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银行贷款
方信满心欢喜地找来一位二十多岁，名叫王路遥的女孩。王路遥身着朴素的白衣黑裙，面容清秀，看上去明显比这里的其他学生年长一些。然而，当她看到貂聚昌两人时，眉眼间隐隐流露出一丝失望。
方信为双方做完介绍后，目送着貂聚昌两人与拖着四轮皮箱的王路遥离去。
学校外面设有一个车站，王路遥似乎早就掐好了时间。三人刚踏出学校大门，就瞧见一辆黄色的大车从马路远处缓缓驶来。
王路遥得知方信说这两人刚抵达辰明星，一边伸手招呼大车停下，一边对他们说道：“这是公交车，能坐到总站。二位打算去哪儿呢？”
信义学塾地处城市郊区，在王路遥看来，不管貂聚昌两人想去何方，都得先回到最近的合徐市。
貂聚昌还没来得及回应，狮子那娇柔的身躯突然贴近他，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夫君，有姐妹即将苏醒，我得回去帮她一把。”尽管清楚自己必须回到貂聚昌体内，狮子的表情中仍带着询问之意。
貂聚昌此前听狮子提过，除了她之外，还有一位姐妹很快就会醒来，届时她也得回到自己体内。于是，他立刻点头，接过狮子塞到自己怀里的粉色小包。狮子微笑着，身影迅速变淡，化作一道金光，没入貂聚昌的胸前。
“啊？”王路遥还在等着貂聚昌两人的回答，却没料到在光天化日之下，刚才还笑语盈盈的美丽女子，竟在自己眼前瞬间消失。她努力平复着内心剧烈的起伏，意识到眼前这个看似平凡的男孩，或许真如老师所说，是个修炼者。
公交车带着扬尘迅速停下，王路遥吃力地提着大皮箱，率先上了车。在司机的注视下，她把几枚铜板投入车子入口旁的铁制投币箱。稍作思索后，她又从口袋里掏出几枚铜板投了进去。随后，在司机启动车辆的同时，她领着貂聚昌走向座位。
公交车上的座位两两一组，分左右两排，大约共有三十个座位。此刻，大部分座位都空着，只有两位老妇人坐在一起，低头轻声交谈。
这样的公交车让貂聚昌回想起自己小时候乘坐过的公车，虽说有些差异，但那种氛围和轰隆作响的引擎声，却让他感到格外熟悉。
他在将行李放在走道边的王路遥身旁坐下，鼻间除了干燥的空气，还萦绕着淡淡的女子体香。这股香气与狮子身上那略带诱惑的成熟香味截然不同，它纯净清新，宛如百合花般淡雅。
“那位姐姐呢？”王路遥深知路途遥远，至少得有五个多小时的车程，到达总站后还得转车前往自己的家乡。可她实在忍不住开口询问，因为这关系到她长达十年的等待。尤其是离开了信义学塾之后，这或许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她暂时回去了。”貂聚昌有些不知该如何向一个普通人解释自己身上发生的状况。别说普通人了，就算换作修炼者，也未必能理解他身上的这些事。“我们走这条路能到另一个传送阵吗？”
“忠孝学塾吗？您要去青木星？”貂聚昌的回答出乎王路遥的意料，也让她感受到了修炼者的与众不同。在她看来，难以实现且只有政府官员在修炼者协助下才能使用的传送阵，在貂聚昌口中，就如同乘坐公交车一般平常。刚从一个传送阵出来，目标就指向了星球另一边的另一个传送阵。
貂聚昌点了点头，“我们打算去修炼者同盟那边，不过从未去过，而且奥恩星那边也找不到相关资料，只能一个星球一个星球地找过去了。”
“那……我可以带您过去吗？”王路遥满心羡慕，貂聚昌所说的星际旅行，正是她渴望成为修炼者的目的。然而，她并不知道，传送阵的启动并非一般修炼者所能承受，除非万不得已，否则无论哪个星球，修炼者都不会轻易使用传送阵。
“要是不耽误你的事，我自然十分乐意。”看着王路遥满含祈求的神情，貂聚昌有些诧异，感觉角色似乎颠倒了，本应是人生地不熟的自己向王路遥求助才对。
王路遥连忙点头，接着小声说道：“那能不能把您的修炼者证明借我用一下？”
貂聚昌从粉色小包中取出自己的修炼者证明，看了看小包里面，狮子用制裁之力变出的修炼者证明，正静静地与一叠钞票躺在小包中。他心想，狮子回去后，这证明居然还在，同时也感受到了狮子的细心，换作自己，恐怕早就忘了把小包留下。
王路遥从大皮箱里拿出一个文件夹，然后将貂聚昌修炼者证明文件上的编号填了上去。
貂聚昌只看到文件开头写着“信用借贷延迟书”，不禁好奇地问道：“这是贷款单吗？你不是学生吗，怎么会用到贷款？”
王路遥愣了一下，填好“信用借贷延迟书”后才说道：“学塾的学费比普通学校高很多，若不贷款，我们普通人根本进不了学塾。”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声音低沉地说道：“这东西……唉……”
“不就是一份贷款吗，怎么了？”她的态度让貂聚昌十分好奇。辰明星的文明状况与奥恩星相差无几，他了解奥恩星贷款的大致情况，无非就是提供抵押品，向银行借一笔钱，然后按时还款。“抵押的东西对你很重要吗？”
王路遥点了点头，“这种贷款是银行专门为学塾学生设立的，虽说条件苛刻些，但比一般贷款优惠许多。在校期间无需还款，可要是没能成为修炼者，离开学校后，就得在短期内还清贷款金额，否则就只能沦为第三类公民，被送去偿还所听候安排。”
王路遥把貂聚昌的修炼者证明还给他，同时说道：“有了您的证明编号，我可以传真给银行，暂时延缓我的还款时间，也能多享受些自由时光。”
“那个第三类公民是怎么回事？”貂聚昌对她提及的偿还所感到好奇。
“我知道您来自奥恩星，其实辰明星和奥恩星相比，差别还是挺大的，尽管表面看起来差不多。在我们这儿，公民分为三个层次。第一类公民在许多方面享有特权，人数最少，大多是修炼者、政府高层官员，还有一些大师级的专业人士。要通过审核获得这种身份很不容易，可一旦拥有，几乎就能衣食无忧，富贵一生。第二类公民就是普通民众，只要有合法的出生证明，就是国家认可的第二类公民。而第三类公民……除了死刑犯，所有犯罪之人在判决后都是这种身份。根据情节轻重，重者入狱服刑，轻者就被送到偿还所拍卖。要是有人愿意收购，就以第三类公民的身份跟随买主回到社会，否则就只能回监狱，等待刑期结束。”
叹了口气，王路遥扬了扬手中的文件夹，接着说道：“这种贷款只提供给身体健康的女孩子。贷款获批后，银行会支付我们在学塾的学费和生活费，直至我们离开学塾。要是能成为修炼者，就不用偿还这笔钱；要是不能，就得去偿还所接受安排，根据贷款金额高低，决定成为第三类公民的时长。”
听到这里，貂聚昌大致明白了她的意思。所谓的第三类公民，就如同他以前所知的奴仆，而一个年轻女孩沦为奴仆的下场，可想而知。“那……我能帮你做些什么呢？”
王路遥看着眼前年纪轻轻的男孩子，暗自叹了口气。她心里清楚，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自己也成为修炼者，因为只要成为修炼者，就能解除向银行的贷款。可眼前这个男孩子即便身为修炼者，也只是个初出茅庐的新手，在她看来，貂聚昌远没有能力帮她筑基。“您能帮我在刚才那份文件上签字，就已经是在帮我了。如果可以，就让我陪您到另一个传送阵那儿吧，让我还能多拥有一些自由时间。”
貂聚昌点了点头。他原本想按照女孩的期望，帮她成为修炼者，毕竟这对他来说易如反掌。但一方面，他尊重女孩的选择；另一方面，他也不想过多干涉这个星球的事务。接受神器传承后，貂聚昌更多地以旁观者的身份看待周围发生的事情。
五个小时后，公交车抵达一个小镇，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貂聚昌跟着王路遥住进了一家中等旅馆。两人分别洗漱完毕，相约到旅馆附设的餐厅用餐。
貂聚昌在座位上等候了片刻，面前放着一份刚买来的辰明星地图。他查看地图，找到了另一个传送阵的位置，恰好位于这个星球的另一端。
“路途真遥远啊，如果乘车过去，至少得半个多月吧？这里应该也有飞机之类的交通工具……还是我自己飞过去？”貂聚昌喃喃自语，“自己飞过去能快很多，可那样的话，她该怎么办……”
或许是心软，尽管想让王路遥自己去承担应负的责任，但貂聚昌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放开我！你们想干什么？！”
餐厅一角传来的声音，吸引了貂聚昌和少数几位客人的注意。旅馆附设的餐厅并非只有旅客前来用餐，几个明显是学生模样的男女孩子，瞥了角落几眼，便各自低下头继续用餐。
三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和一个女子，围住了最角落的一张桌子。几声闷响过后，一个穿着学生服的男孩子从里面摔了出来，倒在地上，似乎已经昏迷。
“还敢躲？不让老子玩？今天就让我们兄弟几个一起上！”一个面容清秀却表情狰狞的年轻男子，右手毫不客气地揪住一个女孩子的头发，将她拽起，左手则反扣住女孩的右手。在女孩的哭泣声中，他粗暴地拖着女孩，朝着旅馆内门的方向走去，另外二男一女笑嘻嘻地跟在他身后。
年轻男子看到貂聚昌正盯着他们，恶狠狠地对貂聚昌喝道：“看什么看！找死吗？”
貂聚昌挠了挠头，毫无畏惧地转过身，正面面对他们。
年轻男子见貂聚昌似乎一点都不害怕，便将手中抓着的女孩往旁边一推，右手从腰后摸出一根半公尺长的铁棍，冲向貂聚昌，劈头就朝着貂聚昌的头顶砸去，嘴里还叫嚷着：“给老子去死！”
貂聚昌不动声色，在几声惊呼声中，释放出血红色的血神真气。刹那间，真气缠上男子的身躯，将他整个人定住，使他维持着举棍下劈的动作，却怎么也劈不下来。
貂聚昌轻松起身，拨开眼前的短铁棍，带着些许疑惑的目光，看向比自己高大许多的年轻男子，语气平淡地说道：“你当真有这么大的胆子？”
男子的身体被莫名的力量控制着，却没有露出丝毫害怕的神情，反而怒声喝道：“给我往死里打他！”
“好嘞！”
另外两个年纪稍轻的男子，也各自从腰后掏出同样的铁棍。然而，他们嬉笑的表情在下一刻瞬间凝固，因为他们同样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
“想要杀一个人，就意味着对方为了求生，也必须杀了你啊！”在神器传承时，曾遭受几世欺凌的怨气，此刻让貂聚昌莫名地愤怒起来，他语气冰冷地说道：“原本我不想管你们的事，既然欺负到我头上，那你们就自认倒霉吧！”
貂聚昌伸手接过男子握着的铁棍，挥舞了几下，接着以普通人的力量，将铁棍砸向男子的手。在男子的痛呼声中，一下又一下，重重地击打在男子身上非要害的部位。
十分钟后，貂聚昌扔下手中的铁棍。三个还站着的男子，早已口吐白沫，昏死过去。他们身上的衣服凌乱不堪，多处渗出血迹，尤其是原本持棍的右手，更是被貂聚昌直接打断，整条手臂红肿，几乎呈九十度下垂。但由于身体被貂聚昌的血神真气束缚，三人此刻仍直挺挺地站着。
貂聚昌转过身，餐厅里除了原本被欺负的那对男女学生，就只剩下脸色苍白的王路遥了。其他客人都已离开，只见王路遥捂着嘴，双眼圆睁，似乎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我没杀他们，只是把他们打昏了而已。”貂聚昌回到座位上坐下，翻看了一下菜单，对着身体微微颤抖的王路遥说道：“帮我叫一下服务员，我想吃四号餐，顺便通知警察或者医院来救人。”
被欺负的女学生止住哭声后，尽量避开三个男子，怯生生地走到貂聚昌身后，颤抖着匆匆说道：“谢谢您……您要不赶紧走吧，他们是镇长的人，而且已经有人跑掉报信了……”
“我知道，刚才那个女的吧！”貂聚昌咽下口中的食物，回头看向女孩。女孩长发凌乱，大眼睛，细眉毛，长得十分漂亮，还带着一种弱不禁风的气质。“吓坏了吧？那是你朋友？”
说着，貂聚昌向躺在地上的男孩子发出一股精神力量，将昏迷的男孩唤醒。只见男孩揉着后脑勺爬起身来，看了貂聚昌等人一眼，迅速转身拿起椅子边的书包，奔出了餐厅正门。
女学生摇了摇头，“不是，我跟他不熟，他突然跑过来找我搭话的。您要不赶紧走，不然镇长他们一来，恐怕……”
女学生看到街道上正有一大群人拿着各种刀棍赶来，差点站立不稳，话说到一半就中断了。
王路遥顺着女孩的视线，也注意到了街道上的情况，紧张地来回看着街道和貂聚昌，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感觉大难临头。
“这里似乎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平静，也好，在等狮子出来的这段时间，我就在这儿玩玩吧。”貂聚昌轻声自言自语了两句，然后对着王路遥说道：“叫一壶果汁来，我先收拾他们，你再跟我讲讲这里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