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山脉轮廓也开始变得不稳定,它们周期性地拉伸和变形,时而化作纤细的银线,时而又膨胀成模糊的色块,让人难以分辨其真实的形状。
而平原上的风也突然失去了方向,它们在麦田里肆意地搅动,形成了杂乱无章的旋涡。
麦穗在风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经历着抽穗、成熟、枯萎又抽穗的循环,仿佛时间在这里变成了一个打滑的齿轮,失去了正常的运转规律。
在东北方的天空中,一个神秘而诡异的暗斑悄然浮现。它既不散发耀眼的光芒,也不吸收周围的热量,却让周围的空气呈现出一种奇异的液态波动,整个空间都被扭曲了。
暗斑的边缘不断有细碎的光斑剥落,宛如烧红的铁丝浸入冷水时飞溅的火星。
每剥落一点,就会传来一阵沉闷的震颤,这股震颤跨越距离,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在生灵的心头,让生灵的内心都不禁为之颤抖,四肢发软,甚至有生灵直接跪倒在地。
没有谁知道这个暗斑究竟是什么,它就像是来自另一个可怕的存在,带着未知的恐惧和威胁降临到这个世界。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当法师们试图用法术来探究这个暗斑的奥秘时,却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困难。那些法师们运用法术制造出类似于望远镜的效果,将镜头对准暗斑,后续还打算将其投影到面前来。
然而......
那画面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击碎。
仅是观测别会如此。
那些原本可以显示出各种信息的可视化仪器,在还未被拿出之前,就已经开始疯狂搏动,最终显示出来的屏幕完全是一片空白,无论是天空上的眼,还是那新出现的奇异景象,都无法在这些仪器上显示出来。
甚至,绝大多数,都已经碎裂损坏。
但无暇顾及那些了......
斯遏沃世界最年长的祭司颤抖着双手,翻阅着那些古老的典籍,希望能从中找到关于这个暗斑的解释。
然而,令她绝望的是,所有关于天象的记载都无法解释此刻世界正在发生的剧变。
这些事情就像是超越了生灵认知的存在,让无论是谁,都束手无策。
她实在是太老朽了,岁月的沧桑早已在她身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她那脆弱的身躯已经无法承受那种巨大的压力。
终于,在某一个瞬间,她的精神彻底崩溃了,陷入了疯狂的状态。
那本珍贵的古籍在熊熊烈火中化为灰烬,然而,令人惊奇的是,这些灰烬并没有随风飘散,而是在空气中似乎凝结成了一些从未见过的神秘符号。
这些符号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某种古老的秘密。
在烈火燃烧的场景面前,那位疯癫的老妇人正疯狂地打砸着周围的一切。
她原本视为珍宝的那些物品,此刻化作最美丽的烟火。
远远望去,她就像是在灯红酒绿的屋子里翩翩起舞的女士,在这个即将陨灭的世界,跳上最后的一支舞蹈~
与此同时,暗斑正以一种极其诡异的方式扩张着。
它的扩张速度毫无规律可循,时而快如闪电,瞬间覆盖大片区域;时而又慢如蜗牛,让人几乎感觉不到它的移动。
这种忽快忽慢的脉动,就像是一个拥有生命的存在,以一种独特的节奏展示着它的力量,让人感到莫名的不安。
然而,这仅仅是相对而言。
实际上,暗斑的扩张速度快得超乎想象,快到根本无法用肉眼看清。当它的直径达到大约一公里时,空间终于承受不住这种巨大的压力,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
那是一种极其刺耳的声音,介于玻璃碎裂和金属撕裂之间,仿佛整个宇宙都在这一刻被撕裂开来。
这声音异常尖锐,仿佛能够刺破生灵的耳膜,带来一阵剧痛,让其不禁捂住耳朵。
就在这尖锐的声音响起的瞬间,暗斑的中央突然裂开了一道缝隙。
这道缝隙里既没有黑暗,也没有光明,只有一种“无”的质感,仿佛宇宙在这里被硬生生地挖开了一个窟窿,而窟窿的另一端,是连虚无都不存在的领域,一片无尽的黑暗和未知。
另一股怪异感,就是从那道缝隙里源源不断地“涌”出来的。
这股怪异感没有具体的形态,至少以凡俗普通的视觉是无法捕捉到它的形态的。
有时候,它看起来像是一团翻滚着的暗金色雾气,雾气的边缘闪烁着流动的电弧,仿佛是被某种强大的力量所驱动着。
而在另一些时候,它又会化作无数交错的光带,这些光带在空间中划出复杂而神秘的轨迹,让人眼花缭乱。
当这股怪异感移动时,周围的光线似乎都会自动绕开它,就好像它是一个绝对的阴影,任何光线都无法穿透。
它的存在似乎完全违背了对物理世界的认知,它既不存在于任何已知的时空坐标里,也没有过去和现在的概念。
在它降临之前,它甚至从未“存在”过。
这并不是哲学意义上的虚无,而是一种物理层面的“非存在物”。
它就像是数学公式里被刻意抹去的变量,本应只存在于理论之中,却突然挣脱了符号的束缚,闯入了现实的世界。
而他的降临,就像是撕开了时空的缝合线,让这个原本封闭的世界出现了一道裂口。
他能够回来,而且一直都能够回来。
跨越时空的限制,他回来了。
当第一波空间震荡以它为圆心猛然爆发时,仿佛整个世界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撕裂开来。所有物体都像是失去了地心引力的束缚一般,突然间失去了重量。
房屋、石块、水滴,这些原本应该受到重力影响而静止或下落的物体,纷纷悬浮在半空之中。
它们在混乱的气流中相互碰撞、旋转,仿佛一场无序的狂欢。
而地面,则像是被投入巨石的水面一样,剧烈地颤抖着,掀起了一道道肉眼可见的涟漪。这些涟漪迅速扩散开来,所过之处,坚硬的岩层竟然如同被揉捏的面团一般,瞬间化作了柔软的泥沼。
然而,这诡异的变化并没有持续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