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忧忧握着葬天刃劈开迎面而来的砂暴,刃尖的冰凰羽纹在风中猎猎作响。
刚冲到断裂的往生桥边缘,一道与他身形无二的黑影已持骨镰等候在对岸——黑体忧忧的骨镰泛着死寂的寒光,与少女忧忧那柄同源却更显狰狞。
“本大爷的黑暗面?笑话!”少年忧忧挥刃直指对方咽喉,葬天刃的冰雾与骨镰的黑气在桥中断裂处碰撞,激起细碎的空间涟漪。
黑体忧忧冷笑一声,骨镰突然划开一道扭曲的空间裂缝。裂缝中浮现出触目惊心的画面:白发及地的柳雨薇倒在血泊中,姜帅的蚀龙爪正贯穿她的心口;远处的幽灵仙殿如积木般坍塌,碎石下露出神界废墟的轮廓……
“看清了吗?”黑体的声音像淬了冰,“这就是你拼命要救的姜帅的未来。”
骨镰指向裂缝中姜帅空洞的眼神,“他会亲手杀死所有珍视的人,而你和你那蠢姐姐,不过是加速这一切的棋子!”
“放你的狗屁!”少年忧忧的葬天刃爆发出冰蓝光芒,正欲冲过去击碎裂缝,一道嫣红突然破空而来——少女忧忧踏绫而至,红绫精准卷住黑体手中的骨镰。
“他的命轮不到你这假货定!”少女忧忧肩头的混沌法布雷纹亮起,时砂纹路顺着红绫侵入黑体手腕,“给我进去好好反省!”
黑体忧忧的身影在时砂光芒中扭曲,骨镰脱手的瞬间,少年忧忧的葬天刃恰好横在他颈间。两柄兵器的共鸣产生强大吸力,竟将黑体硬生生拽进葬天刃的冰凰羽纹里,暂时封印。
空间裂缝随着黑体消失而闭合,少女忧忧收绫落在少年身边,肩头的混沌法布与他葬天刃的冰纹轻轻碰触:“别信那鬼话,未来要是能被轻易看透,还叫什么未来?”
少年忧忧哼了一声,却悄悄将葬天刃往她那边挪了挪:“本大爷当然知道,只是那家伙的骨镰……”
“与你身上有一股气息,很像。”
少女忧忧指尖划过红绫上的星河纹:“何止像,简直是同一炉炼的——看来有人故意把我们的黑暗面,和那些陈年旧账绑在了一起。”
桥对岸的砂暴渐渐平息,隐约传来兵器碰撞的脆响。少年忧忧扛起葬天刃:“先找到姜帅他们再说,要是让那家伙真成了未来那样,本大爷第一个劈了他。”
少女忧忧笑着跟上,红绫在身后划出温暖的弧线:“放心,有姐姐在,谁也别想动我们护着的人。”
话音未落,脚下的往生桥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断裂处的木梁如脆骨般寸寸崩裂。少女忧忧下意识拽住少年忧忧的手腕,红绫刚要展开,整座桥已彻底崩塌——碎石与砂粒如暴雨倾泻,两人携着封印着黑体的葬天刃,双双坠入下方翻滚的黑暗。
“抓紧!”少女忧忧的红绫在坠落中拼命伸展,却只卷到几片破碎的桥板。少年忧忧将葬天刃横在两人之间,刃身冰凰羽纹亮起,勉强撑起一道薄冰屏障,挡住了迎面砸来的巨石:“这破桥早该塌了!”
黑暗中传来葬天刃的震颤,被封印的黑体在刃内发出桀桀怪笑:“慌什么?这就送你们去见未来的‘好伙伴’——看看你们护着的人,是怎么把世界拖进地狱的!”
“闭嘴!”少年忧忧一拳砸在刃身,冰纹剧烈闪烁,暂时压下了黑体的声音。少女忧忧却突然按住他的手,红绫上的星河纹路正随着坠落,与下方某处产生奇异的共鸣:“别乱发力,下面有东西!”
话音刚落,两人便坠入一片温热的水流,葬天刃的冰屏障瞬间消融。透过浑浊的水影,隐约能看见远处立着半截残破的石碑,碑上“忘川”二字正被水流冲刷得渐渐清晰——原来往生桥的尽头,竟是连通冥界的忘川河。
“这下好玩了。”少女忧忧抹了把脸上的水,肩头的混沌法布自动烘干,“看来得先问问河里的老鬼,有没有见过姜帅他们。”
少年忧忧握紧葬天刃,刃身传来黑体不甘的闷响:“不管是忘川还是地狱,本大爷都能劈开一条路。”他瞥向少女忧忧被水打湿的发梢,别扭地往她身边靠了靠,“先找个落脚的地方再说。”
水流深处传来隐约的呜咽,像是无数亡魂在低语。葬天刃的冰凰羽纹与少女红绫的星河纹同时亮起,在这阴森的忘川河底,竟撑起了一小片属于他们的微光。
忘川河水突然掀起暗流,将两人往深处拖拽。少年忧忧的葬天刃在水中划出冰痕,却被一股滚烫的力量熔解——水流竟在瞬间变得温热,腥甜的气息顺着口鼻钻入肺腑。
“是血!”少女忧忧的红绫突然绷紧,绸缎上的星河纹路被染成暗红。两人挣扎间已冲出水面,却发现自己正坠向一片翻腾的血池,池壁蚀龙纹狰狞起伏,正是蚀龙深渊最深处的血池!
“砰——”双足砸进粘稠的血池时,少年忧忧下意识将少女忧忧护在身前。葬天刃脱手插入池底,溅起的血珠在空中凝成冰粒,又瞬间被血池的热浪蒸成白雾。
被封印在刃内的黑体突然狂笑:“蚀龙血池!哈哈哈,这里可是滋养黑暗的温床,你们以为能困我多久?”
少女忧忧踩稳池底的嶙峋岩石,红绫缠上葬天刃的柄端:“困不住也得困。”她指尖划过血池水面,时砂纹路与血色产生共鸣,“至少在找到姜帅前,你得老实待着。”
少年忧忧握紧刃身,发现血池的蚀龙纹正顺着刀柄往上爬,与自己腕间的倒计时血纹隐隐呼应。他瞥向身边的少女,见她肩头的混沌法布正渗出淡金光晕,隔绝着血池的邪力,突然嗤笑一声:“笨死了,刚才不知道先垫个冰垫?”
少女忧忧挑眉踢了他一脚,溅起的血珠在半空凝成红绫的形状:“有这功夫不如想想怎么出去——没看见池边的石壁上,全是三莲祭印的纹路吗?”
少年忧忧抬头望去,血池边缘的石壁果然刻满与姜帅掌心相同的祭印。葬天刃的冰凰羽纹突然与祭印产生共鸣,刃身传来细微的震动——看来这蚀龙血池,不仅是黑暗的温床,更是连接着某个关键之地的枢纽。
黑体的叫嚣渐渐低了下去,似乎被血池的力量压制。少女忧忧拽着少年忧忧往池边挪去,红绫在血水中划出蜿蜒的轨迹:“先爬上去再说,我可不想泡成血豆腐。”
两人攀着刻满祭印的石壁向上,葬天刃的冰光与红绫的星光在血池上空交织,像在这绝望之地,点亮了一明一灭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