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梦书屋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风雪漫天,天地一片苍茫。

平阳以南二十里,官道蜿蜒,尽头有一处低缓的土坡。

坡上积雪厚约一尺,枯草早被雪压得贴伏地面,唯有几根干枝在风中瑟瑟抖动。

此刻,坡顶立着数十骑黑甲军士,甲胄上覆着薄霜,旌旗半卷,静得出奇。

赵烈披着厚裘,立于坡巅,双手背负,目光透过借望筒,死死盯向北方。

风卷雪来,吹得他额前的发与鬓角的霜都在颤。

他的身旁,韩云仞、梁桓、董延三人分列两侧,身后是数百名亲军,个个勒马不语。

雪原无垠,天与地混成一色,唯独平阳城的轮廓,模糊地卧在远处的灰白交界之间——

像一头静伏在雪海中的巨兽,沉默、冰冷,却令人心生惧意。

“将军,”

梁桓抬起手,遮了遮风雪,目光越过赵烈肩头。

“那……似乎是平阳。”

赵烈“嗯”了一声,声音低沉。

“没错。”

他放下望筒,神情凝重。

“主力退至北关已有一日,如今若我等不来一趟,也不知陛下是否安然。”

韩云仞压低声音:“此行虽违军令,但若不亲眼看一眼,我等心实不安。”

董延抱拳,沉声道:“北关那边徐学忠镇守,足可无忧。咱们这一回,只是探看,不动城中一草。”

赵烈微微颔首。

“嗯,只看,不扰。”

风声呼啸,雪粒打在甲面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赵烈重新举起借望筒,透过那层薄雾一般的雪幕,凝望远方。

渐渐的,平阳的轮廓清晰了。

高墙深垒,屋脊覆雪,像一道凝固的灰影横亘天际。

他顺着视线扫去,眼神在某一点上骤然凝住。

“嗯?”

他屏息,将借望筒微微调焦。

片刻后,眼角一跳。

“……那道门。”

韩云仞察觉异样,连忙问道:“怎么了?”

赵烈没有立刻答,只是将望筒递给他。

“自己看。”

韩云仞接过望筒,举起一看,整个人几乎僵在原地。

“那——那是……大开的?”

“什么?”梁桓与董延几乎同时凑近。

他们轮流接过望筒,片刻后皆面色变色。

平阳城的北门——赫然半掩半阖!

厚重的城门被风雪吞没,只留下一道暗色的裂缝,门槛处被风扫出浅浅一条白线。

看上去,仿佛那座城在沉睡,而这裂开的门,是它微微张开的口。

“怎么可能?”梁桓喃喃道。

“这时候开门?难不成……”

“慎言。”赵烈冷声。

他收回望筒,眼神如铁。

“陛下不会犯错。”

董延皱眉:“那……难道是诱敌之计?”

赵烈没有答,只是沉声道:“若是计,那敌军今夜必到。若非计……”

他停了一瞬,嘴角的线条绷得更紧。

“那我们更该盯紧。”

风愈大了。

雪打在盔甲上,发出低沉的铿锵声。

忽然,韩云仞发出一声低呼:“将军,看那边——”

赵烈立刻举起望筒,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远方的雪雾中,似有一条黑线缓缓浮现。

起初只是模糊的影,随风渐聚,终成整片的铁色波涛。

那是军阵——无穷无尽的军阵。

旗影猎猎,马嘶如雷。

拓跋努尔的大军,果然至矣。

赵烈收紧缰绳,低声道:“三十万……真是全部压来。”

梁桓神色一紧:“陛下若真独守城中,恐怕——”

“闭嘴。”赵烈冷冷打断。

他目光重新投向平阳。

“看陛下要如何应对。”

风雪翻卷。

那铁流滚动的声浪穿透天地,连数里外都能听见沉闷的震动。

他们隔着借望筒,只见平阳依旧寂静——

没有鼓声,没有号角,连烟气都看不出一丝。

静得可怕。

拓跋军抵至平阳北门外三里处,阵势铺展如山。

片刻,前军中分出五百余骑,朝那敞开的北门缓缓行进。

赵烈看着,指节微微发白。

“探路兵。”

韩云仞低声道:“他们真敢进?”

“再看看。”

赵烈的眼神没有离开望筒一瞬。

五百骑的身影在雪原上移动,盔甲的冷光一闪一闪,仿佛一柄柄刀在雪上划开。

那城门却依旧敞着,纹丝不动。

他们离城越来越近。

赵烈屏住呼吸,声音几乎低不可闻。

“陛下……您到底在做什么……”

风雪呼啸,天地茫茫。

忽然——

韩云仞的声音几乎是破音的:“将军,看那门口!”

赵烈猛地将望筒重新举起。

视野中的那道黑暗的门洞里,赫然出现了一道影。

那影极孤,极静。

在漫天雪色中缓缓浮现——

一个人。

赵烈的呼吸顿住。

他看着那人从门内走出,步履稳而不疾。

风雪打在他身上,衣袍素净如雪,腰间不佩刀,手中无械。

他只是淡淡立着,整个人清冷如玉。

“是……陛下。”

梁桓声音发颤。

“什么?”韩云仞失声。

董延一把夺过望筒,定睛一看,面色登时发白。

“真是陛下!”

他们几乎在同一刻愣在原地。

雪花扑面而来,视野被白茫茫吞没,可那一抹白衣却格外醒目。

那人自城中而出,立于风雪之下,身后是空无一人的平阳。

他神情安然,眼神沉静,仿佛根本没看见那压来的三十万大军。

赵烈喉头一紧,低声喃喃:“他……一个人?”

韩云仞攥紧拳头,指节发白。

“将军,这……这算什么计?他莫不是——”

“闭嘴!”赵烈沉声喝止。

他眼中的血光一点点逼出,语气几乎哑了。

“陛下自有陛下的意。”

但他自己也知道,那句话里,连他自己都听出了颤抖。

借望筒的视野里,萧宁衣袂翻飞,站在那扇大开的门前。

雪风自他身后吹过,卷起漫天白光。

他抬起头,神情冷静得近乎超然。

整片天地的风雪,似乎都在他周身止息。

赵烈只觉胸口一阵发紧,连呼吸都滞住。

他不知道该惊,还是该骇。

他从未见过一个人——在敌军压境之下,能这般镇然。

没有恐惧,没有虚张,没有言语,

只是静静站在那里,像是在等什么。

风雪拍打在望筒镜面上,模糊又重叠。

赵烈擦去雪迹,再看那一幕,心头忽然空了一下。

韩云仞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陛下……真打算以一人……对三十万?”

赵烈没有回答。

他只是长久地望着那一点白影,

眼神里有震、惧,也有一种说不清的敬意。

他终于轻声喃喃:

“一个人,陛下竟然一个人!陛下到底,是如何想的啊!”

风雪怒号。

平阳如故。

那扇敞开的门,仍旧不曾阖上——

只有那白衣的身影,孤立于天地之间,

一人一城,独对万军。

另外一边。

风雪卷天,声若万鬼。

天地间一片白茫茫,雪线漫过地平,连远处的山影都被吞没,只余下一抹冷寂的灰。

平阳城前,那道巨大的北门依旧敞开着。

雪风自门洞中呼啸穿出,吹得城下的旌旗猎猎作响。

三十万铁骑的前阵,静立在雪原之上,气息凝滞,似乎连盔甲上的霜都被冻结住了。

所有人都在看——

看那一袭白衣的身影。

他孤身一人,立在门前。

风雪打在他衣袂上,却被那一层素色吞得干干净净。

他既无甲,也无刃;既无随从,也无旗帜。

只是站在那里,身形修长,姿态温静,眉目之间不显一丝怒意。

这静默,绵长得令人窒息。

就在众人心头惶惑之际,那人忽然开口。

“怎么?”

声音极淡,却如风穿松林。

“诸位怎么不动了?”

他微微侧首,眼神从那一片黑压压的军阵上缓缓掠过,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合时宜的平静。

“你们不就是来打平阳城的么?现在城池就在你们眼前,城门还是开着的——诸位还等什么呢?”

风在那一刻似乎停了。

众人一怔。

那声音不高,却清清楚楚地传进每个人耳中。

就连拓跋努尔,也在那一瞬间怔住。

他没想到,那人会这样说。

不是怒喝,也不是求和。

不是挑衅,更不是镇吓。

那语气平淡至极,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他所面对的并非三十万铁骑,而只是一些迟疑的客人。

拓跋努尔握着缰绳的手微微一紧,指节在铁手套下发出轻微的“咔咔”声。

他目光凝固,死死地盯着那白衣人,心底却涌起一种极为复杂的情绪。

他看不透——

那人为何能如此镇定?

风雪灌入他的耳中,呼啸声仿佛被抽离,只剩下心跳在胸腔里“咚咚”作响。

对方孤身立于门前,一身素衣,在风雪之中几乎与天地同色。

若不是他亲眼所见,拓跋努尔简直要以为,那是某种错觉,是风雪幻出的影。

“……你是何人?”

拓跋努尔的声音低沉,像是从喉底挤出来。

他目光不移,冷冽如刃。

“莫非,你就是——”

话未尽,便戛然而止。

他盯着那张清俊的面容,心中骤然闪过一个名字。

——萧宁。

大尧之皇。

那段时间,北境传言不断。

传闻这位年少的皇帝,曾是京城第一纨绔。

荒唐无度,恣意任性;

登基之后,更是轻薄朝政,喜怒无常。

拓跋努尔从未将那些传言放在心上。

在他看来,大尧不过是个内乱未平的腐国。

一个以纨绔登基的少年天子,又能翻出什么浪花?

那时他甚至笑言:

“此等主上,若非天命庇佑,早应被自己玩死。”

可如今,当他亲眼看见这人——

当他看见这人站在他面前,面对三十万铁骑,却能平静如初——

那所有的笑意,尽数化为惊惧与不解。

“在下,萧宁。”

那人轻轻一拱手,语气温润如玉。

“诸位,应当听过在下的名字。”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平平淡淡,连寒风都似被这语气压下半分。

每个字都清晰,却没有丝毫的自夸或威势。

他像在与人寒暄,又像在宣告天地。

拓跋努尔的眼神骤然收紧。

——萧宁。

果然,是他。

这一瞬间,他心中升起的情绪极其复杂。

他原本以为,这位所谓的皇帝,要么惊慌,要么跪地乞命;

要么闭门死守,要么仓皇逃遁。

而不是——

如此镇然。

他甚至没有动怒,也没有高傲的架子。

那份姿态,既非王者俯瞰,也非凡人谦卑。

只是极自然地立在那里。

仿佛他才是这片风雪的主人,而所有来者,都只是路过的客人。

拓跋努尔心头忽然生出一股寒意。

不是风冷。

是那人身上散发出的某种——不容轻侮的力量。

他明白,那并非气势。

因为这人身上没有半分“压人”的意。

那是一种更深、更静的力量,像是沉睡在他血脉深处的某种自信。

那种自信,不来源于兵权,不来源于谋略,甚至不来源于天命。

而是——来自他自己。

拓跋努尔不由得将自己代入。

若此刻站在那敞开的城门前的是他——

若他身后空无一兵,眼前却是三十万铁骑……

他能否如此镇定?

哪怕知道城中藏有伏兵,哪怕此行是计中计,他也断不敢如此一人独出,以己之身为饵,直面敌锋。

那不是胆识能解释的事。

那是一种近乎疯狂的魄力,一种以命为矛、以心为阵的孤决。

他自认并非懦人,征战多年,从不避死;

可若要他像这般——独身一人,挺立风雪之中,以一己之躯对抗天下之势……

他忽然发现,自己做不到。

胸口的血,因这念头而微微翻腾。

拓跋努尔沉默了。

一种名为“敬”的情绪,在他心底隐隐滋生,却又被他强行压下。

他不能承认——一个敌国的皇帝,竟让他心生敬意。

他缓缓吸了一口气,胸腔灼热,喉头发紧。

目光重新落在那白衣人身上。

那人依旧静立风雪中,神色如故,衣袂轻扬,眉目淡然。

仿佛他不是来等死的,而是来等命的。

拓跋努尔注视良久,神色渐渐沉下。

他心底那一丝轻蔑,彻底消散。

是的,他终于明白。

这人不是“纨绔”。

他是真正的——帝王。

他不是凭血统继位的少年,而是敢以一身为国的君。

这等胆魄,已超越智谋,也超越生死。

他征战二十载,自认见尽人心。

可此刻,他忽然生出一种罕见的茫然:

若天下皆有此种人,又有谁能敌?

风雪愈烈。

他坐在马上,胸口起伏,心中一句话久久不散:

——“若我为他,此刻已不敢出城。”

风声掠面,他的目光依旧钉在那人身上。

那份从容,那份静定,犹如山峦伫立,不可撼动。

拓跋努尔终于轻轻吐出一口气。

这口气,仿佛吐出了自己多年累积的傲气与狂意。

他抬起头,神色复杂,目光微动,

心底第一次,

在敌军当前的风雪里,

生出了——钦佩。

“……萧宁。”

拓跋努尔在心中默念。

那名字吐出口的瞬间,他竟感到胸口一阵发紧。

呼吸微乱,喉头干涩,仿佛那人方才那一句平平淡淡的“在下萧宁”,便压得他连空气都不敢多吸。

他不明白。

自己征战半生,疆场数十,所见过的帝王不知凡几。

那些坐在高台之上、端起玉盏、言笑自若的人——

有的威严如山,却一无胆气;

有的盛气凌人,却虚浮空洞;

他们的“帝王气”,无非是借着金銮殿的威势、百官的俯首堆叠出来的幻象。

可眼前这个人——

他什么都没有。

没有金冠,没有仪仗,没有禁卫。

只是立在风雪之中,一身素衣,却让自己在顷刻之间,生出一种本能的敬意。

“真是……奇怪。”

他在心里低低喃喃。

风拍在他脸上,像刀子一样,冷得钻骨。

可他连眼睛都舍不得眨。

他不由得再次想象了一下——

若此刻换作自己,独立于那敞开的城门前,会怎样?

那是三十万铁骑的锋芒,是连山川都要为之震动的杀气。

哪怕是他,纵横沙场二十余年,斩将夺城无数,也绝不敢如此伫立。

即便有计,也要布阵;

即便为饵,也要护身。

可是那人——他连阵都未布,连刃都未携。

他只站在那里。

而仅仅这一站,便似将整座平阳握在掌中。

拓跋努尔心中微微一震。

他忽然意识到,那种气势不是外放的,而是自生的。

仿佛天地本就以他为心。

他不用威压,不需高声,连目光都不必锐利,只凭一身静气,便让人不敢逼近。

那一刻,他忽然明白“王气”二字真正的含义。

那不是权柄所致,而是心之所定。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手中紧握的缰绳。

皮革被握得发出轻微的“嘎”声。

他苦笑。

——若让自己去做这件事,自己绝不敢。

哪怕明知城中有伏兵,哪怕谋算周全,他也不敢如此以身为饵。

他是将,不是赌徒。

可眼前这人,是皇帝——

却比任何赌徒都更敢押上自己的命。

他忽然感到一种陌生的羞惭。

那羞惭不是对敌的恐惧,而是一种对“勇”的自觉不足。

他一生自傲,以为天下的血胆与魄力,都该属于铁骑与战将。

如今却发现,有人披素衣而立,却胜过千军。

他沉默。

风雪声在耳边乱撞,像万马奔腾,又像天地低泣。

他望着那白衣人,只觉天地间的色都淡了。

那人仿佛并非行于雪中,而是雪绕着他行。

天地俱白,唯他独静。

他不动,风便止。

拓跋努尔心底升起一种怪异的感受。

那种感受,说不上来是畏惧,还是惊惶。

他只是模糊地意识到:

自己竟不敢再往前一步。

三十万兵马列阵如山,

而他心底却在这一刻,隐隐生出一种错觉——

那道大开的城门,不是陷阱,也不是挑衅。

那是一道问。

一道针对他,针对世上所有执刀之人的问。

——你敢不敢迈进去?

风雪呼啸。

他紧抿的唇微微发白。

胸口的血似被什么压着,沉而烫。

他忽然喃喃:“这人……不该生在帝王家。”

声音极轻,却被风卷起,在耳边回荡。

若此人生为将,当以胆识镇诸侯,破千军。

若此人生为师,当以气节教天下。

若此人生为敌——

那便是梦魇。

他不再言语。

只是静静地看着那身影。

看那人站在风雪之中,目光澄澈如寒星,神色恬然。

连披风都不飘乱,仿佛他与风雪早成一体。

那种宁静,几乎是冷酷的。

一种对生死的彻底漠然。

不是不怕,而是早已不将“怕”列入心中。

拓跋努尔的喉头微微滚动,呼吸再次紊乱。

他明白,自己不是被对方的兵威震住,

而是被那种彻底超越“理”的气魄压住了。

那气魄无声,却像一堵山。

它没有要压人,却让人自然低头。

风再度卷起,雪如碎玉,纷纷扬扬地掠过他脸侧。

他却浑然不觉。

只是目光牢牢锁在那白衣人身上,

像要从那静定之中,看出一点破绽。

可是,没有。

那人从始至终,未曾露出一丝慌意,

连眼神都没有一瞬闪避。

他像是早就等在这里,

等这三十万大军,

等这场天与地之间的对峙。

拓跋努尔忽然笑了。

那笑极轻,却带着一丝颤意。

他终于明白,世人为何误称此人为“纨绔”。

不是因为他荒唐,

而是因为世人看不见山的根,只能讥笑它的静。

他低声道:“那不是纨绔。”

“那是帝王。”

真正的帝王,不需龙袍,不靠金阙。

只需一身素衣,一句平语,

便可令三十万铁骑不敢上前一步。

风更烈了,天地愈白。

雪粒打在他的眼角,冰凉刺骨。

可胸口,却在一点一点地发烫。

拓跋努尔抬起头,再次望向前方。

那道身影依旧笔直。

他心底的震动,已经化为一种静默的敬意。

他知道,今日之后,无论胜负,

这人——

都将成为他一生都无法忘记的存在。

那不是“对手”。

那是——山,是势,是一种让人不敢轻侮的心。

风雪呼啸。

他披风猎猎,胸中热血翻腾。

他终于明白,自己面对的,

并不是传言中的纨绔少年,

而是一个真正的帝王。

一个,足以让三十万大军失声的帝王。

终于,这一刻,对于这个敌人,拓跋努尔第一次,重视了起来!

萧宁!好啊!

萧宁!

随梦书屋推荐阅读:穿越种田之农家小妹这个大明好像不太一样拔刀!全军冲阵一缕幽香让你匡扶汉室,你去扶貂蝉蔡琰我有一城,住着历代帝王不让江山我要做首辅家父范疆,开局我大骂张翼德大唐:长乐请自重,我真不想当驸马科举,我书画双绝,诗仙在世手握召唤系统闯不一样的三国铁血虎贲战大明红楼:每年一百万叫我怎么花?魂穿古代造就一世人皇汉末刘尨:现代魂掀乱世风云宋魂大秦:三千大雪龙骑踏咸阳南明:炮火开局,我要反清复明穿越红楼的戏剧人生最佳词作斗罗大陆之我能抽取无限武魂本草纲目之药食同源穿越大唐:李承乾的皇位我保定了明末:只允许一万人穿越大唐:长乐请自重,我是你姐夫我都皇叔了,叫刘备声大哥怎么了抗战老兵之不死传奇南唐荣光:我李煜不止是词帝战贞观逍遥王养成记白嫖诗词我权倾朝野乱世枭皇:柴荣三国:我能趋吉避凶倒霉蛋回到古代当法官十日游戏,但全员皇帝穿越古代,穷屌丝的人生逆袭我成了宋朝最有权势的地主开局明末战场,首秀三连杀贺平安一觉醒来变赘婿大乾九皇子贞观大闲人娶妻靠抽签:老婆是在逃女帝这个武圣只想当官被老丈人嫌弃,我说莫欺少年穷逍遥六皇子,父皇恭请我登基家有卷轴通古今,我养成了未来首辅中兴之主穿越:我是老实农夫?你们想多了
随梦书屋搜藏榜:第八冠位汉末:家父袁绍,足矣一手遮天主角们你们玩吧,我要专心搞事业我在明末修仙警官,我是直男冒牌皇叔闭关锁国让大明领先世界数百年换宋宋末争霸:从水浒二龙山开始皇姐和亲,我在敌国杀疯了三国战神天启新篇粉丝建言重塑大明于是我成为了神孤才不要做太子大明:开局我跟朱元璋谈人丁税重生之太子归来我刷的短视频通古代,古人看麻了战争服务公司开局被退婚,路边捡个便宜小娘子颜值太高!人在古代成魅魔了!重生古代:从军户到一统山河!水浒:开局花一块钱彩礼娶潘金莲锦衣当国心死休妻后,我成大奉最强亲王苏宋无上仙秦:从绑定大秦国运开始成至高三国之我是皇太子三国:万倍返还,主公我绝不私藏东汉之我都成仙了,还当皇帝无限烽火:坦克大玩家唐砖军旅情路纯情小妞很霸道祁同伟重生武大郎,水浒杀疯了星主三国水浒卧底朱元璋:从梁山开始,覆灭北宋!明末:我是神豪我怕谁我在古代的种田大空间重生:太子要造反计谋天下一品辣妻大唐第一村大姑爷小书生齐襄超级医道兵王喋血王妃:一怒倾天下明末皇太子宋韵流年带着枪炮去大宋
随梦书屋最新小说:明末:从赤贫到雄掌天下穿越苻坚:第八十一万大军帮李二杀穿玄武门的我软饭硬吃大秦:我的拳头能炼钢穿越古代,我有系统娇妻美妾山河红颜赋河葬穿越大明,我哥朱标,我爹朱元璋红楼梦白话文版红头册七星大罗盘朕的北宋欢乐多大明:开局革职,我教朱棣屠龙术穿越大唐,我安史两兄弟横推天下大明:我和朱元璋一起打天下清史错位录双穿之:太平军铁蹄横扫清廷难道我真的是欧陆男主?现代皇帝爆笑改造大宋非典型大明士大夫生存实录谋杀三国精编版重生少年破局夺魁,逆转宿命!三国:第一革命集团军奋斗在激情岁月我把封神榜玩成职场剧从明朝开始的工业化穿越明末:从煤山遗恨到寰宇一统大明逆子:从土木堡开始挽天倾穿越原始社会搞发展六州风云季吴三桂称帝三国:戏诸侯霸娇妻我乃张角之子我开局两亩地,后期千古一帝?!边塞枭龙开局被妻妾们逼宫摸鱼世子:系统逼我卷成天下第一大国海军,从北洋水师开始汉末三国路那时的原始纪元三国:我董卓,被逼当天命大反派天幕:大清要命问答,答对诛九族穿越明朝考科举之穷山恶水出名臣穿越之边疆崛起我蒸的丹馍惊动了天庭特工三国:曹烁篡权,貂蝉伴我卧榻谋大秦:穿越成徭役,献药封丞相一枪定山河大明:朱标的双胞胎弟弟大唐乱世:我靠武神系统称霸明末军火商,用汉阳造逆天改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