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面试官还是没有给宋献音一个确切的回答。
“嗯……是这样的，这个岗位我们只招一个人。”
宋献音听到这句话彻底沉默了，又是只招一个人，她已经面了好几家这样的公司了。
下次她来面试的时候一定要提前问清楚公司要招几个人。
“我们对你很满意的，但我们后续还要面试几个人。”面试官对她笑了笑，“我们也要，你懂的。”
宋献音点了点头，她已经迫不及待想离开了。
白来一趟了。
她刚想起身，面试官又开口道：“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好吗，这还是我第一次加求职者的联系方式呢，您确实很适合我们公司啊。”
加好以后，面试官笑道：“您星期六来问我吧，就算到时候面试没有通过，以后有机会我还会联系您的。”
宋献音对此并没有什么兴趣。
他们把她当备胎，但她可没那么多时间等了。
公司那边又开始搞骚操作了。
副总一到下班就在办公室里晃悠，就是为了不让大家按时下班。
“怎么办，我感觉自己真的要被赶出公司了。”
“没办法了，业绩上不去，那就多加点班吧，至少让副总看到我们的工作态度。”男生无奈说道。
刚开始女生都觉得没必要加那么晚，但几个男生自发开始加起班来了，而且一天比一天更晚。
其他女生没办法，只好跟着他们加班了。
宋献音没管他们，依旧每天到点就走，虽然她第二天就被副总约谈了。
约谈对于宋献音并不算什么，那些加班到十二点钟的人，他们脑子是真的有病。
明明实习工资也不高……
宋献音又要辞职了，她无法跟一群愿意加到十二点钟的人共处一室。
在这种情况下，她这种不加班的反而开始成为这些人的眼中钉了。
“你好，我辞职。”
看着面前的辞职书，人事一脸为难道：“为什么要辞职吗，有哪里不开心吗？”
宋献音点了点头：“只要一进公司，我就不会开心。”
人事勉强地笑了笑：“这样啊，可以是可以，但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我们公司以后会越来越难进哦，你也知道现在的就业形势。”
宋献音摇了摇头：“我不想考虑了。”
可是不管她怎么说，人事就是不肯松口。
“最近公司实在是太忙了，招又招不到人，上面给我的压力也很大，你能晚几天再辞职吗？”
副总知道这件事情以后，和其他好几个人一起来劝宋献音。
“为什么一定要辞职呢，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我们知道你想要什么，但这段时间不是太忙了吗？”
“哎呀，可是你走了你剩下的工作就交给其他人了，现在很难招到人的。”
经理看着宋献音的脸色，试探道：“那忙完这个月再辞职可以吗，还可以拿个提成再走。”
宋献音一想也是，既然这样就留下来吧，等找到下一家公司再辞职也不迟。
从这天起，宋献音每个上午就要去四次厕所，每次十分钟以上，招聘软件都快被她给刷爆了。
副总看着她欲言又止。
算了算了，但顶点用就行。
他看向办公室其他的实习生，这不还有这么多愿意加班到吗。
宋献音一连约了五个面试，直接请了一天假去面试了。
她又回到了起点。
只不过唯一不一样的是，以前她面完试只能回到青旅的小床位上，但她现在可以回到自己的小单间了。
“不好意思，我们老板不喜欢您这个星座的人。”
“抱歉啊，老板比较忌讳这些，您的属相跟他相冲了。”
“老板说你看上去很有自己的思想，可能不太好教。”
各种各样不同的理由，宋献音已经完全习惯了。
之前的那些面试经验让她不再那么焦虑。
不用担心找不到工作，但要找到合适的工作确实很难。
就在某一天，宋献音照常在招聘软件上群发信息。
【宋献音？！】
宋献音在厕所一脸懵逼地看着那头的反应，她这个名字有什么特别的吗？
她看了看对方的公司名，确定是不认识的。
宋献音皱着眉看了看岗位的要求，这些公司现在招人都没什么新意啊，怎么都写得差不多的。
【您好，这是我的简历，您看看适合吗？】
对面沉默了好久。
【你不知道这是我们的分公司吗，我记得面试的时候我跟你提到过。】
他们公司很大的。
宋献音哽住了，她竟然在同一家公司栽了两次，她跟这个公司是真的有点孽缘在的。
宋献音也是在意料之中的又被约谈了。
副总明显是被她气到了，话都说不清楚了，只一味地拿手指着她。
办公室里的其他实习生也开始对宋献音冷嘲热讽。
他们的脸色都非常紧绷，几乎每个人都挂着两个特别大的黑眼圈。
大家都在熬夜，大家熬夜都没有钱，凭什么只有她不用熬夜加班，大家的心里都产生了不平衡的感觉。
“骑驴找马，本来以为在网上看看段子就行了，没想到段子照进现实了。”
“就是，大家都这么累，人家倒要，已经开始找下一家了。”
这些人以前都不敢开口怼宋献音，但经过这段时间的高压实习，每个人的戾气都加重了。
之前办公室要么就是很安静，要么就是欢声笑语的，但现在经常能听到他们吵架的声音。
“你之前不是说要辞职吗，你怎么还不辞啊。”男生看向旁边的男生，语气带着些讽刺。
让他们别加班，结果自己跑到副总那儿拍马屁，要不要这么恶心啊。
男人眼神不善地看着他：“我没惹你吧，少来烦我。”
他现在看到这个办公室的人就恶心，一群蠢货，他这段时间的痛苦全部都是他们造成的。
宋献音看了他们一眼，默默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这个公司太吓人了，太才多久啊，把本来心地就坏的人变得更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