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等多萝瑞斯赶到门前,空中又传来阵声响,可谓是热闹事一件接一件,多萝瑞斯顿时“唰”一下抬起头以良好的视力发现是一只长着多只触手的小型动物自上而下的坠落——现在高中坠落已经进化到穿越空间的地步吗,还是说这么多年过去外面世界的科技总算变成有意思的地步,一大堆想法乱糟糟的从脑海中闪过,多萝瑞斯本能反应的一个滑铲去接住那只空中转体五周半的外来生物,就算是知名的体操运动员恐怕也不法做到在这么高的地方完成这么困难的动作。
空中转体五周半.....怎么感觉多萝瑞斯也没表面看起来那么成熟稳重,为什么讲故事要从那么久远的时候讲起,我是不是该适当的为她的遭遇感伤下?这也不算是伪装吧,我确实受到了触动,赛沃德尴尬的扭过头,她才酝酿好的情绪就这么没了,我的笑点是不是真的太低了,她打算瞅几眼旁边人的做法。
赛沃德:......一堆神经。
艾珀丽蒂带着墨镜勤勤恳恳的拿着本子记录多萝瑞斯讲述的故事,狄俄尼索斯在上,这么多年过去我还是头次听多萝瑞斯讲这么多话,果然不是感情不好,是时候未到,放心吧,好友,我一定会把你的故事改编成优秀的电影的。利拉兹依旧用魔法研究着食物,只不过从苹果变成了剥瓜子,片刻后还不忘递给欧希乐斯(等会,我的份呢?不能因为我们中间隔了个艾珀丽蒂,你就把我给遗忘了吧,来自愤恨的赛沃德)。欧希乐斯抱着沙发垫子是其中听故事听得最认真的,注意是听故事——不是,你们三到底有没有点严肃心、对多萝瑞斯的尊重心啊!
多萝瑞斯视若无睹,照着自己的节奏专注的讲述着故事.....当事人自己也讲故事得很上头。
接到动物的那刻,多萝瑞斯就明白这只小动物就快要死了,令她诧异的是落下的动物的身体有些古怪,并没有像普通动物那样有具体的肉体,外形也很是独特,乍一看会以为是水母,但水母的两侧应该是没有耳朵的吧.....多萝瑞斯迟疑几秒后,没忍住捏了捏两端的耳朵,软的,像母亲以前做的扫地机器人,千年不见水母已经进化到这种地步了吗?生物的进化有这么快吗?而且这个耳朵的设计不是单纯的无用吗,水母这模样不是能将就着过日子吗?
不对,多萝瑞斯甩开脑海里的想法,她纠结的盯着自己手上的水母,要她眼睁睁看着手心中的水母死去肯定是不行的,但亚特兰蒂斯如今根本没有能治疗它的工具,连核心的能源都没有,更不用说启动那些治疗舱......她学习的医疗工程也不符合其它种族啊,这水母看起来有脑子还有内脏,她拆开玩拼拼乐可定是不行的。
这该怎么办?
“没想到居然掉你手上,还真是缘分。”
身后传来感叹的声音,多萝瑞斯惊愕地转过头,严格意义上来说她从未见过这个人,但看到对方的第一页,多萝瑞斯就瞬间反应过来,这个人和毁灭他们亚特兰蒂斯的那些神明是一伙的,身上散发出尽是些令人恶心的气息,她竭力的克制住内心的厌恶,带着警惕的眼神望着对方,甚至连手上的动物都有着考虑扔掉的念头,却因为它的虚弱没有下狠心——要不是她之前还见过另外的人,恐怕这时候会被吓得撞烂几座大楼。
格瑞佩若有所思的看着多萝瑞斯带着警惕的表情,他对亚特兰蒂斯和利莫里亚的事到没过多的了解,也是最近无聊才问切俄夫有什么正事可以做不,他愿意大发慈悲的帮忙,那家伙才和利尔忒把这事扔给他。两人随后独自潇洒,一个忙着写教案,整日忧心着学生的成绩,就差把“白痴不准学数学”七个字写在脸上,一个忙着劈柴煮饭种田,织布纺衣垂钓,看得格瑞佩都要感慨句,在社畜这方面,切俄夫还真是越来越强,不断超越以前的自己,可惜手下管理的人职位是一次比一次低,利尔忒倒是变得越来越懒,眼中只有自己的艺术美学,都快成变成哑巴。
眼睛定格在多萝瑞斯手中的水母,格瑞佩想了想还是放弃带着笑说话,虽然不是很了解当初切俄夫为什么做出这样的决定,但他不会去质疑父亲的决定,更不会不会在受害者面前露出副过于轻佻的表情,那未免太不尊重生命。
“好啦,别用这种警惕的眼神盯着我。事先声明,这小家伙可不是我送进来的,嗯.....比我想象中的情况要糟糕啊,这倒是有点棘手,尼厄族的家伙我不是很了解啊,要不先拆了重新做个身体。”
多萝瑞斯定定的看着格瑞佩,她暂且愿意相信格瑞佩口中的话,水母不是他放进来的,毕竟如果只是为了有趣、好玩,他有什么必要进来,而且,她之前遇到的那两人也称得上不错......眼下也不是在意这种事的时候,她张嘴问道:“请问,之前掉的东西是什么,能麻烦您像我解释清楚吗?请您允许我暂且进去查看母亲的情况。”
“是这小家伙的另外一部分,能先把它给我吗,放心,你母亲没事——你想进去就进去,我又不会阻拦你,既然担心就别强装镇定,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哦。”
格瑞佩接过多萝瑞斯递来的水母,低着头对着她说话,耳边传来焦急的脚步声格瑞佩也未抬头观望。他打量着手上这只被伊达那拿去做实验,又被赛提雅抢救出来的孩子,不由深深地叹口气,这下可怎么和赛提雅交代.....他转头看向身后伊娃所在的建筑,水母确实不是他送进来的,是伊达那的锅.......而且,这下真的糟糕了,进来的那一刻,格瑞佩就发现那掉在伊娃体内的尼厄没办法彻底分离,两者的相性好得有点过分了,简直就像白开水和糖,或者和盐。
看来......伊达那一开始就是打的这个念头啊,但为什么突然谋划亚特兰蒂斯的事,提阿非罗不应该才是更好的选择吗?难不成,这件事是他意料之外的?最近几天,切俄夫又要加班了啊.....。
多萝瑞斯慢慢降低走路速度走进了屋子,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表面由不知名材料涂装的圆形,它的表面尤其的光滑,整体呈现透明的光泽,而在圆形的内部则摆放着一个庞大的、正在微微起伏,像是具有自主思维能力亦或是由神秘力量推动着生存的“脑袋”,脑袋的构成并非是肉,而是一根又一根闪烁着黯淡流光的管线以复杂的缠绕方式组合而成的外形,仿佛藤蔓一般管线的开头和结尾以发散的形式攀爬在圆形的周围,泛起细碎的光晕。伴随着大脑的起伏,那些管线散发出的光芒也有了强弱的区分,光芒的传播是有节奏的,有节奏到注视的人不敢真的确认这个事实。
这就是伊娃真正的模样。多萝瑞斯倍受震撼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倒不是仰慕着母亲那美丽的身躯(在多萝瑞斯的心中,亚特兰蒂斯最具有艺术特点的就是母亲那优美的结构),而是谁来和她解释下——她的母亲为什么变色了啊!
为什么变成粉色的了啊!
为什么那坨颜色还在和她的母亲融合!
为什么啊?
她尽可能理智的分析眼前的情况,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解决,以前她学的医学手段都是通过把身体拆了换个新的来解决,但关键是母亲现在的情况不允许她拆卸,更何况母亲的存在形式和他们不同,另一方面,这丫的玩意正在放电啊!
放电啊!
还tm的是五彩斑斓的闪电啊!彩虹啊!
多萝瑞斯千年来维持的心平气和在这刻化为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