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让几个民兵把话给传了出去,谭明明手里有一张轧钢厂的用工通知单,只要签名了,凭通知单就可以回城上班,轧钢厂只认单子不认人。
然后新村大门直接锁起来,在仓库综合楼之间的地坪上,每人一个小板凳,坐的规规矩矩的开会!
不但开会,还专门把崔书记蔡主任以及民兵连张连长给请了过来——开一场安全生产会议,新村全员参加,要点到的那种。
什么安全?
村办工厂生产安全,挖防空洞的安全,车队出门送货的安全,村民出门买菜办事的安全,这个没毛病吧?
虽然最重要的是出门办事儿的安全,崔书记他们几人听得出来,不过这个关头新村开一场这个会议,是有必要的。
不能再傻乎乎的被人讹了,得长个记性。
当然,开会的时候方平安也不会直白的把范有尘被讹的事情给说出去,小年轻是要脸面的,只是隐晦的映射一下,村民们心里也有数。
然后同时他就启用了系统,给谭明明,黄美芬,周燕三人,一人两百积分的倒霉套餐,还让系统定了时,连续七天,差不多快弄死的时候停下来,接近新村的时候也停下来。这样一来,就跟新村没啥关系了。
果不其然,崔书记等人还在新村这边开着“安全生产会议”呢,公社就急匆匆的来人报信了。
谭明明,黄美芬,周燕三人分赃不均,打了起来,而其他知青知道她手上有用工通知单,也闹了起来。
听说打的蛮狠,现在人已经被押在了公社里,需要崔书记还有张连长等人回去拿主意。
崔书记听到心里一紧:“多严重?”
“谭明明眼睛被人戳瞎了,当时人太多,也不知道谁下的手。”
“黄美芬脑袋被开了瓢,现在还昏迷不醒。”
“周燕多处骨折……还有几个知青受伤也有点严重。”
来人一头的汗,他也没有想到会闹成这个样子啊?
书记他们刚走,知青点那边就闹了起来,要不是有知青跑到公社报信,估计打死人都有可能!
崔书记马上惊恐的看向方平安,方平安面无表情的双手一摊。
“书记,跟我没关系啊,该给的给了,我们全村人都在这儿开会呢,一个都没少。”
【就踏马一个人都没少,这才恐怖啊!】
【你啥都没做,那边讹你的人就死的死残的残……】
【高人啊,你不要搞得这么惨烈好不好,群体性事件,你这样我很难向上面交待啊!】
崔书记没辙,瞪了方平安一眼,便急匆匆的回公社里收拾善后去了。
范有尘惊恐的看着方平安,方平安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心,跟咱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已经给过她们机会了,她们这是自作孽,自有天收。”
方平安说的没错,不管是嫁给范有尘,过两年离了,或者是拿上500块钱就此消停,方平安都不会做的这么绝。
但又要工位又要钱,那就是把方平安当作小子日子整。
那就放手处理了,毫无愧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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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里医院,派出所都来人了,是有点惨。
谭明明瞎了一只眼,黄美芬颅内出血还在抢救,周燕胳膊和两根肋骨断了,其他还有3名知青有不同程度的伤势,这都是贪心惹的祸。
新村,轧钢厂,公社都盖了章,拿出去那就是城里人了,谁不稀罕?
有几个知青跑来找谭明明“谈”转让的事宜,谭明明当然是不肯的,而来人中就有谭明明高中时的舔狗,以及她现在的“相好”,而现在的“相好”与跟谭明明出主意的闺蜜黄美芬又在搞暧昧。
大致的意思是想让谭明明把通知单给“相好”,采购员可不是谁都能干的活,等他在城里落脚了,再娶谭明明回城里,而在公社的这些知青同学们,再帮着收购一些农副产品,这事儿不就齐活儿了么?
他想的是很好,也跟那“闺蜜”黄美芬私下说了,只要搞定这个事儿,到时候娶黄美芬,而不是谭明明。
恰好舔狗知道了他们的密谋,而周燕又觉得100块钱在乡下什么事儿都干不了,不够。
6个人凑到一起,舔狗,周燕,全部发难,反正是乱成一锅粥,就打了起来。
那出手……真是往死里打啊!
其他知青知道这事儿以后,想着你踏马有回城的机会不叫上他们,自然乐的看他们狗咬狗,要不是怕出人命,怕是都懒得通知公社。
而拿张通知单,因为怕被抢走一无所有,加上“相好”的背叛,最后被发了狠的谭明明直接给吃下肚子里了。
闹到最后,什么也没有得到。
打架受伤的该治疗治疗,该判刑判刑,因为黄美芬是被谭明明推倒的,所以她也被判了防卫过当,判了3年。“相好”判了1年,舔狗半年,唯独只有觉得钱不够的周燕没被判刑,不过她的医疗费用也不少,那100够不够还得另说。
崔书记气的高血压都快犯了。
他知道,这绝对是方平安的手段,但那个时候连他一起,整个新村的都在开“安全生产”会议,有签到的那种,所以无论如何都跟新村无关,都有不在场证明。
这事儿只能公事公办,没辙。
崔书记自然是被上面狠批了一顿,并表示因为知青闹事儿,所以今年本要分给它们公社知青一个县里罐头厂的工作名额,被取消了。
这踏马叫做什么事儿啊?
崔书记很想哭啊,自己什么事儿都没做,知青讹新村,新村整知青,到头来倒霉的却是公社?!
凭什么啊?!
于是他便去找方平安算账。
但方平安回手就给了他一张轧钢厂采购员的用工通知单。
崔书记眼珠子都瞪圆了:“不是说只认单子不认人,遗失不补吗?那单子已经被谭知青吃下去了!”
方平安:“对啊,说起来是遗失不补。”
“但我哥们许大茂是轧钢厂割尾会副主任,李厂长是割尾会主任,补不补还不是他们一句话的事儿。”
“只要这个编号还没有登记上工,那就可以再补!”
“反正谭明明即便是出狱以后,她也没通知单,去闹也没用。所以——”
“这个工位你要不要?”
“要要!那必须要啊!”崔书记喜笑颜开,一把就把单子给薅过去了。
“600块钱啊。”方平安伸手说道。
崔书记一脸懵逼:“啥?”
“给钱啊,难不成你堂堂一公社的书记,还想白嫖我这小小新村的工位不成?”方平安说的义正言辞,咱们一码事而归一码事儿。
要不是你这书记处事不当,我小舅子范有尘也不会蒙受这不白之冤,你受上面批评那是你自己工作不到位,跟我没关系。
想白嫖工位?
门儿也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