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靖泽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本来为了殷小勇这个人才还准备与安和平做一次交易,但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痛打落水狗本就是裴靖泽的既定战略,中途出现的插曲让他有了恻隐之心,但现在他还是决定回到正轨。
不把安和平打痛,胥家人是不可能出手的,到时候任由胥思远做大做强,只会给自己增加更多的风险隐患。
安和平在办公室里疯狂抽搐,过了很久才暴怒而起把自己最心爱的茶壶给摔了个粉碎。
今天对他来说绝对是耻辱的一天,先是在常委会被裴靖泽各种侮辱,接着又在交易谈判上被对方各种为难,最后裴靖泽居然甩下一句交易作罢便转身离开。
这哪儿是一个常委对书记的态度,这完全是上级对下级的态度,而且是没有一点尊重的态度。
“领导,事情搞砸了。”安和平平静下来之后拨通了胥思远的电话,然后把今天发生的所有事都如实汇报了一遍。
胥思远沉吟良久后说:“这个裴靖泽有点儿意思,从小在大院里就他最闹腾,现在长大了还是这么调皮,真是一点改变都没有。罢了,这次的事情你已经尽力了,争取做好下一步工作吧。”
“和平同志,派你到千河省去,家里面是下了大力气的,希望你不要辜负家里面的期望。屡战屡败的同志我不喜欢,家里面也不喜欢,如果不能尽快改变局面,我可是会很生气的。”
听着胥思远平静地表达不满,安和平后背都被汗水打湿了。
领导生气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的政治生涯到头了,意味着他今天所拥有的一切都将消失!
安和平心里很清楚,以胥家的风格,准备的人选肯定不止自己一个,如果自己再吃败仗,领导很可能重新调一个人来接手自己的一切。
到那个时候,等待他的一定是那种根本没有丝毫可以施展拳脚空间的冷板凳,说不定领导还会直接让他办理个病退之类的,那可就完蛋了。
“领导,是我的失误!”安和平立马开口道,“我自以为已经足够了解裴靖泽,所以一直按照惯用思路来布局,却没有想到这个家伙根本不按套路出牌,每次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是我给领导添麻烦了。”
胥思远的口气还是很平静地说:“我早就给你说过裴靖泽是个神经病,读大学不在京城读非要去千河省读,选专业不选法律、政治、经济,偏偏选个计算机技术与应用,读个大学一会儿练短跑一会儿练篮球,结果拿了个全国的散打冠军,我都猜不透他,你认为你能猜透他?”
“这是个思维极度跳跃的家伙,和他打交道要善于跟随他的思维变换而变换,布局一定要至少准备三套应对方案,否则你永远都不可能真正的战胜他。”
胥家从大学时期开始关注裴靖泽,对他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甚至他搞过哪些体育运动、获得了哪些成绩,全都以档案资料的方式被胥家保存。
所以胥思远提起裴靖泽仿佛是说起了一个天天陪在身边的亲人一般,这种熟悉程度简直比对自己老婆还了解。
“领导教育的事,我一定改正。”安和平先是保证了一句,然后询问道,“领导,您多久能来千河任职?我怕自己势单力薄,您不支持的话工作始终不能有突破性的进展。”
胥思远沉声道:“现在我的任命被傅崇严和金昌盛两个人卡住了,这都是裴家搞得鬼,不过也没关系,父亲已经在全力斡旋,最迟两个月之内我就能到千河省任职。”
得知胥家的目的之后,裴华清第一时间开始了防御手段,他的目的就是给裴靖泽争取时间。
傅崇严这个中组部长和金昌盛这个京城的书记联手卡住胥思远的任命,胥绪如果不花费一番功夫的话是不可能达成目标的。
傅崇严的手段很简单,单纯说对胥思远的任命他有多方面的考虑,具体怎么安排还在研究之中。
而金昌盛就更简单了,他直接对组织说胥思远是他手下的得力干将,把胥思远调离他不愿意,甚至向组织要求直接在本地提拔胥思远。
谁他妈要在本地提拔!胥思远就是要去千河找裴靖泽斗法,你把他留在京城算怎么回事?
胥绪很难受也不能发作,但二人的说辞都是有利于胥思远未来的发展,所以他明面上也只能感谢,但暗中却一直在运作。
“行了,我还有事,先这样吧,争取不要再让裴靖泽在你这里取得任何的成绩!”胥思远命令了一句然后挂断电话。
安和平握着电话的手却迟迟放不下来。不让裴靖泽取得成绩,这又不是他能说了算的,真是强人所难!
市政府大楼市长办公室,裴靖泽也在和曹凯等人密谋工作。
他先是在地图上指指画画,等到所有人都点头表示明白之后,他才停下说:“具体的规划就是这样的,现在我们开展工作要隐秘,不到万不得已不给安和平汇报任何进展。”
“我强调一点,安和平这个人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我们变成他这个位置,身处这样的环境,也许做得还没有他好。”
“胥思远是个恐怖的敌人,安和平也并非等闲之辈,大家一定不要产生轻敌的思想,把敌人想得越强大,我们的工作就会开展的更扎实。”
“从今天开始,我们必须在半个月内把安和平彻底打痛,从今天起,曹凯和黄亮要把市政府的工作牢牢抓在手上,坚决不让安和平趁机插手政府工作。”
“苏志民和周波要把组织人事抓在手上,非必要不向安和平汇报工作,并且快速考察提拔一批我们自己的干部,德必须放在第一位!”
“县域经济圈的事情就由我和顾永明来主持开展,总之一句话,采取一切手段架空安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