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开山与三皇子周言对火炮的威力心知肚明,他们都清楚那是一种极其强大的武器。
面对周宁如此强硬的态度,卢开山不敢有丝毫怠慢,急忙陪笑道:“二位皇子莫要动怒,凡事都好商量。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心平气和地解决。”
三皇子周言冷哼一声,显然对周宁的话颇为不满,但他也没有再继续与周宁争执,而是将注意力转向了别处。
然而,在他内心深处,对周宁的恨意却愈发强烈,暗暗发誓,若有机会,定要将周宁置于死地。
周宁见状,继续说道:“那数千名东蛮刺客,竟然能够如此轻易地进入东洲,这其中必定有镇东关的人与之勾结。而且,能让东蛮如此信任并委以重任的人,其地位定然非同一般吧?”
卢开山当然明白周宁话中的深意,他心里也清楚,若是镇东关真有人与东蛮勾结,那么这个人的地位必定不低,否则东蛮也不可能让数千人通过镇东关。想到这里,卢开山意识到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要严重得多。
周宁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看着卢开山,缓声道:“这些东蛮刺客所使用的武器,皆为制式兵器,卢将军,如此明显的线索,想必您应该知晓该如何去追查了吧!”
卢开山闻言,心中猛地一震,他自然明白周宁话中的深意。这是要他去彻查究竟是哪支军队出现了武器短缺的情况,以及负责看守器械的官员究竟是谁。事不宜迟,卢开山不敢有丝毫耽搁,当即唤来自己的心腹,低声嘱咐了几句,命其速速去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卢开山在营帐中焦急地踱步,不时望向帐外,期盼着心腹能尽快带回消息。终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卢开山精神一振,连忙迎上前去。
心腹气喘吁吁地跑入营帐,满脸凝重之色。他附在卢开山耳边,轻声低语了几句。卢开山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仿佛被人狠狠地抽了一巴掌。
卢开山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涩声道:“王爷,据查,负责看守器械的官员已经死了,而且……是自杀身亡。”他顿了一下,接着道:“或许,他是得知王爷您前来追查勾结东蛮之事,自知罪责难逃,这才畏罪自杀了。”
周宁闻言,冷笑一声,毫不掩饰地嘲讽道:“卢将军,您莫不是将本王当成了三岁孩童?一个小小的看管器械的官员,他有何能耐能与东蛮军方取得联系?又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武器运出军营?您难道真的相信这等荒谬之事?”
卢开山自然对这些事情心知肚明,毕竟在镇东关有如此能耐之人,无非就是他自己、三皇子周言以及副将这区区三人而已。
此时此刻,卢开山心中已然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测,究竟是谁为东蛮刺客提供了这些致命的武器。然而,尽管他心中已然明了,却无法将实情和盘托出。
原因无他,只因为那个可能的始作俑者,极有可能便是三皇子周言!
周宁的目光紧盯着卢开山身后的副将,毫不掩饰地说道:“在这镇东关,能够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武器运送出去的人,实在是屈指可数。
卢将军和三哥自然是不可能与此事有任何牵连的,那么,剩下的嫌疑最大的,恐怕就非副将王辉莫属了。来人啊,直接对他用刑吧!本王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在这里跟他磨蹭!”
副将王辉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急忙高声喊道:“镇北王,您抓不住真正的凶手,难道就要对我屈打成招吗?这未免也太不公平了吧!”
一旁的三皇子周言见状,连忙出言劝解道:“九弟,我知道你此刻心中定然是愤怒异常,但即便如此,我们也不能随意冤枉他人啊。”
周宁笑道:“本王敢这么说,那就是有证据,三哥一直在阻拦,难道王辉为东蛮刺客提供武器,你是幕后黑手。”
三皇子周言一听,眼中有一丝慌乱,被周宁捕捉到了,之所以周宁确定副将王辉有重大嫌疑,是因为刚刚卫青云告诉他,在镇东关潜伏的谛听情报人员,给他传递出来的消息。
铁牛如饿虎扑食一般,瞬间就冲到了王辉面前,没有丝毫犹豫,一把将他牢牢抓住。王辉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一样,被铁牛毫不费力地拎了起来,然后像拖死狗一样被带出了房间。
紧接着,一阵凄惨的叫声从远处传来,那声音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让人毛骨悚然。然而,这叫声并没有持续太久,没过一会儿,负责审讯的铁牛竟然又折返回来了。
他走到周宁身边,俯下身,在周宁的耳边轻声低语了几句。周宁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至极,他显然没有想到王辉的嘴巴竟然如此之紧,无论怎样严刑拷打,都坚决不肯承认自己为东蛮刺客提供了武器。
就在这时,王辉被铁牛像扔麻袋一样扔回了房间里。此时的王辉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他的身体软绵绵地瘫倒在地上,仿佛已经死了一般。
三皇子周言见状,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满脸不悦地说道:“看来九弟是真的打算用严刑逼供来让他认罪了啊。”
一旁的卢开山心中也有些不满,毕竟王辉可是他的部下,如今周宁这样对待王辉,无疑是在他的脸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然而,卢开山虽然心中有气,却也不敢公然表达出来,只能在心中暗暗咒骂。
周宁看了一眼地上昏迷不醒的王辉,面无表情地吩咐道:“来人啊,把他给我弄醒。”
很快,一桶凉水被泼在了王辉的身上,他猛地打了个寒颤,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周宁见状,走到王辉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冰冷地说道:“王辉,本王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再不招供,就休怪本王无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