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献音看着这一大袋钉子，懒得再扛回家了，到时候外婆他们也要扛出去卖。
“你先回家吧，我先去把这个卖了。”宋献音指了指地上的大肥料袋。
江亦行点了点头：“那我们走吧。”
宋献音看了他一眼，江亦行扛着肥料袋，十分自然地看着她。
司机沉默极了，其实他们可以把他们载过去的，别再扛来扛去的好吗？
收废品的地方几乎都被外面的塑料瓶堵得严严实实的，如果不靠近的话根本不知道门在哪儿。
江亦行看着地上的不明污渍，脸上嫌弃极了。
他戴好口罩，把另一个口罩递给宋献音。
宋献音拿着口罩，开始跟老板谈价格。
她来这里好几次了，这点味儿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江亦行一直盯着宋献音，见她没有把口罩包装撕开的意思，他赶紧撕开包装递给宋献音。
“这里好多灰尘。”
看着戴上口罩的宋献音，江亦行终于放心了。
老板看她这次一个人来，给的价格要比前几次低。
宋献音眉头皱得紧紧的：“怎么比之前的价格低那么多？”
老板说了一大堆废话，断断续续的，反正就是不肯松口。
“前几次我都想骂人了，你们家那点东西我给你那么多钱，我都亏本了知不知道。”老板对着地上的钉子指指点点，气得脸都红了。
江亦行皱了皱眉，他低声道：“我们走吧，我知道有一个地方，那儿给的价格比较高。”
宋献音疑惑地看着他：“哪儿啊？”
江亦行拎起大肥料袋：“我家那边，那个人可有钱了，她给的价格肯定比这儿高。”
就在两人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老板松口了。
“行了行了，就以前那个价格，还是学生就这么精明了。”他有些不高兴地嘟囔着。
但江亦行却怎么也不肯松手：“我们走吧。”
宋献音一脸懵逼地看着他：“真走啊。”
她以为这是他的战术。
江亦行坚定地点了点头：“真的，就卖给她。”
老板有些着急：“走什么啊走什么啊，A市就我给的价格最高了，不可能有别人的。”
他赶紧拽着大肥料袋。
江亦行嘴唇微抿，执着地看着宋献音。
宋献音看着他的样子也有些摸不准了，难道江亦行真的知道吗，可是他看起来也不像知道这些地方的人啊。
她凑到江亦行耳边，悄悄问道：“他是谁啊？”
江亦行小声回到道：“我奶奶，她有一个废品站，我让她价格给高点。”
宋献音嘴角抽了抽，她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怎么能赚你们家的钱呢。”
她把装着钉子的袋子从他肩上放下来，然后拖到了秤上，老板算好钱以后赶紧给她转过去了。
没想到还来了个同行，这算什么事儿啊。
江亦行脸上的表情失落极了，直到离开废品站他身上依旧散发着悲伤的气息。
宋献音叹了口气：“你别这样，我只是觉得这样不好。”
江亦行低声道：“有什么不行的，我奶奶真的有废品站。”
而且非常赚钱。
他小时候第一部手机就是他奶奶给他买的，他爷爷还让他长大了去学卖废品。
“可是那是你家的钱啊。”宋献音皱着眉看他，“我们是朋友不是吗，感觉有点像在赚自己家的钱。”
他让他奶奶给她价格高点，那不是占他们家便宜吗？
江亦行听到这句话身体顿了一下，他有些惊喜的看着旁边的宋献音。
但宋献音一直在发信息，根本没注意到他的反应。
“谢谢你今天陪我来。”
江亦行耳朵立马红了，他低低应了一声，没说话。
他还以为她不想跟他扯上关系，但她刚刚说他们是一家人。
江亦行的心情一下就好了起来，难怪她不答应呢，如果是他的话，他也觉得赚家人的钱没什么意义。
司机看着他们两个从里面出来，江亦行时不时就会扭头看宋献音一眼，他看着低着头的宋献音欲言又止，但还是没说什么，叹了口气转过头去了。
司机：……
毒舌小子什么时候这么犹犹豫豫的了。
在送宋献音回家的路上，江亦行突然开口道：“怎么不去当家教呢，你成绩那么好，而且还能赚更多钱。”
宋献音看着窗外的灯光：“很多人都不会相信我吧，毕竟我才高中。”
A市家教也挺卷的，一般都要名校毕业，她都不敢想有人会要一个高中生当家教。
江亦行认真地看着她：“我认识一个人，他是个小学生，而且还特别蠢，你教他绰绰有余了。”
“可是他父母会答应吗？”
“他们肯定会答应的，你力气也挺大的，他不听话你直接揍就行了。”
在前排的司机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哪个人啊，不会是他想象中的那个人吧。
江亦行给她看着手机里的视频，视频里一个小男孩正捧着书哇哇大哭，他一边哭一边喊道：“我就是不会算嘛……”
江亦行做出了自己的评价：“弱智一个，但是他在陌生人面前很安静。”
正在家里吃饭的某人突然打了个喷嚏，他吸了吸鼻子，委屈道：“妈妈，哥哥在骂我。”
江妈妈无语地看着他：“吃你的饭吧，你都没看见他怎么知道你哥哥在骂你，他马上就回来了。”
小江撇了撇嘴，继续扒饭。
手机里的视频暂停。
宋献音犹豫了一会儿，试探一下地问道：“这不会是你弟弟吧？”
那还是算了。
就在她刚准备开口拒绝的时候，江亦行冷着脸：“他昨天又把老师气走了，每天回去看见那个蠢货我就心烦。”
“他虽然年纪小，但力气很大，那些老师都镇不住他，我父母现在头疼死了。”
江亦行看向宋献音，脸上有些烦恼：“你力气大吗，他是个小胖子，普通的女孩子可能教训不了他。”
宋献音皱了皱眉：“小孩子的力气能有多大，我觉得我可能能镇住他的。”
看她的吧。
她给江亦行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臂肌肉，江亦行有些惊讶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