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僚长轻轻一笑，将烟斗在烟灰缸里摁灭，语气自信：“那就让他们自己来找我们。我们可以通过约翰牛驻港总督府，向龙国的南洋商会透露这个消息。”
“南洋商会？”军情局长眼神一动，“你是说……通过香江的华人商人？”
“没错。”幕僚长点头，“南洋商会虽然名义上是商业组织，但他们在龙国的军工体系中扮演着重要角色。龙国的许多关键原材料进口，都是通过南洋商会的贸易渠道进行的。只要我们释放出足够的诱饵，他们一定会上钩。”
所有人的目光都变得锐利起来。
“那么，派谁去香江？”
幕僚长微微一笑：“军情六处，最擅长这种交易。”
……
夜幕低垂，香江维多利亚港的海风带着一丝潮湿的咸味，在半岛酒店的窗户上敲打出轻微的水雾。
酒店顶层，一间装饰考究的私人会客室内，灯光昏黄。墙上挂着欧洲风格的油画，羊皮纸的壁灯投下柔和的光影，一张深色的柚木茶几上，摆着两杯尚未动过的苏格兰威士忌。
一名身穿深灰色西装的男子坐在沙发上，手指轻轻摩挲着怀表，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他的发际线微微后退，鼻梁高挺，眼神深邃——这是典型的约翰牛特工的外貌特征，也是军情六处在远东行动的惯用伪装。
他的身份——瑞士钟表商，雷蒙·杜兰。
在他对面的，是一名穿着黑色长衫的华人商人，五十多岁，鬓角微微发白，神态沉稳，正是南洋商会的代表——黄启明。
气氛沉默了几秒钟。
“黄先生。”雷蒙·杜兰微微一笑，放下怀表，开口说道，语气轻缓，“我们今天的会面，关系到一笔非常重要的交易。”
黄启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淡淡道：“雷蒙先生，南洋商会向来只做正当生意。如果是普通的贸易，我想不需要这样秘密会面。”
雷蒙·杜兰笑了笑，从公文包里取出了一份文件，推到桌上。
“黄先生，我们希望与你们合作。”他的语气依旧轻松，但眼神却带着一丝锐利，“我们可以提供三样东西。”
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在桌面上。
“十万吨优质钢材现货。”
黄启明微微皱眉。
“我们知道，龙国的军工正在快速发展，他们需要大量高强度合金钢，而毛熊的供应并不稳定。我们的钢材质量更高，适用于枪管、装甲车，甚至舰船建造。”
他又伸出第二根手指。
“麻省理工学院二十个留学名额。”
黄启明的眼神终于出现了一丝波动。
“龙国的年轻工程师们如果能在世界顶级学府接受教育，将会大幅提升他们的科技研发能力。我们愿意提供这些名额，让你们挑选最优秀的人才。”
最后，他伸出了第三根手指。
“全套青霉素生产设备图纸。”
黄启明的手指微微一顿。
雷蒙·杜兰的嘴角微微上扬，继续说道：“我们知道，龙国的医疗体系正在扩展，但他们的青霉素供应仍然依赖毛熊。我们愿意提供完整的生产设备图纸，让龙国自行建立生产线，从此摆脱对外依赖。”
他缓缓靠在椅背上，目光带着几分自信：“三样东西，都是龙国急需的。我们不需要你们立刻答应，我们只是想让你们知道——除了毛熊，你们还有别的选择。”
会客室内，一片沉默。
黄启明轻轻放下茶杯，抬起头，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雷蒙先生。”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屑，“你们觉得，我们龙国是乞丐吗？”
雷蒙·杜兰微微一愣：“什么意思？”
黄启明缓缓站起身，整了整衣襟，语气冷漠：“我们要的是禁运清单解除，不是施舍。”
雷蒙·杜兰的表情微微变化。
“如果你们真的想合作，就请让华盛顿解除对龙国的技术封锁。”黄启明目光冰冷，“否则，这些‘诱饵’，你们可以自己留着。”
说完，他转身离去，脚步沉稳而坚定。
雷蒙·杜兰坐在原地，脸色终于沉了下来。
这次谈判，远比他想象的更难。
……
京城的夜幕沉沉，冬日的寒风透过窗缝呼啸而过，吹得窗边的竹帘微微晃动。
一间会议厅内，灯光明亮，空气却紧绷得仿佛能拧出水来。一份盖着鲜红印章的文件静静地躺在桌面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上面。
那是毛熊刚刚递交的官方合作提议书。
提议书的内容直截了当——毛熊愿意在多个领域与龙国展开深度合作，包括共享某些先进工业技术、雷达系统等关键领域，但前提是龙国必须分享顶底复吹转炉技术，并在枪械制造和军工生产方面进行合作。
这份文件的到来，立刻在龙国高层内部引发了激烈的争论。
会议室内，高层端坐在长桌一侧，眉头微皱，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目光在文件上停留了许久。
国防部、军工部、外交部、经济委员会等各方代表悉数到场，气氛严肃且压抑。
“各位同志，”一个高层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毛熊的提议已经送到我们手上，他们愿意开放一些先进的技术，但代价是我们要交出顶底复吹转炉的核心工艺，并在军工领域展开合作。这件事，不是小事，我们需要慎重决策。”
他目光扫过全场，沉声道：“大家谈谈自己的看法吧。”
话音刚落，国防部部长第一个开口，语气坚决：“不能答应！”
他一拍桌子，声音铿锵：“同志们，我们才刚刚突破毛熊对我们的技术封锁，现在他们就想用几个‘技术共享’来换取我们的核心工业机密？这不是合作，这是要我们把命门交出去！”
军工部副部长点头附和：“顶底复吹转炉的突破，是我们龙国工业独立的关键。毛熊的钢铁技术一直压着我们，现在我们好不容易赶上了，他们就想用点‘先进技术’换走我们的核心工艺？这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