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没说过自己的名字，可能是看不起我们吧，所以我们背地里都管他叫臭脸。”
臭脸？
好好好，起外号的风终于还是吹到了线下世界。
杨锦里说道：“带我去见见这个取货地负责人。”
谢镇邦立刻点头哈腰到：“好的好的。”
他招呼上自家员工，货车司机纪叔，又嘱咐店员潘宇南留下看店。
殷勤的帮杨锦里拉开车门，又殷勤的拉开副驾驶等嫁衣厉鬼上去后，谢镇邦才小心翼翼的说道：“大佬，您看……三七成吗？”
杨锦里说道：“看你这次表现，表现好了五五。”
“真的？！”
谢镇邦脸上的肥肉发着光，他立刻转身，激动的朝货车走去。
“快快老纪，给咱的新股东带路！”
不管怎么样，他的店是保住了。
殊不知杨锦里根本没打算抢他的店。
杨锦里心道这方法挺好使，下次换家店试试。
呃，不过他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他一不买房，二不盖楼，三不回家。
并且消费欲望极低，满足日常消耗就行。
正当杨锦里盘算着钱能在线下世界干什么的时候，车辆穿过漫长的荒野，目的地到了。
杨锦里估算着距离，发现这里比自己家还要远离市中心。
荒原之上，几排枝叶稀疏的树木竖立，不远处坐落着一座巨大的钢铁工厂。
工厂里没有预想中的浓烟和噪声，外观肃穆沉静，像是稳重的老人。
视线回到近处，一栋小屋突兀的矗立在荒原之上。
“没人？”
【全息影像】显示的小部分地图中，不管是小屋中，还是不远处的钢铁工厂中，都没有人。
谢镇邦晃悠悠的上前，敲门喊到：“喂，我们来取货了。”
正当杨锦里以为他们无功而返的时候，小屋中竟然传出一道阴沉不耐烦的声音！
“周一开放领取，其他时间谢绝参观。”
杨锦里瞳孔微缩，再次确认地图。
依旧没有任何提示信息。
“周一？”
看得出来，谢镇邦很想骂人，但他忍住了。
“上次不是说周末，这次怎么……”
没等谢镇邦说完，杨锦里拉开他。
被像小鸡仔一样揪起来的谢镇邦：“？”
杨锦里敲了敲门，沉声说道：“出来，不然掀了这里。”
谢镇邦吓了一跳，脸上的肥肉都抖了三抖，他看看杨锦里，又看看禁闭的大门，一时间懵了。
我勒个大草。
完了完了，他甚至还提前暗示过大佬对人要客气点，他怎么不听啊！
不管他是多牛逼的人物，又带着令人闻风丧胆的嫁衣厉鬼。
但人家是什么人啊，市中心四分之一的货都是到他这领取的。
若是惹了人家恼火，人家把货价提升上来，或者直接联系其他三个位点的负责人，大家集体不放货了，这怎么办？
想到这里，谢镇邦赶紧上前说道：“哎，大佬，甭管什么事，消消气。”
杨锦里不理会身后的人，他现在的注意力大部分在脑海中的地图上。
地图上仍旧没有标注玩家的红点，也没有代表诡怪的黑点。
但从声音传来的方位判断，里面确实有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锦里看看身旁的嫁衣厉鬼。
厉姐在地图上也是没有标注的。
所以，里面的也是灵仆？
从未听说过灵仆当员工的。
他又是谁的灵仆？
除了他，线下世界还有人抽出过红卡？？
紧闭的门后传来了“噼里啪啦”桌椅倾倒的声音。
随后门打开。
杨锦里看过去，门后站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他头发凌乱，身材瘦削，宽松的灰色衣服挂在身上。
男人的眼睛一只的瞳仁全部是骇人的白色，另一只眼睛转了一下后，锁定在杨锦里脸上。
气氛在这一刻凝滞。
正当谢镇邦后背发凉，心道“完蛋了”的时候，“臭脸”心平气和的说道：
“有什么事？”
“啊？”
谢镇邦没忍住发出惊讶的声音。
不是，怎么态度还挺好的？
不是，你的臭脸呢？
刚才听屋里的动静不是还掀桌子踢凳子的吗，怎么开门就变脸了？
谢镇邦瞪大眼睛，看看“臭脸”，又看看向杨锦里。
这大佬这么牛逼的吗？
三十多年的首批老员工，对谁都一副臭脸的样子，对这个初次见面的人竟然心平气和？？
好家伙，他们店好像摊上了一个不得了的股东。
杨锦里自然明白是为什么，不然他也不会贸然对一个不知底细的人冷声说话。
面前的男人是“诡怪”，是“灵仆”。
鉴于其他灵仆也会受到杨锦里好感度的影响，“臭脸”也不例外。
杨锦里有【诡族团宠】、【诡怪之友】等一系列增加好感度的技能在，“臭脸”自然看他比看别人顺眼。
在杨锦里思考之时，“臭脸”又问了一遍：“你有什么事？”
谢镇邦立刻小人得志般昂首挺胸说道：“我们来取货！”
“臭脸”头未动，能用的那只眼珠瞥向他，本来温和的脸瞬间拉下来。
“今天没有，加班，真他妈……”
随后“臭脸”叽里咕噜说了些什么，杨锦里听出是骂人的话。
杨锦里也不戳破对方的身份，而是说道：“劳烦，有一批货急用。”
“臭脸”斜眼瞥了他一眼，说道：“你刚才不是很能吗，怎么现在说话这么客气？”
他阴阳怪气的模仿道：“还「出来，不然掀了这里」。”
杨锦里直视他。
四目相对，顷刻间，一股与亲近感不相上下的惊惧气息从杨锦里身上迸发而出。
S级技能【凝视深渊】和A级技能【望而生畏】。
对诡怪都有作用。
感受到杨锦里身上的气息变化，“臭脸”的态度顿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不过不是惊恐，反倒是有些兴奋。
“诶？有点意思。”
“急用？行吧。”
“臭脸”嘿嘿笑了一下，用指甲劈裂的手挠挠自己的头，又伸手从一旁拿过一张纸，看了半晌说道：“地毯？”
杨锦里说道：“……对。”
“唉。”
“臭脸”叹了口气，随手将纸扔了，迈开腿走出门外，说道：“下不为例。”
杨锦里表示oK。
下次还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