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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屋的翻书声停了多久,林夜没算。直到极轻的脚步声从廊下传过来,他才知道是邹善。那脚步声很特别,落脚时总带着点放轻的意思,像是怕踩碎地上的月光——邹善穿的还是那件灰家居服,洗得领口都软了,贴在颈侧。他头发半干,发梢挂着细小的水珠,廊下那盏暖黄的灯照过来,水珠折射出细碎的光,像撒在黑头发上的碎钻。他没回房,顺着墙根走到里屋门口,高大的身影往门框上一倚,肩膀垮了点,不像平时站得笔直的样子。他从半开的门缝里望出去,目光先扫过石桌这边。

第一眼看的是诸葛亮。军师正垂着眼看平板,蓝光映在他侧脸,把眼角的细纹都照得清晰。羽扇还在摇,扇面上有片干了的桂花,被扇风带得颤巍巍的,他却没在意,指尖在屏幕上点了下,像是调整了数据流的进度条。邹善看着他,眼神松了点——每次诸葛亮这样专注,就说明事情稳了大半。

然后是夕桐。青年靠在椅背上,头歪了点,闭着眼,呼吸匀得像钟摆。邹善知道他没真睡,系统的待机状态从来不会这么放松,他只是在等数据包传输,趁这空当歇口气。夕桐的手指还搭在平板边缘,指腹磨着外壳的磨损处——那处是上次出任务时磕的,边角裂了道缝,他自己用透明胶贴了,胶纸都发黄了。

最后,邹善的目光定在林夜身上。

小家伙坐在石凳上,背脊挺得笔直,哪怕是放松的时候,也没塌过腰——那是在基地里练出来的习惯,站要站得稳,坐要坐得正,不然会被教官罚绕着训练场跑十圈,跑完还得扎半小时马步。林夜没看别处,就低着头看自己按在心口的手,嘴角抿着点笑意,浅得像水面上的一层光,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邹善的心跳忽然慢了半拍,那笑意像颗小石子,“咚”地掉进他心里,漾开的涟漪裹着温温的热,从心口一直漫到指尖。

他看得更清了:林夜摊开的手背上,那片梧桐叶安安静静躺着,叶尖还沾着点未干的夜露,灯一照,亮得像颗小星星。叶边有点卷,是被夜风吹的,金红的颜色里混着点深褐,像被秋霜染透了,叶面上还留着点细小的绒毛,是白天从枝头摘下来时带的。

邹善没出声,就那么靠着门框看。他看见林夜眼底的沉静——那不是十几岁少年该有的眼神,是见过异兽撕咬的血、熬过冰原上断粮的夜、在无数次任务里把心悬到嗓子眼后,才慢慢沉下来的稳。但这沉静下面,藏着点松下来的软,是被小院的灯、身边人的呼吸、空气里的甜香烘出来的。邹善忽然想起三个月前,林夜从北极回来的那天。

那天雪下得大,运输机降落在基地停机坪时,螺旋桨搅起的雪沫子都冻成了冰粒。林夜裹在厚厚的极地毯子里,露在外面的脸白得像纸,连嘴唇都泛着青。他被扶到床上时,眉头还锁得死紧,像有人在他梦里拽着机甲的操纵杆,连指节都绷得发白。邹善坐在床边,看着他攥着被角的手——那只手刚从操纵舱里抽出来时,还在不受控制地抖,现在却死死抓着布料,指腹都掐进了棉絮里。那时候邹善的手也没好多少,远程接驳操控机甲开道时,神经反噬让他半边身子都麻,可他还是把掌心搓热了,极其轻地、一遍遍地抚平林夜的眉心。少年的皮肤比成年人薄,他怕力道重了弄疼,指尖悬在离皮肤半寸的地方,只用掌心的温度烘着那片皱起来的皮肤。

可现在,林夜坐在石凳上,掌心拢着片落叶,嘴角还带着笑。邹善无声地呼了口气,白气在微凉的夜里凝了一小团,没等飘远就散了。他抬起右手——这只手斩过异兽的利爪,握过发烫的枪管,上次在冰原远程操控时抖得连保温杯都拿不住,现在却轻轻蹭了蹭门框的木头。木头是老的,被人摸了十几年,边缘都磨得光滑,纹路里还嵌着点经年的灰。他蹭得很慢,一下一下,像在确认这粗糙的触感是真的,眼前的安静、灯光、桂花味,全都是真的。

就在这时,林夜忽然侧过头。

他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目光穿过院里的光影——灯的黄晕、梧桐叶的影子、桂花飘下来的碎光——精准地抓住了门缝后那双眼睛。四目相对的瞬间,谁都没说话。邹善的嘴角动了动,幅度小得几乎看不见,可那点笑意一出来,他眼底压着的沉郁就像被风吹散的云,剩下的全是温温的软。他没开口,只是对着林夜,极轻、极缓地点了下头。

那点头的幅度小得像错觉,却比任何话都管用。林夜知道那是什么意思——是“我在”,是“别担心”,是“累了就回屋歇着”。

他按在心口的手紧了紧,梧桐叶的叶脉硌得掌心更清晰了,像在替他记住这份踏实。然后,林夜也对着门缝后的邹善,轻轻点了点头。嘴角的笑意深了点,像刚才漾开的涟漪又扩了一圈,这次连眼底都沾了光,亮闪闪的,像落了两颗星星。

诸葛亮没察觉这无声的交流,他还在看平板,只是羽扇摇动的频率变了,和夜风扫过梧桐叶的“沙沙”声合在了一起,慢得像在打拍子。夕桐也睁开了眼,镜片后的目光瞬间锐利起来,刚才的放松像从没存在过。他拿起平板,指尖在屏幕上滑得飞快,指甲盖敲在玻璃上,发出轻脆的“嗒嗒”声,比刚才敲击键盘时更急了点。“权限确认。”他的声音恢复了平时的平板调,却带着点高效的稳,“数据包和感知记录压缩传输中,十五分钟后到b7区主服务器。推演进程我盯着,核心参数出结果第一时间同步。”

“嗯。”诸葛亮点了下头,抬眼看向林夜,“推演急不得,得等数据跑透。这几天……”他顿了顿,羽扇往邹善刚才站的门框方向轻轻一扇,风里裹着点安神汤的药香——邹善傍晚就炖上了,砂锅里的酸枣仁、茯苓熬得烂烂的,还加了点陈皮去涩,“好好休息。邹善熬的安神汤,记得喝。”

林夜端起石桌上的小兔子陶杯。杯子是白瓷的,上面的兔子是林昼画的,耳朵歪歪的,眼睛用黑马克笔点了个圈,还涂出了边,丑得显眼,却是林昼攒了半个月的积分换的,说“哥揣着这个,喝水都甜”。杯里的水早凉了,他指尖在杯壁上轻轻一叩,一缕淡蓝色的微光顺着杯壁爬上来,像条小虫子似的,绕着杯口转了圈。微光过后,杯里的水忽然泛了涟漪,丝丝白气慢悠悠升起来,带着点温温的热,把杯壁上的兔子都熏得暖了。

他抿了一口,水温刚好,不烫嘴,也不凉牙。暖流顺着喉咙滑下去,把秋夜最后一点凉都冲散了。“知道。”他应了声,声音轻得像落在水面的桂花,却带着点少年人特有的脆。

他知道诸葛亮的意思。推演要等,“旧影”的隐忧没散,北极冰盖下的异常数据还得查,但他们现在最该做的,是把力气攒着,把眼前的平静护好。还有邹善的安神汤——里面总多放两颗红枣,是林昼偷偷塞的。昨天傍晚林昼抱着个小塑料袋跑过来,踮着脚把红枣往邹善手里塞,声音脆生生的,还特意压着嗓子怕林夜听见:“给哥放两颗,甜丝丝的,喝了睡得香,比你放的陈皮好喝多了!”塞完还冲邹善眨眨眼,转身就跑没影了。

林夜的目光又落回石桌上的梧桐叶。它躺在那里,叶尖的露水还没干,灯一照,亮得像颗小珍珠,滚来滚去却没掉下来。夜风又起,吹得院角的剑穗晃得更厉害,天蓝色的流苏划出柔和的弧线,还带起了兵器架上的一点铁腥味,混在桂花里,倒不违和。兵器架旁边,那株晚开的桂花树还在散香,花瓣有点蔫了,边缘卷着,香却更浓,像舍不得谢,要陪着他们把这个秋夜熬完。

空气里的味道很杂,却让人安心。有桂花的甜,有小米粥的醇厚,有安神汤的药香,还有点奶黄包的余温——早上林昼蒸了两笼,说是“训练加餐”,结果自己吃了大半,剩的几个被邹善收在保温盒里,现在还能闻到点甜面香。这些味道混在一起,成了一种特别的香,邹善上次喝多了说过一句,说这是“家的味道”。

林夜把杯里的水喝光,指尖轻轻碰了碰梧桐叶的叶面。凉意顺着指尖爬上来,却没往心里去——心口那片被体温焐暖的地方,早成了最坚实的土壤,什么冰寒、什么隐忧,都浸不进来。

夜还长,前面的路说不定还有风雪,北极的冰寒、数据流里的冰冷推演、“旧影”藏在暗处的动静,都还没过去。可林夜看着石桌上的叶,手里握着温热的杯,身边有摇着羽扇的诸葛亮,有盯着平板的夕桐,里屋还有等着他喝安神汤的邹善,楼上房间里,林昼说不定还在偷偷玩游戏……

他笑了笑,把空杯子放在梧桐叶旁边。白瓷杯,金红叶,杯身上歪歪的兔子对着叶子,像幅小小的画。

够了。这样就够了。

石桌上的景致原是静得像幅凝固的画。白瓷杯歪着放,杯壁上那只歪耳朵兔子的黑眼睛被灯光映得发亮,马克笔涂出的轮廓边缘还带着点少年人特有的毛糙——那是林昼去年生日时,攥着新买的笔在厨房偷偷画的,画完还得意地举给林夜看,说“哥的杯子以后就是独一无二的”。杯旁的梧桐叶蜷着点边,金红的叶面沾了点下午的灰尘,叶尖那滴露水早干了,只留下个浅浅的湿痕,像谁不小心点上去的一滴颜料。

林夜刚伸手想把叶子挪得离杯子近点,一阵急促的“嘀嘀”声突然炸响,像颗小石子砸破了这满院的静。是夕桐的平板,屏幕骤然亮起时,幽蓝的光“唰”地扫过他的脸,把下颌线绷得愈发锋利。镜片反光里,一个鲜红的三角警告框正疯狂跳动,边角的警示纹像烧红的铁丝,几乎要钻出屏幕。

“b7区后勤处,三号恒温培养室,温度异常波动!”夕桐的声音还是平稳的,却比平时快了半拍,指尖在屏幕上划过的残影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急——系统后台正同步弹出数据流,红色的异常值一串串往上跳。他拇指按在屏幕边缘的磨损处,那里的透明胶纸都被磨得起了毛,“主控系统反馈,备用温控模块启动失败,七号孢子样本组温度正以每分钟0.5度速度下降,逼近临界值!”

诸葛亮手里的羽扇猛地一顿,扇面上那片干桂花“嗒”地掉在石桌上,滚了两圈停在梧桐叶旁边。他眉头微蹙,指节在平板边缘敲了两下,安全局内部通讯界面瞬间弹出来,界面右上角的“紧急”标识闪着橙光:“七号组?是‘深蓝摇篮’推演需要的核心对照样本!”他指尖在联系人列表里划过“姜维”的名字,停顿的瞬间像是想起什么——上周见姜维时,那小子还拍着胸脯说培养室的温控是“双保险加备用,稳得很”。

“通讯占线,他那边似乎也在处理突发状况。”夕桐把平板往石桌中间推了推,分屏左侧是通讯请求失败的红色感叹号,右侧是b7区传来的实时画面:培养室外的警报灯正疯狂旋转,红光把走廊照得忽明忽暗。“后勤处值班员报告,故障原因不明,工程师正在抢修,但……时间可能不够。”

林夜的目光从梧桐叶上抬起来,指尖无意识地捻了捻——指腹还留着叶脉凸起的粗糙感。他闭上眼,脑子里瞬间浮现出b7区的场景:姜维穿着深蓝色的技术制服,袖口沾着点焊锡的灰,额角的汗顺着鬓角往下滑,正蹲在控制箱前,手里的检测仪“嘀嘀”叫得刺耳;几个穿白大褂的研究员围着培养室的观察窗,有人攥着记录本,指节都白了,有人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跟样本“求情”;培养室里的恒温箱亮着冷光,透明培养皿里的孢子泛着淡蓝的光,那光正随着温度下降一点点变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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