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走的老鼠。”怀言者队伍中的终结者向着忠诚派走去,口中不加掩饰的嘲讽着这些伊斯塔万五的幸存者。
三十名怀言者,猩红色的盔甲与亵渎的经文构成了他们堕落的身体,他们的敌人只有区区七名筋疲力尽的星际战士。
胜算在怀言者那边。
可是暗鸦守卫和圣血天使什么时候在意火这些呢。
阿加皮托站在首位,怒火从他眼睛中几乎要喷涌而出,本就疲惫到极致的身体在看到叛徒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泰拉附近、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他似乎又拥有了无穷的力量一样。
只要我还在这里,谁都别想过去。
“胜利或者死亡!”阿加斯托怒吼起来,他开始了冲锋,在他的身后,暗鸦与天使紧紧相随,他们已经明白自己的结局已经在呼唤自己,但是在迎来自己的结局之前,我们还可以继续冲锋。
扎罗尔抽出一柄长剑,爆弹的枪火映照着利刃上流转的符文,再森森寒光与战火的配合下,这些符文显得愈发闪耀。
爆弹的枪火充斥着两军急剧缩短的空间,盔甲破裂,残躯遍野,在两军决出胜负之前,没有什么能阻挡这片潮流。
黑与红的波浪撞进了猩红色中,手枪迸射,刀剑破碎,盔甲断裂。扎罗尔仅一击,便将一名博雅守卫的中士从锁骨到盆骨劈成了两半,他反手一挥,挡住了阿加皮托的攻击。
残酷的白刃战再一次开始。
————
“你可喜欢这场较量,黄金壳子?”阿尔法开口道,“就在此时此刻!”
战斧在阿尔法的手中如同得到了最好的释放一样,来自这把战斧数个世纪没有饮血的愤怒刺激着战斧的拥有者,阿尔法变得越来越像被打了屠夫之钉的吞世者。
看他的样子,根本就没意识到到底是自己在使用暴虐战斧,还是暴虐战斧在使用他。
赫尔墨斯在空中转身挥砍,一记横砍切过阿尔法的双肩膀,一道在激战的大厅中微弱的破裂声被赫尔墨斯精准的捕捉到,他想要继续进攻,争取在战斧没有碰到自己之前取下阿尔法的首级。
可是下一秒,阿尔法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角度,进行了一次有力的回应,战斧的斧刃拍在了赫尔墨斯的胸甲上,迫使赫尔墨斯连连后退,被迫用剑插在地上才能稳定住身体以免倒在地上。
“你赢不了的,我是你的埋棺人。”阿尔法站在原地,没有立刻发动攻击,他现在沉浸于绝对的压制力中。
“再来!”赫尔墨斯敲了敲胸甲上的凹坑,确认它还能撑得住,金色的旋风片刻间来到阿尔法前方,尽管身形魁梧,身体带伤。但他却能像舞者一样在阿尔法身边行云流水的移动。
“精彩。”阿尔法笑出了声。(以下为阿尔法视角)
当胜利的狂傲感在我心中涌动时,我意识到眼前的金色风暴仍然顽强,他是优雅的舞者,伪帝身边最强大的冠军之一,这艘星堡上最强大的战士,他看起来无人能敌的样子真让我好奇。
又是一次假动作……
如果我没有饮下血液的话,我根本跟不上他的速度,闪电一般的武器不断向着我的每一处死角攻来,他凶狠凌厉的攻击在我眼中只是猎物最后的反抗罢了,他撑不住的。
他手中的武器和我的武器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他需要用尽全力才能伤害到我的身体,而我只需要轻轻划过他的皮肤便能让他痛不欲生。
我与他短兵相接、反击、格挡他的每一次攻击,然后以牙还牙。他与增强过的我不相上下,我甚至能感受到一股压力,他的进攻和防御是我目前为止,所有对手中最强大的战士之一,还有一个是总爱说谎的摩墨斯,阴险狡诈的小人。
他将我的战斧用胳膊撞向另一边,在他碰到武器时我感受到了他身体的颤动,但是他的武器直刺我的心脏,这种完美的杀戮机器不顾危险的向我发起致命一击。
我转动身体,躲开了他的攻击方向,同时将战斧砍向他的后背,我预计我能轻松穿透他那身工艺精湛的耀金装甲,他会瞬间瘫倒在我面前,随后被我剥夺他的生命。
下一刻,阿尔法怔在了原地,自己的右小臂被一只金色的大手牢牢抓住,下一瞬间,阿尔法就在痛苦中呲牙咧嘴的缩成一团,鲜血从紧咬的牙关中崩涌而下。
赫尔墨斯面色苍白,但是仍然紧握着他的武器,把剑柄以上的部分统统都埋没到他面前之人的腹中。
一米多长的闪亮的,鲜血横流的长剑,从阿尔法背后捅出。
赫尔墨斯拔出了他的武器,同时阿尔法向后退去,痛苦驱动着阿尔法的身体,战斧的斧柄砸在了赫尔墨斯的右胸口,两人都在痛苦中同时倒地。
又是那种溺水的感觉,呼吸困难,血液在身体中停止流动,心脏又像是被火焰不断的炙烤着一样。
“许佩里翁……”嗡鸣的耳朵中听见了一个奇怪的名字。
但是还来不及赫尔墨斯多想,混乱的视线中已经看见了阿尔法重新站了起来,腹腔血淋淋的伤口已经不再喷涌鲜血。
真不公平……赫尔墨斯这么想着,阿尔法可以凭借原体之血获得无限靠近原体的身体素质,还能用他手中的武器让自己感受着止不住血的伤口中流出的鲜血溢满盔甲内部的感觉。
战斧从空中向下劈砍,还没有站起身的赫尔墨斯操控着颤抖的肌肉举起手中的武器,战斧裹挟着嗜血的欲望与长剑撞在一起,金属的断裂声响起。
长剑崩碎,战斧已经砍在了左肩膀处,斧刃顺着没有之前在舰桥所造成的伤口轻而易举的撕碎缓慢愈合的伤口,锁骨与肋骨在战斧面前像黄油被热刀切开一样容易。
赫尔墨斯痛苦的喊了出来,但是随后喊声销声匿迹,他已经无力发出痛苦的喊声了,仿佛灵魂被抽离肉体,那具染满血液的身体一动不动,只有抽搐的身体还证明赫尔墨斯没有立刻死去。
阿尔法还在用力,战斧还在向下切割赫尔墨斯的肉体,整具身体的骨肉都在尖叫,暴虐战斧的力量正在逼迫血液离开赫尔墨斯的身体,从伤口喷出,从嘴中喷出。
赫尔墨斯伸出右手,拼命的想要抓住正在破碎自己的武器,可是一分一毫都没有抬起来,赫尔墨斯因为苦痛跪在地上,双手低垂,战斧砍断肋骨,撕破肺叶,红色的肺叶暴露在空气中清晰可见,肺叶急促又短暂的鼓动了几下便停止了大部分技能,肺叶的表面在微微颤抖。
最终,斧刃来到了心脏的表面,斧刃从左心房与右心房中间斜着穿透,来到了右心室。
“该结束了,赫尔墨斯……”阿尔法倒吸一口气说,原体之血带给他的增幅已经开始消退。
“你参与不了这个世界的斗争。”阿尔法吐气,稍稍放松下来,随后双手使劲向下按压斧柄,斧刃从右心室穿透而出,赫尔墨斯的心脏从中间断裂开来。
金色巨人的身体猛地颤抖着,短短两秒钟后停了下来,头颅重重低下。
“赫尔墨斯!”护民官见证了刚刚发生的一幕。
拉-恩底弥翁和戴克里先并排站在大厅左侧的通道口,两人的身后不断有万夫团各个部队的战士走出,这只终年守卫在泰拉皇宫的黄金军团自从乌兰诺一战后,便跟随人类之主回到皇宫,再也没有大规模出现在银河的战场中。
戴克里先清晰的感受到了身边护民官的怒火,护民官和所有禁军的身上还有网道战争中留下的伤口,其中更有不少人刚刚从网道中短暂的离开,前来达摩克利斯号参加战斗。
“拉!”安德烈在和比拉克的战斗中匆匆转头看到了援军的出现,图伽顿和瑞拉诺也看见了突然出现的禁军方阵。
顺着护民官的视线,安德烈看见了跪倒在地失去生命迹象的赫尔墨斯。
“戴克里先……”护民官声音嘶哑着说。
“剿灭恶魔。”
戴克里先掉头答应下来,拔出双剑的盾卫营首座带着愤怒的黄金军团从通道中冲向了比拉克和恶魔大军的方向
天鹰终结者一手动力爪,另一只手操控着拉斯穆风暴爆弹枪,轻易的在恶魔中撕开一道道缺口,恶魔尽数化为粉末。
射手座卫士占据高点,将一名名恶魔打成原子污泥,举着风暴盾的哨戒卫士片刻间来到了实验室大门的位置,在这里布置了一条金色的防线,镶嵌鹰饰的盾牌预防着恶魔的挺进。
维纳塔利猎手在天鹰双翼喷射飞行器的辅助下,在天空中接近比拉克,整个穹顶大厅的战斗局势在将近一百名禁军的出现中瞬间重新平衡。
盾卫营首座、侍从军第二指挥官、五名天鹰终结者、王朝小队、十名影牢卫、二十名寂静修女、一整队飞翔在空中的猎手重新对比拉克发起了进攻。
在比拉克眼中,这无非是多了一堆虫子,来的越多、杀的越多,这才能让他在现实宇宙的停留时间更长。
————
泰拉?没错,这里就是泰拉!
赫尔墨斯茫然的环顾四周,他确信自己已经被马卡多口中那把来自自己那个泰拉军阀父亲的武器所杀死,但是现在……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看着自己几近透明的身体,这是灵魂吗?
赫尔墨斯尝试向前探索,刚刚走出一步,面前的平地如同玻璃一般破碎,自己掉进了一个黑色的深渊之中。
………………
“海莲娜,正如你所提,我为他取了个好名字,他会在战争之神的赐福中,他会像巨人支撑天空一样守护这里。”一个健硕的男人对着妻子说,女人的怀中抱着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
“不要再有战争了,我不希望孩子像你一样。”那名叫海莲娜的女人看起来有点生气。
赫尔墨斯站在窗前看着两人的聊天,自己似乎无法被面前的两人看见,但是自己也无法自由行动,自己被束缚在这里观看这种无聊的肥皂剧。
“海莲娜……”赫尔墨斯思索着这个名字,眼睛注视着床上的女人,眉头紧皱。
“那个暴君吗?你不用担心他和他的军队,我能守护好这里和你、克里俄斯,还有我们的许佩里翁。”男人坐在床边信誓旦旦的保证。
赫尔墨斯还在思索面前之人的身份,以及他口中的暴君时,眼前的场景再次发生了变化,流转的画面就像是在为他播放一场电影一样。
等到四周的环境再次稳定下来,他来到了一处荒凉的山峰的山路之上,一边是高耸的崖壁,另一边是深不可见的悬崖。
而在自己身边,正是刚刚看见的那名叫做海莲娜的女人,他怀抱着一个婴儿,女人的身边是一个大概十三四岁的男孩,男孩握着一把华丽的长剑,眉眼看起来很像海莲娜,应该是女人的大儿子。
“巴德护卫长!”女人突然大喊,一名身穿银色盔甲的男人带着一整队改造人士兵赶到了女人身边。
“皇后,我护送您离开这里,我们必须马上行动,队伍前锋收到了敌人的攻击。”护卫长匆忙的说着。
“我父亲呢?”男孩急忙询问护卫长。
“殿下,吾主正在指挥军队,敌人来势汹汹,吾主没有时间前来。”巴德说着。
“走?我们又能走到哪去?”女人神色悲伤,“巴德,你带着两个孩子离开这里,我要去找他。”女人将怀中的婴儿递给护卫长。
“我不能,吾主下达死令,让我必须安全带您和两位殿下离开这里。”
“巴德,所以你要违抗我的命令?”
“我……”护卫长犹豫不决,不知该如何是好。
砰——砰——巨大的枪声从车队最前方传来,并且在快速的逼近。
“防御!”巴德对着周围的改造人士兵大吼起来,“您必须现在就走,我会为您挡住他们的!”
赫尔墨斯看向枪声传来的地方,然后突然愣住了。
他看见十多名禁军正在屠杀着一切挡路的敌人。
赫尔墨斯没有认错,最早的一批禁军并没有后来熠熠生辉的金色盔甲,现在的他们穿着更像是黄铜色或者青铜色的盔甲。
“这到底是哪?”赫尔墨斯仍然没有弄清楚自己为何在这里,如果是帝皇将他带到这里,又是为何让他看这些来源于泰拉统一战争的画面。
这些破碎的画面根本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故事,他现在可以断定的便是眼前的女人是某个泰拉军阀的妻子,她正在带着两个儿子逃亡,而那个泰拉军阀正在指挥军队反抗帝皇的统治。
“元帅?”赫尔墨斯看见了一个正在人群中掀起屠杀的禁军,没有佩戴头盔使得赫尔墨斯轻易认出了他的身份,这赫然是统一战争时候的康斯坦丁-瓦尔多。
瓦尔多短瞬间杀死八名士兵,随后看向了自己,不,是在看自己身旁的女人,随后瓦尔多向着这里走来,其他禁军也得到了信号开始一边战斗一边靠近瓦尔多的位置。
一切挡路的士兵都被消灭在了一把长矛的距离之外,这些士兵根本不是禁军的对手,更何谈是由禁军元帅带领的队伍。
“皇后,我们掩护你往队伍后方撤退。”护卫长拔出武器,召集了亲卫队,带着女人向另一边撤退。
还没等亲卫队护送着女人和两个男孩跑出去多远,所有人都停了下来,在队伍的后方又出现了一队禁军,为首者正是自己曾经的教官——贾萨里科。
“杀光他们。”一道命令从禁军元帅口中说出。
瓦尔多也来到了附近,这支队伍被两边的禁军包围在了中间,左右都是禁军,前方是高耸的崖壁,身后是悬崖,已陷入绝境。
战斗瞬间爆发,这些亲卫队的确比普通的改造人战士强大,其中几人甚至可以在剑术上对抗禁军,但是在瓦尔多的加入后,这支亲卫队的阵型迅速崩塌。
那名叫巴德的护卫长与贾萨里科战斗在一起,在四个回合之后,护卫长被枭首,掉落的头颅从空中滚落到赫尔墨斯脚边,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直视着赫尔墨斯。
几分钟的时间,这支队伍被禁军屠戮殆尽,只剩下女人一手抱着婴儿的襁褓,一手牵着长子站在悬崖边上。
“放过孩子……我请求您。”海莲娜对着冷却无情的瓦尔多恳求着,但是瓦尔多并没有同意眼前之人的请求,用铁血手腕灭亡所有泰拉军阀是必须的。
女人的长子挣脱女人的手,“我父亲会向你们报仇的!”男孩的右手握着一把短剑。
“他活不了多久,你们已经彻底失败了。”瓦尔多平静的说着。
“不,回来,克利俄斯!”女人焦急的大喊着,男孩拿着武器竟然向着瓦尔多冲了过去,赫尔墨斯一时不知道该夸赞男孩的勇气还是钦佩于他的愚蠢……
瓦尔多纵容着男孩安全的冲到自己的面前,在男孩想要挥剑的一瞬间,瓦尔多伸手抓住了男孩的脑袋,像捏碎一个土块一样容易。
阴云密布的天空刮起了大风,难得一见的雨滴落了下来,几秒钟便变成了一场暴雨。
“许佩里翁……”女人哭泣着紧紧抱住怀中的婴儿。
女人突然抬头,“如果战争之神真的存在,求您看在我与我丈夫谦卑的侍奉上,拯救我的孩子,让我们不再分离。”
赫尔墨斯的脑海中轰的一声炸响开,许佩里翁……和自己之前听到的声音中的那个名字一模一样,赫尔墨斯难以置信看着那个在暴雨中抽泣的女人,以及她怀里的那个婴儿……
女人哭喊完之后,看着前方不远处的禁军元帅,“我诅咒你们的暴君永生永世,在我死之后,我会看着他溺死在自己的血液中。”
砰——
子弹穿过女人的腹部,海莲娜和她怀中的婴儿向后倒下,砸进了身后的悬崖之中。
(黑圣堂的作者开新书了,新书叫做杀死那个卡塔昌人,有兴趣的战斗兄弟可以去评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