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大大个子拜尔·比格衣兜里的玛莫特勇士乌都隔着厚厚的皮革闻到熟悉的臭味,连忙凑到布莱顿身边悄悄汇报:
“伯爵大人,我闻到了兽人的臭味,堕落兽人的。”
这个味道,他永远无法忘记,更不会闻错!
好多族人都是被这些堕落兽人捉走的,包括很多和他一起长大的朋友,这些仇恨,他早晚是要报回去的。
可这里已经是大陆西北边陲,兽人高原,在大东南吧!
布莱顿释放了静音结界,这才用手遮着口鼻低声问他:
“兽人的老巢在永恒森林的东南,你确定吗?”
“确定,就那里,应该是堕落兽人的尿渍。”
玛莫特隐晦地看了洞穴内壁的另一侧。
那里有一个石缝,上面缀了几朵水光发亮的黄绿色真菌,看起来像极了马上要破裂的脓包。
“咦~惹,什么东西啊,好恶心。”
艾瑞尔不明所以,却也跟着看了过去,然后忍不住凑了过去,想要取来一些研究一番。
“不要碰!”
布莱顿连忙阻止,可静音结界还在,精灵什么都没听到,已经走过去蹲了下来。
“呕!哕……”
精灵主母突然的干哕立即引来骑士们的关注,霍齐马上呼喝着人马让出空间,吉尔·坷德更是直接出洞去喊雪莉。
这段时间以来,雪莉和她的两小只终于建立了小小的权威,尤其在处理各种负能量方面,整个队伍无出其右。
布莱顿连忙撤掉结界,三步并作两步赶到艾瑞尔身边将她扶起。
“没事吧,快来点这个清一清鼻子。”
他取出得自矮人的鼻烟壶。
矮人出品,质量过硬,轻轻一嗅就能来个大大的喷嚏,包对症。
艾瑞尔嫌恶地推开鼻烟壶,取出世界之树枝丫轻轻嗅了嗅。
“是邪兽人,他们竟也在北境活动,这下麻烦了。”
她的思绪飞回兽人高原上的逃亡。
漫长的末法纪元里,兽人高原里的超凡之力日渐稀薄,崇尚力量的兽人部族最终选择引入各种邪能,的确刺激地诺希兰多额外供应了许多超凡之力用于抵御外来邪能。
艾瑞尔赶去的时候,遇到了各种掌握邪能,或被邪能掌控的兽人。
常见的有各类邪能术士、虚空巫师等等,他们之中的大部分,都能保持独立自主的意志,接受迷雾邪能或深渊魔力的邪兽人战士却不一样,他们已经沦为力量的傀儡。
长时间接触来自异世界的负能量,这些兽人的身体失去了兽人各个氏族特有的野兽特征,因而脱离兽人高原的原生政治圈,自发形成了一个新的势力——邪兽人,或者说堕落兽人。
调查中,艾瑞尔发现这些邪兽人正通过某种仪式,用泥土、血肉和邪能直接创造邪兽人,
这种亵渎世界大道的行为被她随身携带的世界树枝丫曝光给诺希兰多世界意志,引来天谴直接摧毁了那个邪恶基地,
这才引发大半个兽人高原对她的追杀。
她以为,那些事情只发生在兽人高原内部,毕竟有着精灵族地和永恒森林的阻隔。
可现在,事实证明那些堕落兽人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跨越万里山水来到北境。
还在这里留下了……
“堕落兽人这是和极北的冰霜尸魔搭上线了,看样子时间不短了。”
艾瑞尔重新回到那些邪恶阵纹处,世界树枝丫散发出淡淡豪光,隔空拂过那些阵纹,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布莱顿神色更加沉重。
“看来,北境确实需要更多力量的介入,单凭圣鸦王国的支持,北境守卫者撑不了太久。”
真是多事之秋,这种事,战争议会不出面的吗?
洛基家族的摊子都是刚刚铺开,现在还在不断扩张,支援迦图人在远东的战事和内迁遗民的消耗,已经有些力不从心,再加上北境……
艾瑞尔代表精灵族在外行走多年,立刻听出布莱顿话里话外的意思,苦笑一声拉住布莱顿的手。
“别多想,战争议会能够维持大局已经很不容易了。北境这边不比大陆内部,留在这里的大人物,许多都不怎么理会议会的事情。”
她说的隐晦,布莱顿却也听出了绵延数千年的高阶纷争。
是啊,自己还是想简单了。
高高在上的高阶超凡者,怎会轻易就全员服从战争议会的指令?
这样的话,狮鹫骑士团被牵制在北境的事情,就好理解了。
想来,若不是这个顶级超凡势力的镇压,北境的形势不知还要乱成什么样。
他又想起泰格斯城那些蝇营狗苟的大贵族,顿觉像是一群井底之蛙。
“还是要靠我们吗?迦图人在北境发挥不出多少战力,也许我们还需要更多血棘部落这样的上古遗民。”
“不是北境靠我们,是咱们洛基家族需要加入北境防线。”
“你说的对,我的夫人。”
布莱顿高兴地抱起艾瑞尔,对她这句“咱们洛基家族”满意至极,也得意至极。
“喂,你们两个怎么回事,不是说艾瑞尔姐姐不舒服吗?”
匆忙赶过来的雪莉觉得自己遇到的背刺,噘着嘴老大不高兴。
这个精灵太讨厌了,把自己当小孩子哄来着。嘴上说着要和自己共进退,不给布莱顿机会欺负自己两个什么什么的,现在却和老师偷偷抱在一起!
但她可是欧克家族的掌上明珠,从小就在舞会、宴会等大小聚会里听着花边新闻长大的贵女,
玩心计?抢男人?
我不屑,不代表我不会!
她突然下定决心,面色一变,遭遇“背叛”的怨怼瞬间化作幽怨,俏生生站在那里,“暗自垂泪”。
这下可算拿住了布莱顿的死穴。
没的说,自己的媳妇,自己哄呗!
理所当然的,布莱顿失败了,雪莉越哭越厉害。
“好了,雪莉小妹妹,再哭脸就花了。”
艾瑞尔又气又笑,人类的贵族小姐真是太简单了。
一个女人,最重要的是自身的价值,哭闹得来的可不止是男人眼前的爱怜,更有随之而来的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