就小九!朕让小九全权代表天启与贤侄商谈可好?”
陈不易点头,若是东方轩与易盟来谈自然是以易盟为主,那自己可以占据主动。
“如此甚好!草民替两国百姓谢皇上!皇上此举利国利民,不愧为仁君之举!”
“好!那就这么定了!小九你尽快把这件事办好!一定要让贤侄满意!此事关乎我天启的安定与前途,事关重大,你万万不可轻慢!”皇帝对东方轩再三嘱咐,要他办好此事。
“儿臣领命!定不负父皇重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