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市,市区警察市局内,刑侦大队办公室里。
最近在温市接连发生了几件无头女尸的连环杀人案,作为上头重点督办的案件,是现下整支刑侦大队最重要的案件。
队员们此刻都聚集在办公室里,汇总着这几天的调查结果中抽丝剥茧,找到新的案件线索。
坐在位置上的徐思岭,额头开始不受控制地冒出冷汗,他今日心中颇不平静,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情,但是又说不出来这种感觉。
“小徐,”刑侦队队长陶宇看见他的样子有些不对,“你怎么了?是不是接连奋战了一个星期,体力吃不消了?”
这年轻人不行啊!陶宇在心中暗自发了牢骚,警队里还有年纪在三十出头的成员,接连奋战了一个月,都没有像他这样虚弱。
徐思岭连忙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珠,笑道,“没有,就是这两天心中总是心绪不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陶宇微微皱眉,好歹是个刑警,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实在是有点不像话了。
结果,他还没来得及对这个年轻人做一番思想教育,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让他们集体都被惊到了。
徐思岭原本正常的表情,一下子变得狰狞了起来,他不受控制地掐住了他自己的脖子,泛着白眼,不停地用额头去撞击办公桌桌面。
这邪门的一幕把大家都给吓得不轻,都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
下一秒,一道孩童的虚影出现在徐思岭的身后。
“徐思岭,你谋夺他人气运,偷为己用,今日就是你承受反噬之时!”
那是个面色严厉的小姑娘,她手中握着一柄桃木剑,气势汹汹的模样,在刑警队的成员们看来,却有几分奶凶奶凶的味道。
她的身影缓缓消失后,众人就看见徐思岭整个人口吐白沫,印堂发黑,一道金光从他的体内腾空而起,直接冲出了窗外,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这是怎么回事儿?”陶宇隐约猜测到了什么,但是他不敢说出来,作为一名无神论者,又是刑警队的大队长,他要是说出这种鬼神之说,那绝对离下岗不远了,“快打急救电话,送他去医院!另外,将徐思岭的个人档案给我拿来,我要再看看。”
队员们很快就按照陶宇的吩咐,打电话的打电话,找档案的找档案,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徐思岭就被救护车给接走了。
警队也通知了他的父亲徐富康,至于个人信息表的母亲一栏上,陶宇不禁微微皱眉,徐思岭的母亲是魏秋华?这不是温市近些年出了名的女企业家吗?
徐思岭是魏秋华的儿子?为什么警队上下都没有听他提过这个事儿呢?
陶宇因为刚才听到那孩童虚影所说的事情,他对徐思岭起了一点疑心,所以将徐思岭的简历认认真真看了一遍,很快就发现了问题。
为什么徐思岭办过的刑事案件中,总有一个叫做黎耘睿的警员参与其中?
陶宇一直都很奇怪,徐思岭作为特招进组的成员,自身的业务水平是真的不怎么样,按理来说,这样的实力是根本进不来市局的,可他却进来了。
这个黎耘睿?名字好像有点熟悉!
陶宇下意识在电脑上搜索了一下,很快就找到了答案:凤凰镇警局刑警队中队长。
这个身份……没有实力是坐不上这个位置的!
陶宇记得当初市局领导确实提过,要从下面的县市提拔一位人才到市局来,当时说是任命副队长的,可是后来却变成了徐思岭过来了。
谁也不知道什么是什么原因,但是这个徐思岭就是以二十三岁的年纪加入了一线刑警队,这就有点奇怪了。
一般情况下,加入市刑侦大队的年轻队员,都会先安排去档案室,整理一段时间的文件,熟悉市局经办过的一些重案大案,才会安排上一线执行任务的。
这个徐思岭要实力没实力,没经验又没有经验,怎么就能……
陶宇隐隐感觉自己好像是抓到了什么线索,但是他却不敢再深入去猜测了,毕竟这是市局领导招进来的人,他作为队长,不好直接过问领导的决定。
无论如何,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去找这位名叫“黎耘睿”的同僚,问一问其中的内情了。
温市市区第一人民医院急诊室内,徐思岭被送到这里的时候,整个人都已经处在昏迷中。
急诊科听说他是一名刑警的身份后,丝毫不敢怠慢,立刻就组织了众多的专家和学者,第一时间对他进行了联合救治。
徐富康接到电话,开车赶到这里的时候,徐思岭已经醒了。
只是,在医生们检查过后,最后发现,因为不知名的原因,徐思岭瘫痪了。
所以,徐富康风尘仆仆赶到时,他看见的就是,自己给予厚望的儿子,胸口以下全部都瘫痪了。
徐思岭正发狂地在急诊室里怒嚎着,他双手能动,可是胸口以下已经完全感觉不到了。
这瘫痪来得猝不及防!
“医生!我要见医生!”
“我绝对不能瘫痪!我还有大好的前途,我怎么能瘫痪啊!”
“爸,医生呢,快把医生喊来!我要转院,我要去帝都!”
……
他的嚎叫声引来了周围很多病人和家属的反感。
“医生,我儿子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瘫痪就瘫痪了啊!”徐富康没办法,只能去医生办公室。他已经年过半百,儿子是他的依靠,如今残了,让他以后可怎么办啊?
“抱歉,根据目前的医学水平,我们真的无法解释,您的儿子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导致的高位截瘫。所有仪器检测都没有存在问题,可他就是瘫痪了。”
医生们也很是无语,这种情况他们也是从未见过,有不少医生甚至尝试着问道,“他在昏迷之前,可是遭遇了什么?我们问了他好几次,他都不肯说!”
不肯说,那就是有猫腻了!
徐富康原本想破口大骂,认为眼前这些就是一群庸医,是一群废物,连他的儿子都救不了,可是他不敢。毕竟儿子现在这情况,在没有找出问题之前,他若是冒然得罪了这群医生,绝对没有任何好处。
很快,徐思岭就从重症监护室里转到了普通病房,他只是瘫痪了,并没有其他的症状,不需要待在IcU里。
徐富康本来想给徐思岭找一间单人病房,结果却悲催地发现,他自己的卡里居然只剩下不到一万块钱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盛怒之下,他直接打通了妻子魏秋华的电话,“姓魏的,我卡里的钱呢?你把我的钱弄到哪里去了!”
电话那头,传来了魏秋华冰冷无情的回答:“什么时候,我的钱变成你的了?你一个无业游民,魏家的赘婿而已,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魏氏集团总裁办公室里,魏秋华直接挂了电话,根本就不搭理徐富康这个臭不要脸的玩意儿。
她今年也是五十出头了,一身干练的职场装束,妆容精致,坐在宽大的办公室里,面色不善地看向窗外。
几分钟后,她把秘书喊了进来。
“吩咐下去,将徐富康所有的银行账户全部注销,里面的资金都转移出来,我要让他知道,跟我耍横的代价。”
一毛钱都不会留给这个不要脸的东西。
她魏家的魏氏集团,只给女儿魏秋华,徐富康那老东西想要觊觎?做梦!
秘书犹豫了片刻,开口说道,“魏总,根据我们得到的消息,徐思岭少爷好像是瘫痪了!”
魏秋华一愣,随即冷笑,“一个杂种而已,不值得我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